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隻發揮了九成九實力
趙傳薪想到了一個驚悚的場麵。
進入幽靈山穀後,「我」被一群剝皮者圍攻致死,血肉被啃噬一空。
然後,「我」扣命複活。
剝皮者守屍,「我」複活後,它們再一哄而上。
「我」走幾步就死一次,走幾步死一次,扣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壽命,「我」才走出了幽靈山穀。
趙傳薪腦補了自己垂垂老矣的樣子,那畫麵太美,不敢想。
他懷疑自己要是被扣了百年的命,能不能活著還是個問題。
旋即,心裡騰的升起怒火。
這小孩心腸恁地歹毒,不如除之而後快。
想到他就決定這麽乾,立刻在日記上寫,
【我要將小孩處死,因為他太壞了。】
然而,
【我並不會真那麽乾,他還是個孩子呀。】
有段時間,「我」都沒有反抗趙傳薪的命令了。
但是除之而後快這事兒,尤其是麵對一個孩子,性格比較悶騷而軟弱的「我」根本下不去手。
好一個聖母!
趙傳薪氣的夠嗆。
【我蹲下身,對男孩說:謝謝你給我這個東西。我有個請求,我會給你留一筆錢,足夠讓你和伱妹妹順利長大。我要在這裡立個牌子,警告後麵的人,讓他們不要踏足幽靈山穀。】
趙傳薪隻是冷眼旁觀。
【小男孩眼圈發紅:我從來沒有遇到過,對我們兄妹這麽好的人。我能跟著你嗎?我可以幫你很多忙的。我會做飯,會洗衣服,會打洗腳水,我甚至能幫你戰鬥。】
【我猶豫了。看看龐大的戰爭之創,似乎多兩個孩子,並不會給它造成負擔。可是,未來的路很艱險,他們能生存下來麽?】
趙傳薪恨的牙癢癢,他忍不住寫,
【我答應了男孩。】
在他想來,跟著「我」去冥河之洞,這歹毒的孩子肯定有死無生。
既然「我」願意當聖母,那就讓冥河精靈結束這個男孩罪惡的性命好了。
【我答應男孩,男孩很高興,他的妹妹見哥哥高興,也跟著開心的笑。】
【我歎了口氣。】
趙傳薪又寫,
【我問男孩:驚神刺,你還有麽?再給我一個。】
【男孩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驚神刺送給我。】
趙傳薪立即通過「鑰匙」,將驚神刺提取出來。
看著平平無奇一塊骨。
骨頭可以活動,是咬合的。
他隨手一捏。
隻聽周圍海麵劈裡啪啦幾聲,有魚受驚躍出海麵……
擦,這麽厲害的麽?
但他自己卻什麽都沒聽見。
心緒毫無波瀾。
看來真的對人不起作用。
【我帶上男孩和女孩,他們爬上了戰爭之創的背上。】
【既然山脊和山穀內沒有區彆,我們便直接在山穀穿行。】
【果然,剛進入山穀,就傳來嗡嗡的聲音。一群長著翅膀的小型動物,四麵八方的圍攏過來。】
【我趕忙捏合驚神刺,這些凶殘的小東西立刻被驚退!】
【山穀地上累累白骨堆疊,十分恐怖。】
【可沒多久,又一群剝皮者圍了過來,我繼續捏驚神刺,它們退走。】
【一而再再而三,幾次三番,終於,我們走出了幽靈山穀。】
【我回頭望著那充滿霧氣,黑乎乎的像深淵巨口的山穀,問男孩:萬一,這些剝皮者衝出山穀該怎麽辦?】
【男孩鎮定的說;剝皮者生存環境特殊,常年都必須處於濕度較大的地方。幽靈山穀霧氣終年不散,它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
【我又問:那它們是怎麽飛到這裡的呢?幽靈山穀外麵,可沒有霧氣。】
【男孩理所當然道:剝皮者原本就住在這裡,它們是幽靈的食物。幽靈被生物餘孽殺光,這裡自然就淪為剝皮者的天堂。】
【我恍然大悟。】
【通過幽靈山穀後,我已經身心疲憊,準備在此駐紮休息,恢複體力。】
趙傳薪便合上了日記。
也許是被扣命,精神萎靡,此時距離平時睡覺時間還早,卻有了立盹行眠的瞌睡感。
連躺椅也不收了,回船屋沾枕頭就著。
他夢見自己行走在一片泥濘的沼澤死水區,不但跋涉,且兩腿沉重。
走著走著,雙腿沉重到抬不起來的地步,他要蹲著,拚儘全力才能挪動自己的腿。
這種虛弱感,讓他感到不寒而栗。
更惴惴不安的是,沼澤裡似乎有什麽可怕生物鑽了出來。
他不知其具體樣貌,但卻知它身負劇毒。
趙傳薪想到了鎖血膜,若中毒,他可能死的比普通人更快。
屋漏偏逢連夜雨,他心下栗栗危懼時,腿徹底癱瘓掉。
這時候,有人小聲呼喚:「你醒醒,你醒醒,你魘住了。」
趙傳薪睜眼,惺忪中看見一張清秀的小黑臉。
他本能的拉住小姑娘的手,枯瘦卻柔軟,乾巴巴卻溫暖乾燥的小手,讓他心緒瞬間穩定。
「哎,多虧了你啊。」
汗流浹背的趙傳薪朝小姑娘齜牙一笑。
這種夢魘,在許久前他熬夜熬到身體羸弱時發生過。
一個字:虛!
