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張安平:這狗比來了怕是沒好事啊!
公共租界貨場。
隨著劉新傑的人手投入,被宮恕鋤奸隊咬住的鬼子,想撤已經不可能了!
小規模作戰,彆動隊擁有絕對的碾壓優勢,不到二十分鐘,除了極少數潰散躲入貨區的鬼子外,大部分都嗝屁了。
劉新傑雖然很想帶人衝進複雜的貨區將鬼子一個個揪出來,但時間不夠,他隻能放下這心思,帶人跑路。
此戰,共擊斃敵軍78人,俘虜0。
譚忠恕這邊比劉新傑更早的結束戰鬥。
兩個小隊的「浪人」,大約隻有十來個跑掉了,剩下的一個不漏的全都橫屍大街。
麵對這輕易便取得的勝利,譚忠恕不得不感慨:
「跟著張區長打鬼子,從沒有感覺過鬼子難纏!」
但鬼子真的不抗揍麽?
不,此時的日軍還是很能打的,隻不過在張安平的算計下,他們的戰鬥能力被一層層的削弱,最後的結果是一個衝鋒就被打垮了。
給人的感覺就是鬼子咋怎麽不經揍呢!
「要我說啊,區長還是彆搞情報工作了,直接來軍隊吧!他一個人頂得上一個團了!」
而就在譚忠恕感慨之際,特高課的駐地上,齊思遠也招呼參與行動的部下,要開始進行合照了。
「都把精神打起來!」
「膏藥旗先彆燒,等拍照時候再點燃!」
「青天白日旗掛起來!」
「兄弟們,準備!」
啪
鎂光燈一閃,一個畫麵被永久的定格。
此時的齊思遠不知道,經過大道市政府和特高課的兩張宣傳照片後,特務處所屬的力量都染上了一個「毛病」:
戰地打卡。
隻要他們取得一次勝利,就進行一次合照打卡,然後宣傳的滿世界都是,整的日本人想壓都沒地方壓,而這一種宣傳方式也讓人們意識到:
小鬼子並不是戰無不勝的,隻要找對方法,殺他們也不是難事。
戰地打卡後,齊思遠便帶著行動隊和解救的犯人快速的撤向早就準備好的藏身點。
要不是張安平早有準備,算計到到時候要接收一批犯人,這時候還真容易出問題。
……
今晚的行動,如同突然間在天空炸響的煙花一般,在釋放了極致的光明後便又匿於黑暗。
前前後後,三處戰場,沒有一處戰場的耗時超過20分鐘。
來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
通常來說,這種行動後敵人的反撲是很難應對的,這般規模龐大的行動隊伍,是很難在城市中快速的銷聲匿跡的。
可這個問題對特二區來說真的不算什麽!
完備的藏身體係讓這個問題非常容易被解決,以至於日本人反應過來後,能做的就是在偌大的上海無能狂怒,對著空氣罵天罵地。
……
公共租界貨場。
避開了戰鬥南田洋子失魂落魄的站起,看著遍地的伏屍,露出了一抹淒涼而絕望的苦笑。
張世豪,難道真的不可戰勝嗎?
自己為了算計他,就連川島芳子都獻祭了,可……這樣都失敗了!
為什麽?
蒼天無眼呐!
正在憤慨之際,又有車隊衝入了貨場,看著從車上跳下來的英國兵,南田洋子不得不暫時從滔天的恨意中回過神來。
必須走!
南田洋子不傻,自己隱瞞了情報,如果勝了還好說,可現在卻敗得一塌糊塗!
這種情況下,老師藤田芳政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原因很簡單:
這一次的失敗一定要有人來扛這個責任,藤田芳政肯定不會自己扛,木內影佐更不會扛,隱瞞了情報且主導這一切的自己,無疑是最完美的背鍋俠。
卸職的自己如果背鍋,結局隻有一個:
死!
所以她必須離開。
一旦被英國人抓到,自己一定會被交還給藤田芳政,到時候隻有死路一條。
南田洋子快速在貨區穿行,邊走邊思索著未來:
最好的辦法是詐死生活在岡本平次的保護之下。
可南田洋子不甘心!
而且她不是沒有底牌。
擔任上海特高課課長這麽久,她自然不是沒有建樹——通過岡本平次的走私渠道,她向國民政府中安插了一張規模不小的情報網。
和木內影佐交接期間,她出於私心,並沒有將這張情報網絡交出去,彼時的她還認為自己馬上就能翻身……
【既然身在明處不能算計到張世豪,那從今往後,我就身在暗中,一點點的查!一點點的布局,張世豪,我一定要將你揪出來!】
重新為自己設定了目標後,南田洋子感覺自己又有了足夠的動力。
【現在得先想辦法詐死,隻有這樣,我才能從明處脫身。】
……
薑思安結束了兩天的忙碌,疲憊的回到了「搶占」而來的家。
他能以日本人的身份混得如魚得水,自然不是蠢人。
他一個非軍方身份的商人,這兩天卻被指派著忙碌,到底是什麽原因他心裡很清楚。
老實說,他的心是很亂的。
在民族大義和身份使命麵前,他做到了無愧於心。
可南田洋子終究是一個將心都交給他的女人,儘管對方是個惡魔,可他終究不是沒有感情的機器啊!
他既希望南田洋子能逃出升天,又希望這個女人得到應有的報應——在特高課,他親眼看到過南田洋子槍殺國人!
