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忽然用力一拍桌子,冷笑道:“嚴洪波,如果你不交待出幕後指使之人,那你就犯有威脅國家公職人員的重罪!起碼要坐十年以上的牢!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如果你說出指使人來,你的罪過就輕得多!你想清楚了,是不是真的為了所謂的義氣,就要替彆人背十年的牢獄之災!”

嚴洪波咬著牙,一臉駭然的看著張俊,問道:“你是誰?公安局裡,什麼時候有你這樣厲害的人物了?”

張俊傲然的說道:“你都敢威脅我了,你居然不認識我?”

嚴洪波駭然大震,失聲喊道:“你、你是張市長?本人?”

張俊淡然的道:“怎麼了?你還懷疑我的真實性?”

嚴洪波牙關打顫的道:“不、不敢!”

他臉上閃顯畏懼神色,沒想到張俊居然會親自提審他!

張俊沉著的道:“嚴洪波,你要充分意識到此事的嚴重性質!你一念之差,將置你自己於萬劫不複之地!十年牢獄之災,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容易度過!人一生當中,最美好的年華,也就是二十歲到五十歲之間,你卻要在牢裡度過其中的十年,甚至更久!你想想你值得嗎?”

嚴洪波臉色凝滯,沉默不言。

張俊要調查臨鋼廠和臨紡廠國有資產流失一案,一直在尋找突破口。

但他是外來戶,對本地並不熟悉,一直沒有找到證據。

現在,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嚴洪波,就是此案的關鍵線索。

所以張俊才親自提審嚴洪波,通過嚴厲的手段和縝密的思路,來攻破嚴洪波的心防壁壘。

張俊看了一眼麵前的資料,緩緩說道:“嚴洪波,你在加入洪順堂之前,原名叫嚴波,你家裡有七十多歲的老父老母,還有一個三十七歲的妻子,一對正在上中學的兒女!假如說,你未來十年在牢裡度過,你知道你要錯過什麼嗎?”

嚴洪波聳著濃眉,瞪著張俊,梗著脖子問道:“我能錯過什麼?”

張俊沉聲道:“你極有可能錯過你父母的離世,他們養育你這麼大,你卻連送他們離開的機會也沒有!你還會錯過你兒女最重要的成長時期,十年間,他們因為有一個坐牢的父親,而不能考名牌大學,不能考公提乾,不能進國有企業工作。就算他們有幸找到幸福的戀人,生育下一代,你也不能參加他們的婚禮,不能見證他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嚴洪波臉上的痛苦神色,越來越濃鬱。

張俊繼續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你坐牢以後,你的妻子有可能改嫁,那你的家人將無人照顧!父母孤苦無依,兒女嗷嗷待哺,年紀輕輕,就被迫走上社會,任人魚肉和欺淩!”

“你、你不要再說了!”嚴洪波從來沒有考慮過後果,聽到張俊這麼一說,嚇得六神無主,顫抖著道,“我不想看到這一切!你彆嚇我!”

張俊冷哼一聲:“你覺得我是在嚇你嗎?你要不要看一看服刑人員的采訪錄?我這裡有一本書,這些都是真實的報告文學,記錄的全部是刑事案件人員的真實生活。現實的殘酷,遠遠比你想象中還要凶暴!”

嚴洪波的心防崩潰了!

他雙手不停的抓扯頭皮,不時的搖頭,喃喃的道:“不行,我不能出賣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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