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林子都一樣,越靠近路邊的,越沒什麼出產。那種摔個跤都能碰見萬年老人參的,是老天爺親生的。不巧,他們這一群人,都不是。

於是乎,終於尋到一株合格的小植物,屏氣凝神瞄準下頭泥土,就要一鏟而起的時候——

“鬼啊——”

其聲之慘,讓那不大的鏟子頭一哆嗦插進泥土,那可憐的小植物橫屍兩截。

“啊扈輕——我要殺了你!”

就那鬼叫,誰還能聽不出來是誰的聲音呢。

等鏟子主人怒氣衝衝找過去,扈輕早沒了影兒。

另一邊,終於找著一隻黑腳兔的人正要撒網——

“鬼啊——”

網落地罩住自己,黑腳兔颼飀鑽洞裡毛都沒留下。

“啊啊啊——該死的扈輕!”

扈輕又去了下一地。

十裡方圓內,要麼喊鬼要麼喊扈輕,此起彼伏,共同奏響生命的樂章。

連扈暖等人都聽到了。

玄曜說:“我媽就是活潑。”

唐玉子認同:“姨比以前開心很多。”

扈暖眼睛閃了閃,沒說話。

遠醉山關心的是:“咱們怕是要被群毆了。”

他直勾勾盯著的是虎族的...四個。

出去一個他還不知是去嚇唬扈輕的呢,要不現在他就打起來了。

虎族幾人笑起來:“好像咱們怕打架似的。”

又說:“出來不就是為了這個嘛,要不然在這裡先來一場。”

韓厲:“不會。他們怕師妹告狀,群毆也要回去過了明路再群毆。”

眾人:“...”

扈暖不相信:“我媽那麼會告狀?”

“要不然大家都對她認識刻骨呢。”

“...”

一聲聲淒厲的喊鬼聲中,時間格外的難熬,心浮氣躁又不能不忍,所有人,實在是把扈輕恨得夠夠的。

好在,大家終是忍耐著將所需的貢品都找夠,往外走。

就在此時,又是一聲淒厲無比的嚎叫:“鬼啊——”

忍無可忍!

新仇舊恨!

一拳砸穿一棵樹:“大不了被宗主罰!今天!必須!揍她!”

再不發泄,他得瘋!

一呼百應,群情高昂,循聲而去。

而扈輕還在鬼嚎,一聲高過一聲。

“鬼——鬼——鬼啊——救命——”

扈暖第一個聽出不對:“我媽喊救命了!出事了!快——”

救命這兩個字,可不是隨便喊的。除了在家裡打鬨,母上大人從來就沒說過這兩個字。

其他人不懂,半信半疑,仍然覺得是扈輕在搗亂。

但大家都在飛速靠近聲源地。

就在這個時候,扈輕的吼叫一變:“快跑,都出去,快——”

這一次,所有人聽得真真的,扈輕鬼嚎裡做不了偽的急切和...恐懼。

真出事了!

大家不約而同加快速度。

本來大家的活動範圍沒有超過十裡,腳下速度一快,不過是幾十秒便找到扈輕。

隻見扈輕狼狽的往外跑,跌跌撞撞,仿佛受了重傷。

她身後不遠處...一團模糊的黑影。

鬼?

不就是鬼,有什麼好怕?

眾人齊齊跳出,把那鬼影圍在中間,做出戰鬥姿態。

扈輕被隔在外麵,見他們不跑反上,急得身子一歪撞樹上才停下來,嘶吼:“跑啊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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