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臥底的第一次考驗(中)
次日。
張安平早早的喚來陸橋山。
「陸橋山,這個人是你認為的可疑份子——說說他哪裡可疑?」
陸橋山不由心慌。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看到這人戴著眼鏡不像好人吧!
這時候的陸橋山還是個小菜鳥,麵對張安平的詢問目光的慌亂就出賣了自己,但張安平卻恍若未覺,等著陸橋山的回答。
「老師,我是看他和女伴逛街,兩人又保持一定的距離,而且不斷打量周圍才斷定他有問題的——我是不是錯了?我給他道歉行嗎?」
陸橋山強忍著慌亂說。
「道歉?你忘了你是什麽人?憑什麽給他道歉?」張安平護犢子的話讓陸橋山激動不已。
「伱去新民日報社找人打聽下岑庵衍的情況。」
「好。」陸橋山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陸橋山要走,張安平又喊住問:「對了,我記得明誠是上海人?」
「是上海人,而且還是上海明家的老二。」
「你讓他過來一趟。」
一頭霧水的明誠很快就來辦公室了。
「老師,您找我?」
「給你個任務,你去上海查查岑庵衍,打聽下他為什麽離職——他之前在同濟附屬中學教學。」張安平分配任務。
「是!」
「儘量多查!」
明誠點頭稱是,等明誠走後,徐百川過來好奇道:「世豪老弟,你這是有眉目了?」
「沒有,隻不過這個人和我有牽扯。是我在同濟附屬中學的老師,現在的工作還是我托我爸給他找的!」張安平凝重道:「我一直有個想法,本來想借他之手做個嘗試呢。」
「如果他是共黨,那我這雙眼睛就太瞎了!」
徐百川拍著張安平的肩膀:「沒事,共黨又沒有在額頭上寫共黨兩字——你覺得有問題就查。」
「百川老哥,我去看看他。」
「讓老六跟你一起去吧,他經驗豐富,這人真要有問題,也脫不了他的法眼。」
「好嘞。」
張安平暗笑,這可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嘛!
張安平直接卸掉了麵部偽裝——他一直是以偽裝後的容貌示人,特務處知道他本來麵貌的沒幾人。
他和鄭耀先一道來到了關押16名可疑分子的宿舍。
十六名可疑分子都被捆縛著雙手,並刻意綁住了嘴巴,要不是有人看守,能帶他們解決生理,估計這時候都快憋瘋了。
當他們看到始作俑者的兩人進來後,個個不免情緒激動起來,嗚嗚的喊個沒完。
看到張安平進來,岑庵衍衝到張安平跟前,不顧形象的嗚嗚著。
「岑老師?」張安平「大吃一驚」,趕緊解開封住岑庵衍嘴巴的布條。
終於能完整說話了,岑庵衍情緒激動的喊道:「安平,我是無辜的,我不是共黨,快救我出去。」
「岑老師,你彆急,你彆急。先坐——」看了眼故意沒留凳子的宿舍,張安平讓看守給岑庵衍拿凳子進來,但岑庵衍卻難掩激動的說個不停,一個勁的說自己是無辜的,自己不是共黨。
將無辜人被捕後的反應演繹的淋漓儘致。
張安平在心中暗笑,扶著岑庵衍的手悄然的敲擊著摩斯碼:
你沒暴露
同時嘴上不住的安慰著岑庵衍。
岑庵衍的情緒慢慢的不再激動,但一臉的委屈和憤怒是怎麽樣掩蓋不住的,即便是鄭耀先這樣的老狐狸,也沒看出異樣來。
安撫了一陣後,張安平看岑庵衍情緒穩定下來,便道:「岑老師,咱們出去說——您跟我出來。」
他刻意看了眼鄭耀先,鄭耀先微不可及的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岑庵衍小心翼翼的跟上張安平來到屋外。
張安平故作為難的道:「岑老師,你們中有個共黨,上麵非常的重視,想出去恐怕得費一番手腳了,您得先委屈一段時間。」
雖然在門外,但聲音還是傳進了屋內,在安靜的情況下,兩人的對話裡麵訂單人基本都能聽見。
「安平,我有錢,我有錢!你去我家,在我家櫃子最底下……」岑庵衍急急忙忙的兜賣家底。
張安平阻止岑庵衍講下去,嚴肅的說:「岑老師,這不是錢的事!你們裡麵的共黨一日找不出來,你們一日就不能出去——你先彆著急,我這段時間儘量保證你不會被虐待。」
「虐待?啊?安平,還要被虐待嗎?我……我真不是共黨啊!」
「岑老師,我知道你不是。但你們中真的有共黨,你先彆急。我找找關係,讓他們延緩對你的審問。你知道的,這裡是特務處,跟明朝的錦衣衛詔獄一樣,在這裡不受點委屈那是不可能的。」張安平故意說著恐嚇的話,但手指卻在岑庵衍的身上不斷擊打摩斯碼:
【你們中有兩個特務】
【不要露出破綻】
【照相館有人認識你嗎】
岑庵衍一邊戰戰兢兢的回覆著張安平的話,一邊用摩斯碼回應:
【知道了】
【沒有人認識我】
張安平用到的是「你」,岑庵衍回複的也是『你』。
交談了一陣後張安平才讓岑庵衍回去,岑庵衍在進去前小心翼翼的說:「安平,我快渴死了,能不能讓我喝點水?」
張安平一拍自己的腦殼,忙讓守衛送來一碗水,岑庵衍咕咚咚的喝完,紅著臉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