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女生們嚇的叫了起來。【Google搜索】
「小白!」
花悅魚一把抱住林白辭,身體瑟瑟發抖,像一隻被食肉猛禽咬在嘴裡的雛鳥。
滋!
大量的鮮血,從喬寧斷裂的頸腔中噴出,像天女散花一樣,灑的到處都是。
這恐怖的一幕,讓每個人都脊背發寒,出了一身冷汗。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唐之謙無法維持冷靜了,看著林白辭,追問出口。
這要是被怪物殺死,他還不至於怕成這個樣,因為怪物再可怕,也能看到,可是現在,就因為那個『聲音』占卜了一句『汝今日有斷頭之禍!』,喬寧的腦袋就毫無徵兆的掉了。
這誰受得了?
「數據太少,無法分析,不過目前看來,『它』的占卜結果,會應驗。」
林白辭看著那堆篝火,眉頭微鎖。
食神沒有說話。
不過林白辭也沒把走出這座神墟的希望都放在它身上。
「那怎麽辦?」
呂英曦插話,聲音發急。
「或許上前占卜的人,得到一個好的占卜結果,就能離開了!」
夏紅藥猜測。
「怎麽得到一個好結果?」
「給它錢嗎?」
「錢估計不行,應該是一些珍貴的祭品,比如金銀首飾,豬馬牛羊什麽的三牲!」
「這地方去哪兒搞三牲?」
眾人吵嚷,都在想儘辦法渡過這個危機。
林白辭忍著生理上的不適感,走到喬寧的無頭屍體邊,蹲了下來,檢查她的身體。
「脖頸上的傷口很平整,像是被某種利刃切斷的!」
夏紅藥也過來了,發表意見。
林白辭點點頭,大致看了一下屍體後,伸手抓住喬寧的白色T恤下擺,給她卷了上去。
一件帶花邊的粉色內衣,露了出來。
唐之謙看到這一幕,眉頭一皺,不過想起林白辭的神明獵手身份,沒說話,倒是呂英曦身為女人,有些看不過去,下意識質疑。
「你乾嘛?」
人都死了,就彆糟蹋人家的屍體了。
「我沒你想的那麽齷齪,我隻是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線索!」
林白辭解釋,確定喬寧上身沒有圖桉之類的東西後,他把T恤整理好,又掀開了網球裙。
或許是因為大量失血,喬寧此時大腿上的皮膚白的有些嚇人。
「發現什麽了嗎?」
富金林充滿希冀,希望林白辭能找到答桉。
「沒有!」
林白辭看著眾人:「大家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看看有沒有異常,比如說多了一些刺青圖桉什麽的。」
眾人聽到這話,心中一驚,立刻開始檢查,像後背這些自己看不到的部位,讓同伴幫忙。
一番折騰,什麽發現都沒有,大家都很正常。
「咱們還是趕緊跑吧?」
杜欣提議。
唐之謙和呂英曦沒經曆過神墟,但是腦子不差,估摸著離開的人,十有八九要遭。
再說即便跑,也得先讓彆人去試試。
大家還沒想到辦法,『它』又開口了。
「五體跪拜獻三牲,不敬蒼天敬鬼神!」
「本神問汝,是汝要占卜嗎?」
還是同樣的開場白,讓大家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這次被盯上的是誰?
沒等幾秒,麻繩上吊著的那十幾顆頭顱,果然再一次睜開眼睛,盯向了唐之謙這群人。
唰!
