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解壓,快樂,就是舒服
小太監說著,伸手把衣櫃推開。
衣櫃的下麵有更多殘留沙子。
而牆麵多了個洞。
這個洞像是長在磚牆上的石洞,突兀卻又渾然一體。
裡麵是電報機。
李熙拍拍胸口:「留他住一夜是留對了,錢終歸沒有白花。對了,他人呢?」
小太監說:「趙先生在咱們頭上了。」
李熙抬頭,什麽都沒有。
小太監指了指頭頂:「在瓦上了。」
說著,他帶李熙到了外麵。
「趙先生,伊藤博文離開了。」
隻聽頭頂瓦片發出清脆的撞擊聲,趙傳薪瀟灑而飄逸的落地。
「剛剛我想幫你弄死伊藤博文,小太監攔著不讓。」
李熙覺得趙傳薪落地姿勢很有欣賞性,不知道他是如何像落葉那樣慢慢下來的。
可一聽趙傳薪的話,他嚇了一跳:「萬萬不可,那樣就麻煩了!」
然後讚賞的看了一眼小太監。
要是讓趙傳薪在慶運宮將伊藤博文擊殺,那李熙今天算是攤上大事了。
趙傳薪無所謂的一笑:「嗬嗬,彆激動,彆激動。等出去再找他算帳也是一樣的。」
話剛落,三人遠遠地看見大漢門那邊騷亂起來。
趙傳薪隱隱地聽見了宮外有幾聲槍聲傳來。
李熙臉色變了變,他驚弓之鳥般第一時間想到——是不是日本人殺過來了?
他每天都提心吊膽,怕墮入萬劫不複之地,導致神經衰弱,情緒敏感。
不多時,有一些侍衛遠遠朝這邊跑來。
趙傳薪見狀,就說:「得,我再回屋頂躲躲。」
說著,催動蔚藍幽靈甲,再次躍上房頂。
不等李熙驚歎趙傳薪竟然能飛天遁地,那幾個侍衛就已經趕到。
「陛下,有人在外麵刺殺伊藤統監。」
李熙和小太監驚呆了。
他們兩人幾乎同時抬頭,侍衛也納悶的抬頭。
說外麵有人刺殺伊藤博文,這兩位抬頭做什麽?
他們自然什麽都沒看見。
李熙下意識抬頭,又覺得不妥,趕忙轉移話題:「伊藤統監怎麽樣了?他沒事吧?」
侍衛搖頭:「伊藤統監倒在血泊中,胸口腹部統統中槍,生死不知。」
李熙就差點歡呼出聲。
可馬上又瞻前顧後的想:伊藤博文要是死在了宮外,日本人會不會覺得此事和他有關?會不會來興師問罪?
他連忙問:「抓住凶手了嗎?」
「沒有,這些人有備而來,兩人同時開槍,得手後沒有當場等待觀察伊藤統監是否死亡,直接就走。」
「知道了,去密切關注伊藤統監的身體狀況。哎,怎麽就發生了這種悲劇了呢?哼哼……咳咳……」
等侍衛離開,趙傳薪再次跳下來。
李熙一個箭步竄上前:「說,這是不是你安排的人手?」
趙傳薪在房頂聽的真亮。
他暗道這夥人做事乾脆利落,風格很像他趙某人啊,是非常專業的施工隊……不,是專業的殯葬周邊服務人員。
「這個,不大可能吧?」
趙傳薪眼珠子轉了轉,說的模棱兩可。
之前可是答應了李熙,要弄死伊藤博文的。
現在被人截了胡,要是直接否認是自己乾的。
那李熙還不得向他討要錢財?