他咬牙切齒:必須把命給補回來。
小姑娘忽閃著大眼睛:「你,沒事吧?」
聲音細細的,很糯。
趙傳薪向來不喜對國內各地女孩品頭論足。
因為彆人通常會講各地女孩不足之處。
不像他,他眼裡隻有優點。
關外女孩開朗大氣,江南女子小家碧玉。
看看外麵,天光已亮。
女孩解釋說:「我起來後,聽見你淒慘的叫,我就來你船上了。」
說完,她想要抽回自己的小手。
趙傳薪也不為難她,鬆動出縫隙,任她抽回。
「是啊,我夢見一群漂亮女人要嫁給我,可慘了,可嚇人了。」趙傳薪緩過來了,笑嘻嘻的說:「既然來了,一起吃點早餐再回去。」
小姑娘愕然。
「不了,不了。」
小姑娘趕緊拒絕。
「要的,要的。」
趙傳薪堅持。
今天看她格外眉清目秀,親切至極。
說著,他起身。
昨晚上,隻來得及脫上衣,連褲子沒脫就睡著了。
這一起身,身上的薄毯子滑落,露出精壯的上身。
小姑娘趕忙轉過頭。
趙傳薪拍拍她小腦袋:「漁家姑娘也這麽害羞呀。」
小姑娘頭更低了。
趙傳薪笑笑,來到外麵洗手,然後取出麵包片,雞蛋,黃油,火腿,還有生菜。
此時兩廣地區已經大麵積種植生菜了。
煎蛋,煎火腿,麵包略微在沾了黃油的鍋裡烘熱,配上他秘製的醬料。
「喏,多吃點,看你瘦的。」
小姑娘猶豫一下,還是伸手接過。
一大一小,一壯一瘦,兩個身影伴著太陽從東方升起而拉長。
小姑娘吃兩個,趙傳薪已然吃了四個。
趙傳薪將昨天讓店夥計采買的牛奶遞過去。
「麵包都有了,牛奶也不會遠。」
小姑娘心說,已經拿了他的麵包,再喝牛奶也沒什麽。
就大方的接過。
她小口小口的抿,趙傳薪仰頭而儘。
小姑娘見了咯咯的笑。
沒見過吃飯這麽香的人。
吃完後,她看看太陽,說:「我回去了。」
趙傳薪點頭:「再來玩啊。」
然後,他聽到鄰居傳來那個婦女的嗬斥:「死丫頭,不吃飯一會兒哪有力氣乾活?」
但趙傳薪沒聽到小姑娘辯解的聲音。
他笑了笑,又洗臉刷牙,哼著歌上岸。
讓晚風心裡吹,吹散我的淚,似風箏把你追……
他的粵語歌,可比他對話的粵語強了一萬倍。
就像有些人單詞不懂一個,卻會唱英文歌一樣。
小姑娘在自己家船屋裡,靜靜聽著,眼睛亮閃閃的。
雖然唱的晚風,卻很應景此時的心情。
「這歌,真好聽呀。」
……
在鄭國華的麵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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