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鬼火,在扈輕的想象中,無非就是撒磷粉嘛。沒想到,現場那麼刺激。

隻見偌大一個廣場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白骨高築,這很讓人懷疑是不是這一城之鬼的屍骨都被運到這裡來。

而那鬼火,自然是在屍骨中。

打,就是真的打。

那些白骨或完整或不完整,無一例外剔得很乾淨,又白又柴,丟給狗狗都不會看一眼。

有很些人站在白骨高原上,手持蟒鞭,啪啪啪的打。隨著蟒鞭飛舞,白骨被打上高空,嘭的炸開,炸成各種圖案各種深淺的...綠光。

周圍歡呼一陣陣,全是本地人。

外地人笑不出來,這不就是現實版的鞭屍?

“兄台,請問,這麼多白骨是從哪裡而來?”一身正義的外來小夥嚴肅凜然的請教當地人。

當地人笑哈哈的臉在綠光中扭曲:“啊,我們自己的啊。”

正義小夥一堵:“你們這樣不是傷害自己嗎?”

當地人又鄙夷又傲然:“小夥子,等你死得像我一樣久就明白了。皮囊,屍骨,都是無用的外物。對我們鬼國的人來說,白骨不過是個紀念品,除了打打鬼火,也沒彆的用了。小夥子,你的思想境界不夠哇。”

說完,那當地人認真掃量小夥子:“移民考慮不?我保證幫你把你的骨頭做得又漂亮又乾淨,你一定會是鬼火晚會上最靚的仔。”

“...”

扈輕抹了把臉,什麼叫刺激,這就叫特麼的刺激。她到底為什麼要帶孩子來參加這種親子活動呀。

果斷轉身,回。

扈暖狐疑的眼神往她身上掃了又掃。

扈輕在綠雲普照下呲牙,於是扈暖忍住了她的疑問。

回去途中,扈輕走了另一條路,到達某個地點的時候,她站住腳將碎發捋到耳後。

“哎呀呀,走累了,咱們進去歇息一會兒吧。”

此時這段長街空蕩蕩,沒有小攤和行人,商鋪也關門,隻有高大木柱和兩邊牆壁上點綴著半明不暗的紅燈籠。樹上、簷下牽扯的紅綢晃晃悠悠,淡黑色的鬼霧不知何時變得濃稠,明明沒有風那些紅燈籠卻在搖晃,白天未發現這些紅燈籠裡頭支撐的木條竟做成一張張淒厲鬼臉的形象。

“媽,你怕不怕?”

三人不約而同把扈輕圍在中間。

扈輕語氣堅定:“隻要他們不是阿飄,我就不怕。”

三人:“...”

他們實在不懂扈輕怕鬼哪一點。

扈輕抬步往某家緊閉的店門去,重重一推。並未關緊的門戶吱呀呀敞開,仿佛這新鮮紅漆下頭是千年朽木。

扈暖幾步上前率先跨進門檻,被扈輕扯著後背的衣裳又拽到後頭。

“這家主人約的是我,你們在外間等候。”

扈輕平靜的向後走。

唐玉子邁步進來立即抬手捂住鼻子阻止噴嚏打出來。

扈暖:“這裡的鬼氣很臟。”

白日的鬼國,鬼氣乾淨得像雨洗過的空氣。到了晚上,似乎揭去一層布露出裡頭發酵的怪味。但這店裡的鬼氣,卻如漚滿了死物的爛池塘,刺鼻的腥和臭。

唐玉子的金麑之體最受不住汙穢之氣。

“你去外麵?”

唐玉子搖頭,吞了一把丹丸。

“咱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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