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火冒三丈趙隊長
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隻得跪在角落裡坐臥難安,心情忐忑的看著屋裡的人觥籌交錯言笑晏晏。
沒有人在乎角落裡可憐兮兮又無助的華工。
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經過的時候還會麵露嫌棄的繞開,仿佛碰到一下就會汙了自己的裙子一般。
陳濤絕望了……
M.C.基思不再理會他,而是和幾個人談笑起來。
小日本高橋明說:「都已經是二十世紀了,而中國人依然不思進取,還留著可笑的鞭子,當真滑稽。他們具有一種奴性,這是永遠也擺脫不了的。」
M.C.基思嗤笑道:「這是一群肮臟的人,他們的發型代表了邪惡,活該挨打。」
高橋明深以為然的點頭。
話題以此展開,逐漸延伸到國際局勢。
M.C.基思倨傲道:「我們美國,不搞殖民地那一套。我看你們日本人,還想學歐洲的國家,我聽說你們的明治維新靠剝削農民,讓國家富足起來了?」
高橋明眼底閃過一絲怒色,但卻沒有發作,反而露出笑容:「既然要全麵向西方文明學習,手段自然激烈了一些,有不足之處在所難免。」
話裡話外的意思是說,都是跟你們學的,大哥彆說二哥。
高橋明還特意看了看陳濤,意思你這比剝削更狠。
雖然日本學習西方那一套,但說話的方式還具有東方的內斂特色,話沒有挑明。
M.C.基思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就直白的多:「嗬嗬,美國可從來沒有欺壓白人農民,至於他?」
M.C.基思指了指跪在角落頭破血流的陳濤:「他不算是人,在我眼裡和我一頭乾活的畜生沒什麽區彆。」
陳濤全都聽見了,但臉上很麻木。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縈繞心頭。
鬱悶?氣憤?
嗬嗬,那有用嗎?
他自問有資格嗎?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高橋明笑笑說:「那麽,基思先生,我們現在在東北亞做的事情,和你沒什麽不同。我們公司在大清的關外,同樣有產業。我們正在將國內的矛盾向外轉移,目前日本農民隻是陣痛罷了。」
陳濤聽了依舊麻木不已。
仿佛他們說的這些事和他沒一點關係。
什麽大清,什麽關外?
隻要這次放他一馬,讓他學狗叫也沒關係。
尊嚴?
那值什麽?
M.C.基思正要說話。
張尚誌被帶來了。
如果趙傳薪在這裡,一定就能認出,張尚誌就是白日裡,在運河旁乾活的那個懂得西語的華工。
他一身短打,身上和跪在角落裡的陳濤一樣衣不蔽體,臟兮兮的難以入眼。
畢竟今天暴雨如注。
張尚誌臉上同樣帶著畏懼,第一眼就看出與宴會格格不入的角落裡的陳濤,馬上明白了,自己被抓來和陳濤有脫不了的乾係。
他氣道:「陳濤,你都乾了什麽?」
陳濤把腦袋深深的埋下不語,不敢與好友對視。
烏埃爾塔斯厲聲喝問:「你,告訴我,今天在運河鬨事的凶徒是誰?」
張尚誌心中一凜,竟然是這件事?
他趕忙道:「我不知道啊。」
烏埃爾塔斯想起之前M.C.基思的操作,左右看了看,將牆上的指揮刀抽了出來,朝張尚誌走去。
張尚誌幾乎唱一首《涼涼》送給自己。
美國鬼子都搞歧視那一套,巴拿馬的普通百姓倒很友好,但他們都不會殺人。
可巴拿馬的上層人士都很凶殘,尤其是當兵的。
張尚誌深知這些人的殘忍,嚇得體若篩糠。
烏埃爾塔斯拿指揮刀,刀尖抵在張尚誌的肩膀:「我再問你一遍,你知道不知道白天鬨事的凶徒是誰?」
張尚誌腮幫子弩著,目光堅定:「不知道。」
嗤……
烏埃爾塔斯手裡的指揮刀向前一送,刺入了張尚誌的肩膀。
張尚誌哀嚎一聲。
有一個濃妝豔抹的白人女人不悅道:「要辦事,你們帶著這些肮臟的畜生去彆的房間,彆在這裡好嗎?弄得好像屠宰場一樣。」
這女人是威廉·埃莫裡帶來的,烏埃爾塔斯得給幾分薄麵,沒跟她計較。
他抽出了指揮刀,讓手下拉著張尚誌到了宴會廳的門口處,以便於躲開宴會的主場
他又問了一句:「知不知道?」
張尚誌依舊搖頭:「不知道!你殺了我我也不知道。」
他雖然嘴硬,但心裡卻在念叨:趙傳薪快現身,趙傳薪快顯靈,趙傳薪救命啊……
都說趙傳薪是法師,會法術,他一定能聽到的吧?
嗯,一定是這樣……
希望趙傳薪能顯聖!
……
趙傳薪帶著克萊裡斯,到了烏埃爾塔斯宅邸的大門不遠處,躲在暗中觀察。
克萊裡斯指著門口的守衛說:「你看,我就說吧,這裡有很多人守衛,你還不聽。」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也沒有刻意壓著,因為此時還在下雨。
雨聲將她的聲音完全掩蓋。
趙傳薪拿出了迷魂燈:「沒事,我們就從大門進。」
「……」
克萊裡斯就沒見過這麽倔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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