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來自徐處長的陽謀:一根刺!(1 / 1)

第227章 來自徐處長的陽謀:一根刺!

張安平這一覺睡的特踏實。

畢竟,守門的鄭耀先。

話說讓老鄭守門照看睡覺,這待遇表舅都沒有吧?

他是睡踏實了,但徐處長卻快崩潰了。

邱原沒找到!

黃金半小時內沒找到邱原,其實能找到的可能已經沒了。

可他不死心,又讓手下人找了兩個小時,然後果然是沒有找到。

聽著手下追捕無果的彙報,徐處長隻想一個人靜靜!

白天時候發瘋的張安平,醒來後會不會又發瘋啊!

徐處長一想到這小子發瘋的樣子,心裡一咯噔,生怕這小子這次把他給搞到刺殺名單上麵!

話說這畫麵徐處長特熟悉——七年前就已經上演過一次了。

那件事以後,徐處長賭咒發誓一定不會讓這樣的悲劇重演,沒想到七年之後,當著他的麵,這樣的熟悉的一幕,又上演了。

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原來的味道!

有手下突然著急忙慌的跑進來,打斷了正在一個人靜靜的徐處長的思緒,他帶著激動說道:

「處座,處座!共黨可能沒有跑!」

徐處長激動:「什麽?你怎麽知道的?!」

「剛才我們勘查了李科長的屍體,發現了一件事——李科長是被人往左擰斷脖子的!這證明凶獸有很大的可能是個左撇子!」

「邱原不是左撇子!」

「這說明真凶另有其人!」

手下很激動。

他覺得這個發現太了不起了,一定會被徐處長誇獎的。

徐處長聞言,更喪氣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手下一愣:「處座,咱們不……」

徐處長怒道:「我讓你退下——邱原就是個左撇子!現在知道了吧?他就是個左撇子!在我的授意下,一直裝正常呢!!」

手下倉皇閃人。

【我……怎麽老是做這種瞎眼的事啊!】

……

張安平睡醒了。

鄭耀先看著睡眼惺忪的張安平,怒道:「伱他媽居然真的能睡著!」

「我睜著眼守了你一夜!」

他以為張安平是裝的。

沒想到這貨是真的睡著了,還特麽睡的賊香的那種,而他卻不得不傻乎乎的守夜——堂堂國軍上校守夜!

張安平一本正經道:「就是因為你守了一夜,所以我才睡得格外香!」

老鄭本就沒多少的氣突然間就全沒了。

張安平活動著身子,陰惻惻道:「該去打黨務處的臉了!」

「還來?」

「當然不用了,畢竟是搞情報的,動不動失去理智的話,人設就崩了!偶爾來一次就可以了。」

張安平說著話就往外走,本來臉上還帶著笑,但等到出了房間後,臉上的寒霜就能用刀子刮下來三斤了。

鄭耀先二話不說就跟上了。

他可不是湊熱鬨,他是要防止張安平打姓徐的——嗯,沒錯,他就是為了保護姓徐的。

張安平「出世」了。

然後,整個張家大院的溫度好像都降低了幾分。

黨務處的特務看到冷著臉的張安平,不由自主的就讓路,有忠心耿耿的特務遠遠的看到張安平後,二話不說就往回跑。

「處座,處座,不好啦,張區長來了!張區長又來了!」

徐處長挺著他的豬頭和劉侍從官唉聲歎氣,聽到手下的呼聲後,一個激靈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我去躲一躲!」

劉侍從官心中好笑至極,堂堂黨務處的處長,居然被嚇到了這一步?

丟人不!

「徐處長,昨天是他失智了,今天不會!絕對不會!」劉侍從官攔下徐處長:「畢竟是搞情報的,張區長這點自控能力還是有的!」

徐處長心道我當然知道了,可我不裝可憐的話,我怎麽在你這兒獲得同情分?

一大早的我就找你,不就是為了這茬嗎?

徐處長「膽顫心驚」的坐下。

還沒坐穩,張安平就陰沉著臉進來了。

雖然他確定張安平不會腦子進水再對他動手,但看到黑臉的張安平後,徐處長的心還是顫了一下。

想殺他的人多的去了,可誰能夠著?

但眼前的這混小子,是真的能夠著!

