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麼問了,但真理沒有解釋,夜蛾便也沒有深究。
他還沒想好該怎麼處理今天這事,但不管怎麼說,總不能放著這個疑似不太穩定,可能很有殺傷力的野生小術師自己離開。
不管對方要去哪,他總歸是要跟著一起的。如果有必要,他或許還應該見見對方的父母,一起討論一下孩子未來的問題。
咒術高專雖然在夜蛾看來教學質量就那麼回事,但也算是咒術界唯一正經正規的教育機構,按照這小姑娘的情況,還是去係統地學習一下會比較好。
想到這裡,夜蛾難免又開始頭痛:
估計沒有多少父母會樂意孩子中學畢業就去讀高專。
況且,咒術師的死亡率……實在是高得嚇人。
真理不曉得麵前的咒術師的種種想法,但她也有自己的煩惱。
一路上,她嘗試向對方解釋與形容她所見的那些東西,得到的反饋,卻是另一套“靈魂情報”的理論。
雖然這種理論在真理聽來確實有可取之處,但歸根究底,這是那些“無法看見”的人們為更好理解肉//體與靈魂,而創造出的一種經過譯釋的理論,和她的直觀所見並不在同一個維度上。
據夜蛾正道說,就算找遍咒術界,恐怕也沒有在這方麵與她能力相同的人。
“……也不是完全沒有。倒是有一個和你的情況可能有點相似的小子。”
因為不放心讓小姑娘擠電車——主要是怕她再因為人多而失控,又出於某種謹慎的心態,暫時不想通知輔助監督的夜蛾隻好掏錢打車,一路上頂著司機越來越奇怪的眼神,向真理科普一些“咒術界常識”。
“不過那是有跡可循的家傳體質,能夠把咒力和術式相關的信息都轉化為視覺情報來接收。”
到達目的地,夜蛾付了出租車的車費,看著真理從車裡爬出來,“雖然也是‘看得見’,但和你的情況還是不太一樣。”
聽起來是不太一樣,但同樣非常特殊。
真理有點好奇地問:“隻有一個這樣的人嗎?”
夜蛾不知道想到什麼,微微一噎:“隻有一個。”
他停頓了片刻,才像歎氣一樣繼續說:
“五條家幾百年才出一個的六眼,一出生就打破平衡,如果還不止一個,那才是要亂套了。”
真理似懂非懂地追問:“為什麼叫六眼?是因為有六隻眼睛嗎?”
真是小孩子的想法。
夜蛾有點好笑地搖頭:“不,六眼也隻有一雙眼睛,這隻不過是從佛教術語裡化用過來的說法而已。”
“哦。”真理應了一聲,這下她倒是明白了,“三身四智,五眼六通的那個……”
夜蛾側目,真理矜持又微微有點得意地小小揚了一下眉毛,“我外祖母很信這些的。”
什麼諸行無常,什麼因緣果報的,老人家對此很是相信,常常要去給菩薩敬香,還請和尚來家中講經。
經文聽得真理頭昏腦脹,看著和尚與信徒們各異的靈魂,她對佛祖的敬意沒有增長多少,對宗教團體的反感倒是與日俱增。
她心裡覺得那個什麼六眼有點可憐,都化用佛教的命名了,家裡搞不好也是相信這些東西的。本來嘛,隻有自己能看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已經夠辛苦了,彆人提起他時,還說的都是六眼六眼,連個自己的名字都沒有,這家夥實在是太倒黴了。
不過尚未謀麵的六眼如何倒黴與她無關,真理領著夜蛾穿過居民區,在一戶獨棟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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