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早就看出來了,吳榮是個火爆性子,就跟個炮竹一樣,一點就著。
彆看吳榮年紀大了,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吳榮的個性,至死不會變。
見吳榮如此盛怒,張俊卻是淡然一笑,道:
“吳主任,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吳榮挺直腰身,右手握拳,用指關節重重的敲擊桌麵,沉著臉道:
“你想說什麼?你和那個何偉一樣,都自詡是什麼改革派是不是?在你們眼裡,老舊工廠就一無是處了?就隻能關停?我問你,你關停臨鋼廠和臨紡廠以後,幾萬名工人,你要怎麼安排?你知不知道,這幾萬個工人背後,是十幾萬工人家屬?而這十幾萬人,相當於臨溪市八分之一的人口!”
這一點,張俊當然知道。
臨鋼廠和臨紡廠,相當於臨溪市的工業命脈。
這兩家工廠的興衰,關係到臨溪市的興亡。
正因為他知道這兩家工廠的重要性,所以才如此重視!
張俊心想,吳榮的言語當中,透露出對臨溪的熱愛和關懷。
吳榮在臨溪市工作多年,對臨溪有著很深厚的感情,他之後又一直在本省工作,沒有離開過對臨溪市的關注和控製。
臨溪對吳榮來說,不僅代表著他曾經的輝煌歲月,更是他的驕傲和榮譽。
不管是誰要做出對臨溪不好的事情,特彆是要動臨鋼廠和臨紡廠的手術,那就是在動吳榮的榮譽!
這是吳榮所不能答應的!
他就像是一個特彆護犢子的長輩,把臨溪當成自己的孩子在看護。
哪怕臨溪再差勁,他也不允許彆人說半點不好,更不允許彆人打著愛護的旗號,進行傷害臨溪的舉動。
這也是吳榮忌恨臨溪原市長何偉的原因。
何偉和張俊一樣,肯定也是發現了臨鋼廠和臨紡廠存在的問題,所以要在臨溪搞大動作,比如說要關停臨鋼廠,節省財政開支;比如說要關閉臨紡廠,不想讓這家已經被時代所淘汰的老企業,再吸國家的血。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何偉的改革沒有進行到底,剛露出一點苗頭,他本人反而成了階下囚。
張俊很想找何偉談一談,可惜見不到他的人。
一切關於何偉的言論,張俊都隻是道聽途說,真真假假,難以捉摸。
現在,張俊剛剛提到想要在臨溪進行改革,立馬就遭到了吳榮的強烈反對。
張俊屬於激進的改革派。
而吳榮是念舊的保守派。
這是新舊兩種思潮、兩種作風的衝擊!
吳榮甚至不給張俊解釋的機會,一聽說要改革,立馬就翻臉。
張俊自有應對之策,含笑說道:“吳主任,改革當然是往好的方麵改。”
吳榮嘴角向上微揚,道:“好的方向改?怎麼改?你說說看!”
張俊輕咳一聲,朗聲說道:“吳主任,我有一個想法,我要重振臨溪市曾經的工業雄風!我要讓臨溪從省城縣區市的排名倒數第一,上升到前三甲!”
這話說得很大氣!
吳榮渾身一震,隨即摸著下巴道:“張俊,你勇氣可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