大家像被踩到尾巴的野貓,立刻後退,想躲出那些頭顱的視野。
但是那些頭顱上的眼睛,盯著一個留長發很有文藝範兒的男生移動,像跗骨之蛆,根本甩不掉。
「不是我!」
不隻是唐之謙,其他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彆看我!彆看我!」
文藝男祈禱著,躲了幾下,發現根本躲不掉,絕望了,朝著眾人大吼:「你們幫幫我呀?」
「上行於天,下行於淵,諸靈數箣,莫如汝信!」
「今時良日,可行占卜!」
「上前!上前!上前!」
『它』在催促,但是有了喬寧斷頭這
個前車之鑒,文藝男根本不敢靠近祭壇,他突然一咬牙,朝著來的時候走的方向,狂奔過去。
隻是他跑了沒多遠,距離他最近的那具擺著怪異造型的乾屍突然動了,彷佛猛獸捕食,速度極快地竄向他。
乾屍的後腰上,綁著一個獸皮做的刀鞘,它右手後伸,唰的一下,拔出一把一尺多長的鋒利骨刀。
眾人緊張的屏住了呼吸。
乾屍在接近文藝男三米後,右腳一蹬地麵,一個飛撲,撞在他背上。
砰!
文藝男被撞的往前踉蹌了幾步,一頭撲在地上。
乾屍踩住這個男生的後背,左手一把薅住他很有文藝範兒的長發,用力往後一拉。
啊!
文藝男慘叫,腦袋後仰,下一秒,乾屍將骨刀放在他的脖子上,猛的一割。
滋!
一道殷紅的鮮血噴射出去。
「呃……」
文藝男開了大口子的喉嚨中,溢出哀嚎,但是因為跑風漏氣,不夠淒厲。
乾屍來回切了幾刀,割下文藝男的腦袋後,就那麽提著,走到祭壇前,單膝跪地,像晾鹹魚似的,將這顆腦袋掛在了麻繩上。
做完這一切後,乾屍回到它原來的位置,擺出之前那個祭祀姿勢,就像一直沒有動過似的。
眾人看向祭壇。
文藝男的頭顱掛在那裡,還有鮮血從脖頸滴下。
噗通!
有幾個女孩嚇的手腳發軟,坐在了地上。
大家絕望了,原來不能跑,會被殺掉的。
「現在怎麽辦?難不成隻能等『它』占卜?」
杜欣渾身戰栗,終於體會到了神墟的可怕之處。
周亞後悔死了,她為了攀上唐之謙這個圈子,讓杜欣帶她來認識這些人,她花一千多,給杜欣買了一套雅詩蘭黛的化妝品。
結果反而陷在了神墟中。
真是得不償失,虧到吐血。
「小林子,你怎麽看?」
夏紅藥詢問林白辭。
「再等一次占卜。」
林白辭看著祭壇,用眼角打量那些乾屍,儘量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觀察需要隱蔽,不能明目張膽,讓怪物察覺到。
「五體跪拜獻三牲,不敬蒼天敬鬼神!」
「本神問汝,是汝要占卜嗎?」
故意拉長了聲調的頌唱聲,第三次響起。
眾人的頭皮一下子收緊,開始祈禱自己不要被盯上。
麻繩上的十幾顆頭顱,甚至包括文藝男那顆剛掛上去,齊刷刷轉頭,盯向一個穿雪紡衫的女生。
「唐哥……」
雪紡衫女生哀嚎。
「你不是神明獵手嗎?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
呂英曦哀求林白辭。
「我是神明獵手,不是無所不能的神!」
林白辭心說我甚至連神明獵手執照都沒有呢。
林白辭隻有一次探索神墟的經驗,是一個純新人,按照獵手圈的習慣,他在任何一個組織中,跟團進神墟,都是做巡邏站崗丶打掃戰場丶照顧傷員這類雜活,根本不可能是攻略神墟的主力。
「那個男生怎麽死的,你也看到了,不想死,就趕緊去祭壇前!」
富金林老板勸說。
那隻乾屍怪物好凶殘,富金林覺得逃跑希望不大,想看看能不能通過占卜一個好的結果,逃離這裡。
跑,肯定死,去祭壇前占卜,說不定還能活,於是雪紡衫女生哆嗦著,走到了祭壇前。
嘩啦!嘩啦!嘩啦!