張安平卻不理他,朝劉侍從官招呼:「劉長官。」

隨後自顧自的坐到了一邊。

像一尊寒冰打造成的雕像似的,隔著七八米都能感覺到冷意。

劉侍從官見狀,主動開口:

「張區長,關於……」

瞥了眼徐處長,劉侍從官繼續道:

「關於審查你的事已經有結果了。」

「共黨撤離,是發生在徐處長找你之前的事,這件事的泄密,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張安平平靜道:

「鄭站長已經都告訴我了。」

「劉長官,昨天是我失態了,還請劉長官見諒。」

「理解,理解。」劉侍從官道:「張區長一心為國卻蒙受如此不白之冤,失態是難免之事。」

徐處長嘴角抽了抽,說的跟我是個大壞人一樣。

張安平不接這茬,反而問道:「劉長官,我聽說昨晚有人跑了?」

劉侍從官頓了頓道:「這個我不太清楚,徐處長,有這回事嗎?」

「有——張區長,這件事……」

張安平猛的拍桌站起,嚇得徐處長一個激靈,外麵的一幫特務更是趕緊往進來衝,但看張安平沒動作,又全都停在了門口。

「姓徐的,我在問你嗎?」

「天天抓共黨,天天說這個是共黨,說那個是共黨,結果共黨又特麽在你眼皮子底下藏著!」

張安平指著徐處長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特麽看你就是隱藏在黨國內部最大的共黨!」

「我告訴你,跑掉的這個要是共黨,打亂了我的布局,我特麽炸了黨務處!」

徐處長當然被人指著鼻子罵過,但那些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眼前這廝呢?

昨天打了他一頓,今天還拍桌子指著他鼻子罵來了?

這怎麽行!

他可是黨務處處長!

徐處長同樣猛拍桌子,怒道:「姓張的,彆給臉不要臉!你什麽身份在我跟前齜牙咧嘴?!」

「要不是你腦子進水大庭廣眾之下暴露了你安插的釘子,能有這回事?」

「彆說你的人現在還沒有被共黨拿下,就是拿下了,那也和我有什麽關係?是你自曝的!」

「我看呐,純粹就是自作自受!」

「自作自受?」張安平氣笑了:「好一個自作自受!」

「這件事……沒完!」

張安平強忍著怒火:「黨務處堂堂處長,居然和共黨沆瀣一氣從我嘴裡撬去了潛伏名單!」

「我就不信偌大一個黨國沒有說理的地方!」

「混蛋!」徐處長破口大罵:「我什麽時候和共黨沆瀣一氣了?純粹就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喊出來的!」

「你黨務處要是沒共黨,這事能傳出去?好嘛,白天從我嘴裡撬出潛伏名單,晚上就暗地裡給共黨通風報信!不虧是司職黨務的黨務處,不虧是專門對付共黨的黨務處!」

張安平一個勁的把臟水往黨務處潑。

他就是一副我要甩鍋的表現——這表現也合情合理,昨晚邱原跑了,哪怕是再白癡的人也能猜到接下來發生什麽。

這個時候的張安平自然要甩鍋!

不隻是你黨務處會甩鍋!

「二位,二位,這事呢咱們暫時不談,如何?戴處長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這件事等戴處長來了再處理——張區長,昨晚的槍聲動靜有些大,今天已經有人打聽來了,你得出麵平息一下!」

剛還表示自己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的劉侍從官勸慰起來。

張安平哼哼了幾聲後,選擇了以大局為重。

一旁的鄭耀先早就看呆了。

我尼瑪,當著少將侍從官的麵給黨務處處長拍桌子,指著黨務處處長的鼻子罵娘,這事也就張安平能乾出來吧?

關鍵是還這麽的理直氣壯!

換一般人——就是換他鄭耀先,這時候多半也該涼了!

霸氣丶硬氣丶提氣!

還特麽出氣啊!

……

戴處長三天時間就到了上海。

但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彭浦,而是悄然聯係了徐百川,然後命徐百川再查一查特務委員會抓捕共黨泄密的事。

而且,不止是徐百川在查,他帶來的隨從也通過特殊渠道查了起來。

在上海,特務處的力量可不止上海區的三家,彆忘了戴處長還掌握著一支直屬的走私力量,除此之外,法租界巡捕房也隱藏著戴處長的一支力量,隻不過因為上海區做的很好,法租界巡捕房的力量從未動用過。

他人到了上海,自然要動用隱藏的力量。

這件事查起來很簡單,一天不到就有了答案。

徐百川給他交出的答卷和鄭耀先彙報的一致,特殊渠道獲取的信息也驗證了這一點。

【看樣子鄭耀先的報告沒問題!】

【既然這樣……姓徐的啊,你這一次不掉幾塊肉怕是說不過去了!】

還不知道又出了事的戴處長,滿懷得意的前往彭浦。

他讓劉侍從官介入審查張安平,不就是為了讓姓徐的吃個大虧嘛!

