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黑線延伸,不等飛到跟前,正上空碧藍無雲的天空忽然潑墨似的綻開雲團,紫藍電光蜿蜒炸開,雷聲一道連接一道。
無數人驚動飛來。
天際飛來的是劫雲吧?為什麼頭頂上另有劫雲生成?這是同一個人的?都是誰在渡劫?
恰巧此時孱鳴撕裂空間回來,看到人群往後山飛去,隨手抓了個人:“誰渡劫?”
“不知道——見過老祖。”
孱鳴放開手,神識放過去,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一變,怎麼是扈輕?
當即趕去護駕。
扈輕在渡劫之地布陣,不時抬頭看天滿臉茫然。怎麼,這是覺得一處雷劫劈不死她多調一處?這麼看得起她還是親生的嗎?親生的就給走個後門!
絹布猜測:“該不是直接晉升合體?”
合體?
扈輕驚訝又激動:“那我再努力一把豈不是直接大乘?”
絹布嗬嗬:“大乘很厲害嗎?”
扈輕便道:“那我再努力努力,一舉成仙!”
絹布:.扯淡吧。
陣成,白吻和雷龍依舊在天上翱翔,邊飛邊嚎,喝了龍血似的。
“我怎麼瞧著它們又變大了?陣法放不下。”
“正好讓它們先替你頂一陣。”絹布淡淡,本命器嘛,本來就要同甘共苦有危險衝在前頭。
扈輕憂傷的看著天空,劫雲已經到位,方圓千裡都蓋滿了。黑雲邊際鍍著一層金邊,黑雲裡邊擠擠挨挨的電光像繡線,給她繡了一出滿庭芳。
“為了劈我,老天還畫了個牡丹園。”好一副富貴牡丹群芳宴,好比所有牡丹精都頂著加了閃光燈的大花頭子來看她,“我不是大奸大惡之人呀。”
哢嚓哢嚓,雷電在雲層裡醞釀。
扈輕頭頂上空的劫雲緩緩旋轉,轉出一個深奧的旋渦來,有什麼東西在裡頭蠕動,快要破雲而出。
突然白吻雷龍同時發出長嘯,尾巴一擺直衝劫雲旋渦。
“不要去——”扈輕大喊,心中焦急,這兩個莽的,飛低些等雷劈就是,做什麼衝上去。
白吻雷龍仿佛沒聽見,以無比悍勇的姿態衝入長空。
圍觀眾人下意識提起一口氣屏住,衝衝衝、衝上去——
哢哢——
就在白吻和雷龍即將撞擊上黑雲的前一秒,一道雷光劈下,映紅半邊天。
紅?
扈輕懵。
絹布:“艸!”
眾人不明。
這是什麼劫雷?為什麼是紅色的?
明亮的、紅豔豔的光,將地上仰麵望的眾人臉色染紅,配上他們呆愣的表情,不像活人。
絹布說:“這是器雷。”
他怎麼就忘了,專門劈器的器雷,他沒少挨。過去太久了,他甚至有些懷念。
器雷啊,扈輕恍恍惚惚著,那雷是奔著白吻和雷龍去的,但——它們兩個還未成凡品呢,怎麼就招來器雷呢?她和它們不配啊!
絹布說:“看來它們的靈識已成形,才招來器雷。”
妖魔精怪修成人形都要遭雷劈,彆說一柄器了。
扈輕下意識覺得哪裡不對,但時間容不得她細想。屬於她的劫雷,從三個不同方向同時抖落下來,奔著她的腦袋砸來。
她慌忙開啟大陣:“白吻雷龍,你們挺住!”
各顧各吧。
三道雷合成一道,重重劈下,大陣接住,結界一陣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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