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若翻車,大家並肩子上
在這麽厚的雪地中長途跋涉,馬都有些受不了。
見馬累了,大家就下來步行。
趙傳薪見氣氛有些沉悶,看看遼闊的雪景,忽然來了興致,扯著嗓子吼道:「穿林海……跨雪原……氣衝霄漢……」
雙喜拍巴掌:「好!」
陳大光也喝彩:「這腔,唱的真不賴!啥戲曲?俺咋沒聽過呢?」
他發家後,為了過一把京劇癮,去京城連聽了幾天。
京劇翻來覆去就那些曲子,沒聽過的他也能背下來。
有人喊:「再來一段!」
趙傳薪:「就會這麽一段,唱多了容易遭人笑話。」
不過終於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大夥由戲曲開始高談闊論,陽春白雪沒一會兒就成了下裡巴人,成了哪家館子的姑娘聲音俏……
雙喜道:「傳薪,繼續講上次那個,叫什麽來著?對,百姓修仙傳。」
趙忠義樂了:「啥百姓修仙傳,人家那叫凡人修仙傳。」
「對對,就是凡人,凡人好啊,凡人都能修仙,就像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根本續不上好麽?就沒那個想像力!
趙傳薪說:「那個不講了,沒意思,韓跑跑就知道跑,撩完就跑,啥也不是。今天給你們講一段人點燭鬼吹燈!」
要說小說,其實不能硬分高下。類型不同。
都是故事性強而已,強調的就是誰更能抓住人的眼球。
而獵奇得到的記憶,往往比快感得來的要更強烈些。
趙傳薪對凡人修仙傳的記憶並不深刻,隻記得很爽快。但鬼吹燈不同,隻有一句「我曹」能形容當時的心情。
一聽人點燭鬼吹燈,就知道是要講神叨怪事。
這下,眾人更來了精神。
若說修仙啥的有點縹緲,那麽鬼故事則更貼近生活。
趙傳薪乾脆不說年代,把所有有關年代的都隱去,隻說人和故事。
其實,少了那種年代感,故事會大打折扣。
但還是把一群人聽得「我曹我曹」的。
「尋龍點金,俺知道這個,俺家鄰居就是看風水的先生。」
「沒想到啊,挖墳絕戶的勾當,還有這麽多名堂。」
「彆吵吵,聽故事……」
商隊的夥計,保險隊隊員,都湊過來,一邊走一邊聽故事,還能討論一下,雖然會被罵。
這樣一來,走路也沒那麽枯燥了,腿腳也沒那麽累了。
講到口乾舌燥,趙傳薪喝了一口已經凍得冰涼的水後:「好,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彆介,繼續講!」
「趙隊長,快講吧,不然我一會兒飯都吃不下去了。」
趙傳薪卻是說不講就不講了。
實在是水太涼,頭皮癢……不,是喝著太難受了。
不能浪費口水。
見大夥熱情澎湃,趙傳薪乾脆說:「這樣吧,我教大夥一首歌,咱們一起唱唱,還能嚇走虎豹狼和綹子啥的。」
於是,他開始唱了起來。
「傲氣傲笑萬重浪,熱血熱似紅日光。膽似鐵打骨如精鋼,胸襟百千仗,眼光萬裡長……」
好家夥,這歌可比京劇什麽的容易理解多了。
全程大白話。
沒多會兒,大家都會唱了。
於是開始了一段大合唱。
這冰天雪地的,唯有此歌,能叫人熱血沸騰起來,甚至都不覺得冷了。
陳大光讀過幾年私塾,看大家唱的起勁,他笑著對趙傳薪說:「這歌,出自於那句『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的詩句吧?」
趙傳薪趕忙豎起大拇指:「還是陳老板有學問。」
實際上,他知道個屁啊。
他知道這首歌是林子祥唱的,成龍唱的也挺有男子漢氣概的。其餘,一律不知好麽?
陳大光笑嗬嗬的說:「趙隊長果然是個能人,故事一講,大家的積極性便調了起來。歌一唱,連走路都快了幾分,陳某聽著都不覺得冷了。」
請鹿崗嶺村的保險隊護送,算是請對人了啊。
趙傳薪汗顏。
他可沒想那麽多。
這人就不能太精明了,你看這不成天瞎琢磨。
陳大光又道:「怪不得,鹿崗嶺村保險隊,能讓趙隊長調教的那麽厲害。」
趙傳薪都尷尬了:「快使不得使不得,不能這樣誇下去了。不然,我是會驕傲的。」
陳大光:「……」
話題終結者啊。
不管是陳大光,還是其他商戶的掌櫃,都覺得趙傳薪卻是個能人。
晚上,是在一個農戶家外麵將就著過夜的。
那農戶似乎不止一次招待商隊了,對陳大光說:「陳掌櫃的,牛家的商隊這次沒走這條路,他們從伊通直接出發的。明天,你們說不定還能碰頭。」
有一個商賈說:「那感情好,無巧不成書,和他們一起走,又多了幾分保障。」
陳大光給他潑冷水:「去的時候,伱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