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芳這一舉動,嚇住了所有人,唯獨沒有嚇到張俊。

張俊知道,劉芳退休金不少,有兒有女還有老伴,沒事跳個廣場舞,出門旅個遊,日子過得正有盼頭,哪能真的自尋死路?

他正眼也不瞧劉芳一下,隻是沉著的下令,讓工作人員加快速度騰房。

梁衛東找來一把椅子,放在陰涼處,請張俊坐下來。

張俊大馬金刀的坐下,現場監督騰房。

他見顧元山站在一邊,喊了一聲:“顧書記,要不你上去勸勸劉芳同誌?”

顧元山拂然不悅的道:“是你惹出來的事情,為什麼要我幫你收拾爛攤子?張市長,劉芳同誌上了年紀,她要是真有個好歹,摔了下來,不管是致死還是致殘,這個責任你都擔當不起!要不這樣吧,其他人可以搬走,馬順延一家情況特殊,我看就讓他們留下來吧?”

張俊冷笑道:“那依你之見,會哭的孩子有奶喝?不哭不鬨,遵從政府命令的人,全部騰退,敢於以死抗爭的,就可以留下來?你這是在鼓勵大家都學劉芳嗎?”

顧元山表情一滯,說道:“那你說現在怎麼辦?人家真要是跳下來,你就忍心看著她受傷?外麵都在傳,說張市長你愛民如子,曾經為了救人,連性命都可以不顧!我怎麼看著不像呢?”

張俊沉著的道:“如果她是遇到了危險,那我相信,在場的人,都會上前搭救她。可是她現在是故意抗爭,想以身試法,以命抗法!這和遇到危險,有著本質的區彆。諸惡莫作,諸善奉行。她做的是惡,我若幫她,就是助長邪惡!萬事勸人休瞞昧,舉頭三尺有神明!她做的事情,是善是惡?是合法還是違法?她心裡和我們一樣清楚!”

他說話聲音很大,站在護欄上的劉芳,當然是聽得到的。

馬延順實在看不下去了,也害怕老伴失足跌下去,釀成無法挽回的慘禍,趕緊跑上前,一把抱住妻子,將她抱了下來,生氣的說道:“你不要命了?房子本來就是不是我們的,退了就退了吧!你的命卻隻有一條!死了就沒有了!”

劉芳氣得不行,又無可奈何。

她想耍賴,結果張俊預判了她的無賴,直接無視她的小伎倆。

劉芳恨恨的咬著牙,指著樓下院子裡的張俊,說道:“他還真是厲害!那麼多屆領導,也沒能把我們趕走,他剛來就把我們趕了出去!哼!”

馬延順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罷了,罷了!我們回兒子家,和兒子一起住吧!我倒是覺得,臨溪市有張市長這樣的領導,是一種莫大的福氣!說真的,臨溪市已經一片烏煙瘴氣,也隻有這樣強勢的領導,才能徹底改變現狀!”

劉芳瞪著丈夫,道:“你是不是瘋了?他趕走我們,你還幫他說話?”

馬延順正色說道:“我在臨溪工作了一輩子,可惜太過窩囊,終我一生,也沒能給臨溪做出過什麼有用的貢獻。臨到老了,還在占政府的便宜,嗬嗬!想想也是可笑!我真誠的希望,臨溪市能變得更好!臨溪的天,現在終於到了撥雲見日的時候了!”

劉芳黯然,長歎了一聲,道:“我是真喜歡這處房子,在鬨市區,對麵就是醫院,旁邊就是菜市場,離公園也近,既安全又舒服,還特彆的方便!可惜了!”

馬延順握住妻子的手,說道:“等兒女們有出息了,讓他們在省城市中心給我們買套老破小,我們住著一樣舒服。走吧,進屋收拾東西!既然要離開了,那就體體麵麵的告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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