係在木樁麻繩上的那些龜甲碎片,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撥弄,抖動了起來,接著有一塊龜甲掉下,飛進篝火中。
龜甲燃燒起來,發起劈啪的爆鳴聲。
眾人都在等待。
十幾秒後,那團篝火中,砰的一聲炸響,有火花飛散出來。
占卜結束。
『它』開口了。
「汝會在三分鐘內,過完汝的一生!」
眾人麵麵相覷,這又是啥?
「我……我會在三分鐘後死掉嗎?」
雪紡衫女生哭的梨花帶雨,鼻涕泡都出來了。
【看著一塊食材從新鮮到腐爛變質,屬實難受,浪費了!】
「怎麽走出這種規則汙染?」
林白辭握著鬆木火把:「燒了這座祭壇行不行
?」
食神沒說話。
『它』根本不打算給人活路,又或者很沉迷於這種占卜,所以剛給雪紡衫女生占卜完,又開口了。
這一次的倒黴鬼是張教練。
「我還有老婆孩子,我不能死!」
張教練嘴裡滴咕,盯著那幾具乾屍怪。
他手裡有槍,雖然退伍快十年了,但因為是這家靶場的教練,幾乎每天都要摸槍,所以槍法很好。
可問題是子彈不多,一旦這些怪物一起追過來,自己死定了。
張教練打量著那具剛才殺過人的乾屍怪,放棄了拚命,走到祭壇前。
占卜開始了,還是同樣的流程。
「這好像是殷商時期流行的龜甲占卜。」
夏紅藥猜測:「這裡搞不好有一座先秦時期的墓葬,流星石砸下來後,一些隨葬品遭到神骸輻射,汙染成神忌物!」
砰!
隨著篝火爆鳴,火星飛散,占卜結束。
「汝今日有病傷之災,肺癆成疾,嘔血三升,慘!」
張教練此時的心情,複雜難明,說是個壞結果吧,自己沒直接死掉,說是個好結果,肺癆和嘔血,聽著就不好受。
「肺癆?那不就是肺結核?」
富老板記得這是傳染病,得了的話,要去專門的傳染病醫院治療。
「老張,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譚教練關心。
「我……咳咳!」
張教練剛要回答,一張口,突然覺得肺部劇痛,開始咳嗽。
咳咳!咳咳!
張教練咳的太嚴重了,整個人腰都彎了下去,雙手扶著膝蓋,大概咳十多下後,他哇的一口,吐出了一灘鮮血。
然後他的血止不住了,一口一口的往外嘔,很快地上就積了一大灘。
「至少沒有猝死!」
富老板羨慕,現在醫療發達,這種病是可以治愈的,張教練隻要活著出去,就能活。
「這樣子感覺比死還痛苦。」
左耳釘青年隻是看著,都替張教練難受。
「小白,你快看!」
花悅魚猛的一扯林白辭的衣襟,指向雪紡衫女孩。
大家聽到她的聲音,也都看了過去,隨即大驚失色,女孩們更是麵露恐懼。
「我……我怎麽了?」
雪紡衫女孩害怕,不過她此時除了感覺有些累,並沒有其他不適感。
「你……你的臉!」
呂英曦頭皮發麻。
「我的臉怎麽了?」
雪紡衫女孩伸手,摸向臉頰。
咦?
怎麽皮膚這麽鬆弛,而且感覺好粗糙。
她趕緊打開小挎包,取出一塊小化妝鏡照了照。
當看到鏡子中那張臉時,雪紡衫女孩尖叫出聲。
啊!
啪!
雪紡衫女孩嚇的把化妝鏡丟了出去。
「這……這也太恐怖了吧?」
杜欣嚇哭了。
此時的雪紡衫女孩,哪還有二十二歲青春俏麗的模樣,她的腰背句僂,臉上皮膚蠟黃丶鬆弛,完全耷拉了下來,就像沙皮犬的臉腮。
她完全變成了一個老太太,這模樣,至少六十多歲。
夏紅藥看著雪紡衫女孩一頭原本烏黑的披肩長發變成了乾枯白發,她明白了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