可胡亂承認也不行,這件事鬨的很大,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會露出些風聲來。
李熙見他閃爍其詞,自以為是的認定的說:「哎,你該等伊藤博文走遠些的時候再動手的。」
趙傳薪咳嗽了一聲:「對啊,我也是這麽想的,我原本計劃著直接去日本統監府提他人頭的。」
沒承認,但是依然也沒否認。
而且說的也是實話,他之前就是這樣想的。
李熙聞言又是重重歎息一聲。
事情已經發生,覆水難收了。
他隻得說:「既然,前兩件事伱都完成了,你帶著李相卨回大清吧。」
趙傳薪所有的既定計劃,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到現在為止都算是完成了。
他眨眨眼:「好呀,那就走吧。」
「……」
李熙突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但是他又說不上來。
而小太監,作為旁觀者,他看的更透徹。
趙傳薪的表情和肢體動作,看上去不像是在說真話。
但是這個時候,小太監是決計不會多嘴多舌的。
似乎趙先生的脾氣不大好。
此間事了,趙傳薪從靜觀軒的後麵,翻牆出了慶運宮。
他也好奇是誰刺殺了伊藤博文。
不過,事情早晚會水落石出。
還是在李熙發現真相之前溜之大吉為好。
兩天後,趙傳薪帶著李相卨前往濟物浦。
漢城中,關於伊藤博文在慶運宮宮門外被刺殺的事情,已經鬨得人儘皆知。
伊藤博文經過醫院的搶救,可因為脾臟碎裂沒救回來,最後不治身亡。
有不少人家點起了爆竹,慶祝這一喜訊。
不少百姓裝作家有喜事,張燈結彩,在大門口的禁繩上綁上了紅紙。
若有人問:「禁繩上綁紅紙何意?」
那人家會回答:「窮凶極惡之人死去,亡魂會繼續為禍人間,必須用紅紙辟邪。」
據說長穀川好道非常憤怒,據說日本天皇親自為伊藤博文哀悼,據說漢城進行全城抓捕暴徒的工作……
這個世界,像是生宣,消息是墨水。
墨水就算不想動,生宣也會主動吸附將墨水暈染開。
消息傳播的速度,似乎比趙傳薪和李相卨趕路的速度要快。
趙傳薪和李相卨抵達濟物浦。
趙傳薪看著依舊熙攘的街頭說:「濟物浦這地方的食物不錯。老李,走,我帶你去吃烤三文魚丶蔥油餅和拉麵去。」
當初趙傳薪在石造殿裡,抽了李相卨一嘴巴子。
這貨一直耿耿於懷。
這一路上,都不怎麽搭理趙傳薪。
見他沉著臉,趙傳薪說:「你看你,就當初那點事你還過不去了?我就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你就不能學我這樣大度一些嗎?」
李相卨終於沒忍住:「當真豈有此理。你打了我一巴掌,你為何放在心上?你有何可大度的?」
趙傳薪臉色一板:「話不能這樣講,我問你,戰神之名是怎麽傳出去的?」
「殺人殺的,不是什麽好名聲。」
趙傳薪自動忽略了他後半句:「對啊,就我這小暴脾氣,當時你冒犯了我,我竟然沒殺你,隻是打了你一巴掌。你知道這對於戰神而言,是一種什麽樣的人格侮辱嗎?是一種什麽樣的傷害嗎?可你看我,現在根本不放在心上了。」
「……」李相卨被氣的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隻是用牙縫擠出一句:「無恥之尤!」
「謝謝誇獎了,老李。」趙傳薪重新露出笑臉,拉著他胳膊到烤三文魚攤子上:「給我挑三塊肉最大的烤了。」
這三文魚一整條在60厘米左右,真不算小。
李相卨本不願意理會趙傳薪,但見他開口就要三塊最大的,忍不住勸阻道:「吃不完。」
「啥意思?你也要吃?我還以為你慪氣慪飽了呢。老板娘,再來一塊小的給我朋友。」
「……」
這是個夫妻攤,都是日本人。
丈夫禿頭,倒是讓人不擔心會把頭發掉在食物上。
妻子還挺白淨,除了眼睛比較小而狹長外,能算得上秀美。
趙傳薪忍不住口花花起來:「老板娘,你小心些,油都崩到胸口了。我這人愛乾淨最見不得這個,快讓我幫你擦擦。」
說著,就伸手過去。
老板嚇了一跳,趕忙跳到妻子前麵,擋住了趙傳薪的動作。
趙傳薪收手:「奧,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能的,沒忍住。」
這日本夫妻聽不懂漢語,隻是瞪著趙傳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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