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上)(沒有龍騎士,沒有龍騎士!)
作為一個特工,往往都有著對危機的敏銳嗅覺。
這一點,曾墨怡不缺。
隻不過往常的時候,張安平張開著雙臂,將所有的危機都擋在了外麵。
這並不意味著曾墨怡不具備優秀特工的素質。
原時空中,在最危機的時候,有機會逃走的她,選擇了用生命去保護那份七十二人的名單。
而此時此刻,麵對大半夜上門的王遂周,從那雙貪婪的眼睛中,曾墨怡意識到了危機的來臨。
果然,這些漢奸敗類,偽裝出的風度,持續不了多少時間。
曾墨怡審視著目前的情況,思索著破局的方式——解決王遂周對她來說不是問題,但在自己被監控的情況下,解決他是不可能的,如何才能在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度過眼下的危機?
王遂周依靠在門口,醉醺醺的說道:
「曾小姐,我本家跟我說這女人啊,追一追意思意思就行了,剩下的就是水到渠成的事。這說到底啊,女人需要的庇護,曾小姐你怎麽看?」
本家?
王擎漢的名字立刻浮現在了曾墨怡的腦海中。
這是……王擎漢的試探麽?
意識到這點後,曾墨怡更不敢大意了,她寒著臉:
「王科長,你喝醉了。」
「醉?我沒醉!曾小姐,姓張的死後,你這日子過得也是乏味,像伱這樣的美人兒,怎麽能過這麽乏味的日子?要我說啊,你呢,就……」
王遂周說著赤果果的話,往常嘴裡的「張主任」,也變成了姓張的。
曾墨怡不等王遂周說完話,做出了一個正常女人都會做的舉動:
關門!
但王遂周卻伸手卡住了門,並欺身近前將門堵住:
「曾丶曾小姐,你這樣就太沒禮貌了。」
「你怎麽能把我拒之門外呢?呦,這小臉氣的鐵青的,還真好看。」
曾墨怡怒聲道:「王科長,請自重!」
「自重?我不重的,你等會就知道我重不重了……」王遂周蕩笑起來,伸手就摸曾墨怡的臉頰,曾墨怡強忍著惡心在其觸摸後的瞬間躲開,然後尖聲叫罵道:
「混蛋!你混蛋!」
「我混不混蛋你馬上就知道了,嘿嘿嘿嘿……」
王遂周蕩笑著就撲向曾墨怡,曾墨怡又驚叫一聲,慌不擇路的就往家裡跑,王遂周一邊蕩笑一邊追了過去。
不遠處,王擎漢悄悄的聽著張家傳來的動靜,聽到曾墨怡往屋內跑後,快步走到了門前,看著沒有關閉的大門,王擎漢露出一抹遲疑——張安平的妻子,在這種時候做出的反應,不像是一個特工。
或者說,她偽裝的天衣無縫?
王擎漢冷漠的想道:
【不管你怎麽裝,我看你接下來如何應對!】
一個被色欲衝昏了腦袋的男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
他不在乎曾墨怡如果是無辜的,接下來的遭遇會造成什麽樣的結果,他隻在乎一件事:
曾墨怡到底是不是「婦好」!
屋內,王遂周已經被獸性支配,蕩笑著將曾墨怡逼到了角落,麵對無助的曾墨怡,王遂周不僅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笑的更衝動了。
他伸手上前去撕曾墨怡的衣服,曾墨怡的驚懼的尖叫後甩手一巴掌打在了王遂周的臉上,吃痛的王遂周紅了眼睛,反手一巴掌就扇在了曾墨怡的臉上。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
王遂周破口大罵,隨後更是野蠻的去撕扯曾墨怡的衣服,麵對曾墨怡的反抗,他接連幾巴掌毫不猶豫的扇過去。
已經踏入了院子的王擎漢聽著王遂周接連扇出的耳光,露出了一抹古怪的表情。
【安平兄,你要是在天有靈的話,會不會氣死啊?】(愣是沒反應過來稱呼出問題了,抱歉)
此時此刻,他心裡已經放下了對曾墨怡大部分的懷疑。
但在報複「世豪老弟」的古怪心理的作用下,王擎漢悄咪咪的趴在了窗前,期待著接下來的畫麵。
曾墨怡的衣服已經被撕破,此刻不斷驚叫的她,卻前所未有的冷靜——差不多了吧?
就在王遂周的魔爪襲來的時候,曾墨怡抄起身邊沉重的花瓶,照著王遂周的腦袋砸了下去。
啪
花瓶破碎,王遂周愕然的看著曾墨怡,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暈厥了過去。
突然的變故驚到了外麵的偷聽狗,王擎漢目光一凝,偷窺屋內。
曾墨怡是「婦好」?
她不演了?!
