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拖著沉重腳步,緩緩迎上前去,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宋大哥吧?
我是鵬飛的領導。
嗚嗚嗚......”
姑父和鵬飛的父母抱著哭了起來。
身邊的女孩應該就是宋鵬飛的妹妹了。
她沒哭,用迷茫恐慌的眼神看著我們。
老三也走了上去,和姑父一起,扶著鵬飛父母往外走。
我和兄弟們站在原地,朝著鵬飛家人鞠躬致哀。
先把人安頓在公司附近的酒店。
用過午飯後,送他們前往殯儀館。
到了殯儀館裡頭,鵬飛的母親要求看一下孩子。
姑父攔著:“大嫂,彆看了,被電的不像樣了。”
“飛啊,嗚嗚嗚.....”老母親哭的讓人動容。
看是不能給她看了。
一看就全得露餡,宋鵬飛身上全是傷。
要是叫他們知道,小胖是被人害死的,事情就會很難處理。
他們一家就得背負仇恨生活。
即便我們將來殺了仇家,他們的恨也不會消解。
可是人家老娘要看,又不能不給人看。
該咋辦?
情急之下,我給一旁的阿文遞眼色。
阿文來到鵬飛父親身邊:“阿叔,彆看了,留個美好的印象吧。
看完之後你們受不了的。
鵬飛也不希望你們看。
他肯定不想自己走了之後,還要嚇你們,折磨你們。”
鵬飛父親聽了,緩緩走向棺材,伸手摸摸棺木老淚縱橫:“兒啊。
你,你怎麼就沒了呢......
額嗬嗬嗬......嗚嗚嗚......
你叫老爹白發人送黑發人。
你是剜我的心呐。”
說完之後,鵬飛父親就去攙扶著鵬飛的老娘。
兩個女員工馬上上前,把兩個老人扶出去。
我正要下指示叫人火化。
鵬飛讀高中的妹妹卻走到了棺木邊。
她不哭也不鬨,伸手摸摸棺木。
我走上前去,想拉她出去。
她一手甩開了我的手。
“你是山哥?”
“嗯。”
“我哥打電話給我的時候,常說起你,我哥不是意外死亡,是被人打死的,是嗎?”
“沒有,彆多想。”
小姑娘嘴角一彎,輕蔑的笑笑:“我哥講過,他是刀口舔血的人,以後一定是死於非命。
我不用看棺木裡的他啥樣,你們不叫我媽看,一定就是非常慘。
我也不看了,我隻要你一句話。
你能給我哥報仇不?
要是不能,仇人是誰你告訴我,我去報。”
果真是川渝地區的女娃子。
小小年紀,就有這種血性。
我神情嚴肅的看著她:“你哥哥信我,你也該信我。”
小姑娘臉色一動,嘴巴微微一抿,低下頭去這才開始流淚。
......
小胖的屍體很快被火化。
我們可以選擇他家人來之前火化掉,但是那樣對小胖家人不尊重。
如果他父母十分強烈的要看一下遺體,我們還是會給看的。
葬禮結束後,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的小琴,拖著受傷的身體來酒店看望了小胖家人。
她真的把400多萬打給了小胖的父親。
她不出現,小胖的父母是難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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