……

彭浦,張家大院。

看到戴處長後,徐處長三步跨作兩步就迎了上去,用一種戴處長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激動,說道:

「老戴啊,你可算來了!」

戴處長被整不會了。

姓徐的什麽時候這麽熱情了?

他看著臉還浮腫且有淤青的徐處長,心道:

安平這小子不會是把姓徐的給打傻了吧?

不動聲色的將手從徐處長手裡抽回,戴處長向侍從官招呼:

「劉侍從官。」

他以眼神詢問侍從官,這貨腦子沒事吧?

劉侍從官邊回應,邊微微搖頭。

戴處長放心了,他還擔心姓徐的來一出假癡不癲的戲碼呢!

他掃了眼周圍,問道:「世豪呢?」

「喝藥去了。」

「嗯?」戴處長的目光瞬間變得冷冽:「徐處長,徐副局長,你說什麽?」

他以為張安平是受傷了。

徐處長憤憤道:「我說他是因為罵我罵的嗓子說不出話你信不信?」

罵你?

看了眼臉上還有嚴重淤青的徐處長,戴處長倒是信了。

他刻意拉開了徐處長的距離,慍怒道:「徐處長,彆的事先不說!你黨務處三番五次的欺負我外甥,真以為我這個做舅舅的是死人嗎?」

「戴某為了抗日,和黨務處冰釋前嫌,你黨務處把戴某人當什麽了?」

戴處長原以為自己這故作慍怒的話能讓徐處長怒懟,沒成想徐處長居然脾氣特好的道:

「戴處長,你先坐!這件事我捋一捋!」

戴處長不知道這廝葫蘆裡賣什麽藥,冷笑著坐下,一副我靜靜聽你狡辯的樣子。

「審查張區長這件事,是我欠考慮了,但我也是出於公心——算我失禮。」

「審訊中,我的人過了線,給張區長扣帽子是不對,算我失禮。」

「但張區長自個控製不好情緒,喊出了在共黨中潛伏的人員,這事的責任我有,但主要還是在張區長,這責任,我三他七,不為過吧?」

徐處長一件件的掰扯。

他最初不是這樣想的。

但被張安平折磨了四天後,他現在就想趕緊把這件事解決——上海這破地方,我這輩子再也不來了!

戴處長皺眉,姓徐的吃錯藥了?

「等等,你說的潛伏人員是怎麽回事?」

徐處長一攤手:

「你問劉侍從官,我說什麽你都要打折扣。」

劉侍從官心裡暗罵徐處長混蛋,解釋道:「戴處長,這件事吧,其實怨不得張區長,他呢,是真的被氣瘋了,所以口不擇言……」

戴處長的臉色陰沉的問道:「他到底泄漏了什麽!」

劉侍從官歎息道:「七個潛伏在【鹽安】的高級臥底。」

戴處長眉頭皺成了「川」字,強忍著怒火問:「然後呢?」

劉侍從官望向了徐處長,示意你講。

徐處長也歎了口氣,道:「老戴,是我禦下無方,當晚有人跑了。」

戴處長猛拍桌子,喝罵:「混蛋!」

徐處長眼皮子都沒眨一下,你以為你很能拍桌子嗎?

你知不知道你外甥這幾天拍了N次的桌子了!

戴處長怒不可遏的看著徐處長,想要問到底泄漏了哪幾個臥底的身份,但話到嘴邊忍住了。

「你繼續說!」

徐處長繼續道:「我雖然失禮,但張區長毆打我這個黨務處處長,即便我有錯,他張安平算什麽東西?老戴,就衝這一點,你特務處撤了他不為過吧?」

「還有呢?」

「我的人裡麵有共黨,是我管教無方,失職所致,但張區長口不擇言的曝出臥底,這事也不能說他沒責任,七個臥底暴露,我擔一半責任。」

「事情的經過,大致便是如此。」

徐處長攤手道:「虛的那套我也沒心情弄,你說個方案,該占的便宜你占!但該掙的麵子,我必須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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