屋內。
曾墨怡在砸暈了王遂周後,驚惶失措呆住了,在一陣沉默後,她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剪刀上,惶恐不安的跑過去將剪刀雙手反握著拿起來,她一步步走向王遂周,但到了他身邊後,剪刀在手的她卻怎麽也下不了手,一陣艱難的思想鬥爭後,曾墨怡尖叫一聲後撇下剪刀,擱一旁無助的痛哭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的王擎漢失望至極。
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再看了,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院子,回到了監控處。
他想向塚本稟告,取消對曾墨怡的監控——曾墨怡扔剪刀的那一下,已經徹底的打消了他對曾墨怡的懷疑。
曾墨怡瞥了眼窗外,看到偷聽狗不在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用憤怒的眼神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死狗」,曾墨怡走向電話,開始了最後的一番表演——她要哭著向報社的同事詢問現在該怎麽辦,為這出戲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曾墨怡聯係的是她在報社的好友,對方從曾墨怡哭哭啼啼的講述中得知了原委後,告訴曾墨怡趕緊離開家,她會來接曾墨怡的,曾墨怡早知道這種結果,哭哭啼啼的接受了建議後,慌裡慌張的離開了家。
如果這一切都按照目前的「劇本」走,自然是不會發生「意外」的。
但曾墨怡不知道的是,她在報社的好友,在掛斷電話後,思來想去,決定向主編彙報一下曾墨怡的遭遇——主要是她認為主編和日本人關係好,可以庇護下曾墨怡。
但她不知道的是,八卦報的主編溫偉,是軍統上海區特二區區長張安平親自掌握的一名特工。
溫偉半夜接到了這名編輯的電話,大概內容是:
「主編,曾墨怡被76號的一個特務給欺負了,她……她最後把人給砸暈了,您能不能幫幫她,不要讓76號找她的麻煩?」
欺負?
溫偉一愣,但考慮到對方說曾墨怡把人砸暈了,他以為隻是被欺負。
他是知道曾墨怡身份的,見狀便說要不自己開車去接,對方也樂得溫偉出麵,便同意了。
可當溫偉在公共租界接到曾墨怡後,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了——因為曾墨怡在上車後,披著的外套不小心滑落,露出了被撕扯的上衣。
從後視鏡看到這一幕,再看看曾墨怡梨花帶雨的臉龐,八卦報的主編丶張安平親自掌握的特工溫偉,嚇懵了!
女編輯一路安慰著曾墨怡,先入為主的溫偉在隻言片語中,腦補出了一個讓他心驚膽寒的「真相」,嚇得溫偉幾欲崩潰。
那位……會炸吧?
將女編輯和曾墨怡送到了女編輯的住所後,溫偉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隻好交代女編輯照顧好曾墨怡,並給女編輯兩天的假期。
曾墨怡不知道溫偉誤會了,當著女編輯的麵她也不好說什麽,又擔心被人盯梢,所以也沒說話,保持了傷心丶惶恐的樣子。
溫偉離開後回到家,急忙按照張安平留下的晉級聯係電話,發出了緊急見麵的信號。
……
張安平在早上收到了手下彙報,轉達的內容是溫偉緊急見麵的暗語,正好他今天有空,便打電話給溫偉,約定中午見麵。
中午,兩人在約定的飯館見麵。
「區長,」溫偉吞吞吐吐的說道:「昨晚丶昨晚……」
張安平皺眉看著溫偉:「出什麽事了?直說!」
「昨晚,曾小姐她丶曾小姐她……」
「有話直說,彆吞吞吐吐!」
「曾小姐昨晚被人欺負了,您……您要不去看看她?」
「欺負?」張安平看著溫偉:「你說清楚些。」
溫偉從張安平身上感受到了冷意,不由打了個寒顫後,小聲說:「是76號的一個特務所為,具體……具體……」
溫偉遲疑了下,道:「要不您去看看曾小姐吧,這件事不是曾小姐的錯,她丶她也是受害人。」
溫偉吞吞吐吐的話語和「這件事不是曾小姐的錯丶她也是受害人」這句話,讓暴虐的殺氣在張安平的渾身四溢。
一股毀滅一切的衝動油然而生。
深呼吸一口氣後,張安平壓下肆虐的殺意,緩聲說道:
「我知道了。」
溫偉緊張的看著張安平——張安平在他跟前從未失態過,但溫偉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恐怖。
自上海淪陷以來,多少日寇倒在了這個男人的算計下,多少日本人聽到他的名字就會本能的發顫!
而現在,這個男人,像極了一座要爆發的火山。
「區長,您……」
溫偉不是軍統的人,或者說他隻是軍統的編外人員,過去麵對張安平,他更多的是一種合作的態度。
但現在卻幾次用到了敬語——他是真的又是害怕又是同情。
張安平平靜的打斷溫偉的話:「沒彆的事的話,你先回去吧。」
溫偉看了看張安平,最終轉身離開。
待溫偉離開後,張安平強壓的殺氣再也忍不住了。
此時的隔壁包間,幾個喝茶的客商突然紛紛打起了寒顫,有人罵道:
「他媽的,八月的天,怎麽突然陰冷陰冷的?」
張安平在包間中呆了三分鐘後才離開,離開時候的他麵色平靜,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但他卻開車來到了溫偉說出的地址,將車停在樓下後,他呆在車裡,呆呆的看著三樓,久久不曾離開。
衝動告訴他,這時候的自己,應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陪在曾墨怡的身邊;
這時候的自己,應該將那個王八蛋碎屍萬段;
這時候的自己,應該用無數日本人的血,去為自己的老婆複仇!
但理智卻告訴他,這時候不能有任何的衝動!
他甚至連上去都不行。
許久許久後,張安平隔著窗戶遙看著三樓,輕聲呢喃:
「對不起……」
作為一個特工,作為一個掌握著數百人丶影響著數千特工的軍統區長,他連匹夫一怒,流血五步的資格都沒有!
樓上,住在好友家的曾墨怡,時不時會觀看樓下,看有沒有日本特務監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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