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痛惜
冰原東邊,黑炭似的山地,顏克韜找到了地方,也到處找過了,然而連一個人影都沒找到。
後來他又發出信號,和後方等待的左子升碰了頭。
搞清狀況後,左子升又召集了後方等待的人馬過來,結果把這一帶翻了個底朝天,也還是沒找到一個人影。
「沒人,怎麽回事?」
什麽都沒找到的左子升,找到躲暗處的顏克韜詢問。
顏克韜哪知道怎麽回事,並未往受騙方麵去想,隻能懷疑是不是人已經轉移了。
轉移了怎麽辦?哪找去?隻能是再回出口一帶找吳斤兩商量。
於是又辛辛苦苦一番奔波,跑回到出口一帶,摸到了吳斤兩之前的藏身地,又是顏克韜單獨一人摸過去的。
他想告訴吳斤兩,那地方沒人,想問問是不是去了彆的去處。
結果令他有些發懵,吳斤兩等人藏身的洞窟居然坍塌了,怎麽回事?
也換窩了?他已經隱約感覺到了不妙,但依然不甘心,又繞著出口一帶到處尋摸,結果找到了天黑,也沒在這一帶找到任何可藏身的窩點。
不得已,他又跑到了山頂,向諸位長老行禮後,硬著頭皮問金貴奇,「長老,那邊的洞塌了是怎麽回事?」
他知道這樣做不太合規矩,坐鎮這裡的長老是不摻和競奪的事的,可他也實在是沒了辦法。
其他長老也已經或多或少挑眉了,想看金貴奇怎麽說,還是那句話,坐鎮這裡的不能摻和競奪的事,想看金貴奇還想搞出什麽花樣來。
金貴奇看向顏克韜的眼神比較深刻,但並未表現出什麽明顯異樣,淡定道:「那邊為何坍塌了不要問我,我們這裡不摻和競奪的事,你們各憑本事去,你也是暑道山弟子,我說多了會讓人誤會,去忙你的去。」
顏克韜欲言又止。
這時,煉天宗長老秦知酒,緩緩出聲道:「是明山宗的吳斤兩摧毀了,說是什麽團夥裡出了內奸,人已經跑了。」
他不知顏克韜關心坍塌洞窟乾什麽,因為不知道暑道山和明山宗聯手了,但見其有需求,自然是要小小配合一下。
顏克韜聞言心神猛然一震,朝他拱了拱手算是謝過,然後又朝金貴奇拱了拱手,隻是看向金貴奇的眼裡莫名帶著些許躲閃意味,迅速閃身飛離了。
讀懂了他那種莫名的心虛,金貴奇的眼神瞬間閃現淩厲,腮幫子明顯咬緊了,但並未說什麽,也未做出任何阻止行為,緩緩扭頭看向煉天宗長老秦知酒,「之前還說我話多是在點撥暑道山弟子,是在介入競奪,你怎麽管不住自己的嘴?」
秦知酒淡笑道:「他是你們暑道山弟子,我又不是暑道山的,隨口應付一句,算不上違規介入吧?沒規定我們在這裡見到人不準說話吧?老金,我好心幫腔,你怎麽還怨上我了?」
金貴奇繃了繃臉頰,沒再吭聲,對顏克韜的內奸身份來向已經有了猜測。
避開這邊視線的顏克韜,又在較遠處跟等候中的左子升碰了麵。
他一落地,左子升就看出了他臉色不好,問道:「怎麽了?」
顏克韜喉結聳動道:「我可能暴露了……」
他把剛才的情況做了詳細告知。
左子升驚住了,忽問:「怎麽暴露的,你不是說暑道山那邊不會懷疑你嗎?」
顏克韜艱難道:「我也不知道,還沒跟暑道山的人馬碰頭,問題應該就出在吳斤兩那,可能在他麵前露了什麽馬腳。我已經很謹慎了,那傻大個濃眉大眼丶大大咧咧的樣子,看起來也不精明,莫不是他身邊的兩個人看出了什麽?」
左子升沉聲道:「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黑炭似的山地那邊沒人,吳斤兩擺明了在騙你,用你把我們人馬給引誘走了,不然他如何能輕易脫身。把咱們當傻子似的騙得團團轉,你還好意思說他傻大個?」
獲知事情出了敗漏,他語氣裡也冒出了掩飾不住的火氣。
顏克韜擔心的卻不是這個,他擔心的是,若找不到暑道山的人馬談妥合作丶談妥條件,金貴奇把守著出口,還會讓自己這個內奸活著離開神火域嗎?
他現在有些慌了,建議道:「既然已經掌握了金貴奇的把柄,不如把這事向其他長老捅出來,先把金貴奇給摁住了再說。」
左子升嘴皮子上的小胡子在抖動,「吳斤兩明擺著在騙你,你還信他的鬼話不成,那把柄還叫把柄嗎?鬼知道是真是假。」
顏克韜:「吳斤兩若是騙我,應該隱瞞金貴奇親自介入的事才對,為何要說出來?」
「……」左子升一聽也納悶了,忍不住摳起了小胡子,左右都覺得納悶,覺得不合常理。
顏克韜道:「明山宗和暑道山合作是不爭的事實,這點絕無錯漏。很有可能,他一開始並未發現我的破綻,至少告知金貴奇的事時還沒發現,是後來才意識到我有問題,可能是我後來老想著打聽師春他們的下落引起了他的警覺。」
左子升想想也是,確實有那個可能,狐疑道:「那又怎樣?現在摁翻了金貴奇,讓暑道山和明山宗的競奪成績不作數了,對我們有什麽好處?把柄捏在手上,才有威懾力,爆出來了,人家還憑什麽跟我們合作?我們的目的不是跟暑道山過不去,也不是跟明山宗過不去,我們要神火,要的是神火!」
他手指戳在了對方胸口,「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放心,暑道山不會為了你而影響全派的利益,隻要找到了暑道山一夥,保障你的安全必定在談判條件中,隻要情況屬實,他們沒得選擇,必須答應!」
對顏克韜來說,他也沒得選擇,不答應也得答應。
對左子升來說,目前的重中之重,就是先找到暑道山那夥人。
出口一帶,他這回也沒放棄,安排了十個人在暗中盯著,餘下的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