細狗聞言瞪大了眼睛,本就布滿褶皺的額頭變得像個搓衣板。
這是我們行動前就商量好了的,將兩個遊戲廳改招牌,以後統一管理,為了便於管理,儘量的就不要那麼多股東了。
尤其是細狗這樣的外人,溝通成本太高了。
看細狗這般驚詫,我猜他是害怕我跟劉麻子一樣,用一塊錢買他股份。
於是安慰道:“阿寬伯你不必擔心,該是多少錢你就說多少錢。”
五十多歲的梁寬,喊他一句阿寬伯不為過。
我的客氣和溫和,令梁寬緩過神來,兩眼滿是警惕的看著我們三個。
老三再次強調:“我二哥一口唾沫一口釘的人物,不差你錢,你不要獅子大開口就行。”
“真的要買?”見我點頭,梁寬垂目咽咽口水,思忖片刻後開口道:“那就.....給個8萬塊錢吧,牌照執照那些都轉給你們。”
這個價錢不高。
百事順在福永一帶來說,是最大的遊戲廳了。
一個月照老三的保守估計,就有七八萬的利,兩成股份一個月起碼能分一萬多塊錢的分紅。
他隻要八萬,合情合理。
我猜劉麻子做了百事順大股東後,必定做假賬騙梁寬,梁寬可能一個月拿不到一萬多,所以他這會兒才開這麼個低價。
見我們仨一時間沒說話,梁寬馬上又說:“要是為難,少點也行,給7萬怎麼樣?”
我抬手一攔:“就八萬。”
我把袋子打開,拿出來劉麻子那刮來的六萬擺在梁寬麵前:“這裡是六萬定金,剩下兩萬等你協助我們辦完手續就給你。”
我們本來可以跟劉麻子一樣,直接搶的。
劉麻子搶了他八成的股份,梁寬都不敢怎麼樣,我們搶剩下那一點怎麼了?
我之所以這麼對梁寬,原因有三:
首先他是老三和阿來過去的老板,總有些舊相識的情分在,雖說人沒多大乾勁,可是起碼有信用,該給底下人的錢從沒少過;
其次梁寬是遊戲廳行業裡的老人了,我們如果像劉麻子一樣對他,將來會遭到行業裡的人唾棄;
最後我們今晚已經得罪死了劉麻子那幫人,眼下不宜四處樹敵,該花錢花錢,先平穩過渡一段時間再說。
梁寬呆愣著看看我們三個,確認我們不是開玩笑之後,這才把錢收起來:“山哥,我活了半輩子了,見過不少人,你以後肯定能成事。”
說罷抱起錢就走,沒走兩步,他又站住了,好像在猶豫著什麼。
梁寬慢悠悠轉頭看我,眼神很是糾結,我從他的神情中看到了一絲絲的光。
他突然轉身向我走來,把抱著的錢塞回我手裡。
“山哥,這股份我不想賣了。”
老三來氣了:“不是你啥意思,嫌少?!”
“不,你們聽我說。
我是看山哥為人仗義,我想跟著山哥發點財。
我知道你們是想把兩家遊戲廳統一管理,怕我這個外人給你們添麻煩。
你們換個角度想想。
我做這行這麼多年了,手上也有些固定客源,還能幫你們修修機器啥的。
我跟機器廠家也很熟悉,以後更新換代機器我可以幫你們壓壓價格。
再就是管理遊戲廳我可是有經驗的。
這裡有很多麻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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