【她很聰明,老師既然沒抓到她,她逃出貨場後肯定會意識到自己的處境,絕對不會找藤田芳政送死。】
【她……】
薑思安惆悵的歎了口氣,心亂如麻。
本想回家倒頭就睡,結果剛到家就看到許忠義正在客廳裡轉圈。
「有事?」
看到薑思安,許忠義趕緊撲上去,小聲道:
「你那位,在我家裡躲著。」
薑思安驚詫的看向許忠義。
許忠義點頭確認自己沒有說錯。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許忠義歎了口氣,道:「理智告訴我,這時候就該把她賣個好價錢,或者交給『扒皮』來處理。」
「可兄弟一場,我是知道你的。伱對她有感情,我不想讓你恨『張扒皮』。」
薑思安恨不得一拳將許忠義乾倒。
你他媽倒是直接替我做了決定呐!
「許忠義,你就是個蠢貨!」薑思安忍不住罵出聲。
許忠義聞言隻有苦笑。
「我是蠢貨!可你說說我能怎麽辦?你敢說你對她真的沒有一丁點感情麽?」
薑思安幽幽的歎息一聲,隨後咬牙道:「算了,我去見見她吧。」
「注意點,藤田芳政的人都在找她。」
「我知道——我們換下衣服,你的車鑰匙給我。」
薑思安換上了許忠義的衣服,開著許忠義的車來到了許忠義的住處。
開門進去,一臉疲憊的南田洋子從房間裡閃身出來,二話不說就直接撲到了薑思安的懷裡。
「平次!」
薑思安輕拍南田洋子的後背,輕聲道:「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身處薑思安的懷裡,南田洋子終於能將自己軟弱的一麵展現出來了。
一想到自己無論怎麽布局都會被張世豪反算計,這一次更是坑的她即將變成陰溝裡的老鼠,南田洋子再也忍不住落淚。
薑思安心中五味雜陳。
哭了好一陣,發泄了一通的南田洋子終於恢複了理智,感受著薑思安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她幽幽的道:
「真想就這麽永遠的賴在你的懷裡。」
「洋子,我安排你出去躲一陣吧。等風聲過去,你再回來,以後我養你。」
「平次,我不想就這麽走。」南田洋子搖頭拒絕:
「我要報仇!」
「從哪裡跌倒,我就要從哪裡爬起來!」
薑思安怔怔的看著南田洋子,沉默一陣後,無可奈何的說道:「洋子,你啊……真夠倔強的。」
她根本沒意識到薑思安說安排她出去躲一陣時候的艱難,更不知道說這句話的時候,薑思安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女人的眼淚,果然都是最容易擊破男人心防的殺招。
可惜南田洋子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些。
南田洋子聽到薑思安無奈的聲音後,笑著抱起了薑思安的胳膊,為自己的倔強做辯解:
「你知道我的,既然做了這一行,肯定不想就這麽悄無聲息的平凡下去。」
「對不起啊。」
薑思安搖頭道:「沒事,隻要你喜歡就行——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南田洋子馬上道:
「我會想辦法詐死,然後隱於黑暗,死死的盯著張世豪!」
「我會像毒蛇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除非能有一擊必死的機會,否則我絕對不會輕易暴露!」
「平次,最近我不方便出去,你能不能找個身形和我差不多的中國女人,我詐死的話需要這樣的替身。」
薑思安點頭,表示完全沒問題。
但這一刻,薑思安內心隻想狠狠的扇自己兩耳光。
他在乾什麽?
他竟然想放掉這樣的一個惡毒的敵人!
兩人又膩味一陣後,薑思安道:「你暫時先在這兒呆著,我去給你物色一個住處。你想去公共租界還是法租界?」
南田洋子想了想,道:
「法租界吧。」
「嗯,你先休息一陣,我找到了住處以後接你——事關你的安危,許忠義這人終究不是我們自己人,我信不過。」
「平次你對我太好了。」
南田洋子感動不已,激動的拉著薑思安一頓亂啃。
但她想不到的是,薑思安離開後的第一時間,並沒有去給她物色住處,而是去找許忠義了。
見到許忠義,薑思安幽幽的道:
「賣了我吧。」
許忠義懵逼的看著自己的二師弟,很想來一句:
八戒,汝意欲何為!
「你去向藤田芳政告密,告訴他南田在我手裡。」
許忠義沉默的看著薑思安,猶豫了一會後,道:「你真下決心了?」
「南田洋子喜歡的是一個叫岡本平次的日本人。」
「還有,她……終究是一個日本人,而且還是一個從沒有將中國人性命放在眼裡的日本人!」
「而我,叫薑思安,是一個中國人!」
薑思安幽幽的道:「中日,不兩立!」
許忠義很欣慰,薑思安這小子自己想通了便好!
他想了想,沉聲說道:「我賣了你的話……以後咱們倆可能得有裂痕。」
薑思安認真的說道:「咱們綁定太深了,是時候解綁了——忠義,咱們身在敵穴,身邊全都是敵人,綁定過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以後,你我一定要反目成仇。」
「好吧。」許忠義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從薑思安這裡離開後,許忠義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藤田芳政,而是來到了一處咖啡廳,見到了一位在咖啡廳裡坐了兩個小時的熟人。
見麵後,許忠義沒好氣的道:
「他做出了如你所願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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