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濤搖頭晃腦的道:“你們真不知道?張俊同誌,他不僅是臨溪市的市長,他還是臨鋼集團的黨委書記兼董事長!”

靜!

落針可聞的安靜!

這麼多的人,愣是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來。

良久,劉德利滿臉駭然,期期艾艾的問道:“他、他是臨鋼集團的董事長?這怎麼可能?他不是一個小小的處級乾部嗎?郭董,你可是正廳局級的乾部啊!這是怎麼回事?他反而在你的級彆之上?”

其他人也充滿了疑惑,覺得不可思議。

郭明濤無奈的攤開雙手,說道:“你們也太不關注時政新聞了吧?臨鋼集團成立以後,南鋼集團便並入了臨鋼集團,取消行政級彆!管理層人員,有能者居之。張俊同誌,那可是省委親自選拔委任的第一任董事長!誰還敢說半個不字?”

劉德利目瞪口呆。

他想到剛才說的那些瞧不起張俊的話,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臉上的表情變得豐富多彩。

劉德利雖然說是正廳局級,其實也隻不過是一家企業的管理層而已。

在企業改革的大浪潮中,這種企業隨時有可能被取消行政級彆。

劉德利的這個正廳局級,要論實權,還不能和張俊的市長職務相提並論。

張俊的正處級彆,是實打實的實權正職。

劉德利其實隻是一個副廳級,視為正廳局級、享受正廳局級的待遇。

從企業管理的權力上來看,張俊管的是臨鋼集團,放在全省所有的國有企業裡麵,也屬於名列前茅的存在!

劉德利所在的企業,就算和臨鋼集團平級,他在企業的話語權,也遠遠不及張俊。

所以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劉德利壓根就無法和張俊相比。

他有求於張俊,卻不自量力,言語之中得罪了張俊。

現在聽到郭明濤的警示之後,不由得後悔莫及。

“郭董,那、怎麼辦啊?”劉德利欲哭無淚,咬著牙道,“我們董事長給我下了命令,一定讓我拿到國產手撕鋼的供應名額。郭董,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

國產手撕鋼,隻有臨鋼集團一家有!

雖然出廠價格還沒有公開,但肯定比進口手撕鋼要便宜很多!

國內的需求量,占到全球手撕鋼產量的80%,可想而知市場有多大。

以臨鋼集團現在的產能,隻能優先供應一部分國有企業。

這也是劉德利所有的企業,急於派人跟郭明濤接洽的原因。

劉德利和郭明濤,本就有私交情誼,以為此事十拿九穩,沒想到卻在張俊這裡翻了船。

郭明濤想了想,說道:“等下我們一起去給張市長敬酒,你服個軟,說幾句好話。還有,那個女人長得再美再漂亮,也不是你的菜,你不要拿眼睛去看人家。”

劉德利雞啄米似的點頭:“好好好!我明白。”

吃飯吃到一半,郭明濤便帶著劉德利,來找張俊敬酒。

張俊正陪著淩茜吃喝,聽到門響,隨即看到郭明濤和劉德利站在門口。

郭明濤左手舉著酒杯,右手提著一瓶茅台酒,笑吟吟的率先走進來,笑道:“張市長好,我們給你敬酒來了!”

張俊雖然看不慣劉德利的為人,但對郭明濤還是要做好表麵功夫的,便慢悠悠的起身,說道:“郭董客氣了。”

郭明濤讓服務員另外拿了杯子過來,給張俊倒滿了一杯茅台酒,笑道:“張市長,以後我們就是同事,還請多多照顧。”

他在張俊麵前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完全是以一個副手的身份自居。

但是張俊卻知道,這張貌似謙恭的虛假麵具下麵,藏著一顆不甘屈服的心,還有一副冷傲的心腸。

想當初,張俊和郭明濤打交道的時候,對方那樣的孤傲,完全不把張俊放在眼裡。

郭明濤現在這種態度,無非就是因為張俊受到省委的重視,在這個非常階段,郭明濤不敢和張俊撕破臉皮而已。

越是這種特彆能藏心事,能容忍的人,越得小心應付。

指不定對方在暗地裡策劃什麼小動作呢!

張俊表麵上和郭明濤也是一團和氣,顯得他們多麼的熟悉,甚至親如兄弟,當下和對方碰了碰杯子,飲了一杯酒,和顏悅色的說道:

“郭董客氣了,我們彼此監督,互相進步。”

郭明濤喝完酒,瞥了身邊的劉德利一眼。

劉德利端著一臉菊花臉,笑眯眯的道:“張市長好!我是劉德利,之前我們見過一麵了。我敬你一杯酒。”

他接過郭明濤手裡的酒瓶,要給張俊續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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