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今後不帶禮物登門者,轟走
李之桃帶著裁決團埋伏。
西南角的入口兩邊可以當掩體,而西牆上毫無遮攔。
孰優孰劣高下立判。
但李之桃他們也隻是稍占便宜,葡兵就開始邊射擊邊向後退卻。
幾十米的距離而已,撂下了十來具屍體,他們成功的撤退到修羅場一般慘烈的西北角。
雙方隔著百米的距離胡亂射擊,如果從高空看,能看見下麵兩個邊角處,不時的爆出火舌,打的熱鬨,一個人沒死。
西北角的葡兵難免有些絕望。
有人說:「分一半人,去向東南角炮台求救,讓他們繞過去包圍西南角炮台。」
這是一場繞圈打的戰爭。
他以為東南角炮台上的葡兵還幸存呢,畢竟剛剛他們還中氣十足的朝下麵謾罵。
說乾就乾,一半葡兵,沿著北牆走到了一半,正好碰上了趙傳薪。
趙傳薪躲閃到一旁,然後跟在他們身後,一邊跑,一邊給他們減員。
如此操作,當他們快團滅的時候也沒有察覺不妥。
直至最後一人,微微偏頭說:「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才剛回頭,眉心一痛,失去知覺。
趙傳薪看都不看滿地的屍體,轉頭繼續跑。
西北角炮台,追命的槍聲襲擾了夜色,插在排水孔的火把燃料殆儘,天上的月亮也被嚇的躲進了雲層,隻有火舌偶爾照亮周圍。
黑發鬈曲的葡兵剛發射完子彈,退回來拉栓,隊友頂上不讓火力中斷。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鼻子裡充斥著海水丶焦糊丶內臟和血的味道。
在如同死亡循環的四邊炮台上,他無疑是幸運的,到現在還健在,甚至剛剛似乎還擊中了對麵一個槍手的手臂,因為他開完槍覺得對麵的槍口陡然抬高朝天射了一發。
填裝子彈拉栓後,他抬頭看了一眼後麵,愕然發現黑暗中同袍那影影綽綽的隊形消失不見。
他心底猛地生起了黑洞洞的恐懼感,黑暗中好像藏匿著鬼鬼祟祟的巨大危險。
「有敵人……」
這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其餘葡兵驚覺轉頭,發現但凡貼著雉堞的葡兵一個個的倒下。
從外圍開始,無論是舉槍抵擋,還是開槍射擊,都擋不住他們的死亡。
刹那間,絕望在茫無涯際的黑暗中擴散開。
似乎隻有一條出路,就是離開西北角,進入西牆。
身後是看不見的吞噬人命的黑洞,前麵是能看見的裁決團要人命的子彈。
所有幸存葡兵稍作權衡,就一股腦的衝向了西牆。
人還是更害怕未知。
另一邊,吹水駒捂著被子彈咬了一道口子的手臂,喊道:「他們衝過來了。」
剛剛他倒黴的在開槍的時候,被一發子彈擊中,皮肉挑起翻卷,血流如注。
但喧鬨的環境和緊張的氣氛下,吹水駒並不覺得有多痛苦。
李之桃將他扒拉開,自己頂上開了一槍,有個奔跑中的葡兵向前撲倒。
李之桃發現,竟然有葡兵在跑向這邊的時候,還回頭開了一槍。
正猶豫要不要追出去的趙傳薪嚇了一跳,那葡兵射擊的子彈與他擦身而過,擊打在西北角的城牆上火花四濺。
趙傳薪不出去了,乾脆點上一根雪茄,坐在雉堞上等待裁決團將那點可憐的散兵遊勇消耗殆儘。
槍聲沒持續多久,李之桃就帶人出來檢查是否還有活口進行補刀。
趙傳薪脫掉了暗影鬥篷,沒有動彈,隻是取出風燈拿火柴在背風處點燃,立於雉堞之上。
吹水駒抱著膀子來了:「掌門,你沒事吧?」
趙傳薪仰頭吐煙:「衰仔,掛彩了?」
吹水駒嘿嘿一笑齜牙咧嘴:「對男子漢而言隻是區區小傷。」
李之桃趕來,趙傳薪遞給他柞木打造的醫藥箱:「給吹水駒縫合傷口消毒包紮。」
李之桃和吹水駒去鹿崗鎮「進修」的時候,這些技能都已經熟練掌握了。
李之桃一邊給吹水駒縫合一邊對趙傳薪說:「掌門,中央那三層塔樓裡麵,或許還有人。」
趙傳薪點點頭:「你派人去搜索一下,幾人一組,小心行事。」
他從白天打到了晚上,也有些疲憊了。
可能是戰鬥結束,天上的月光,又從錯落的雲層鑽了出來,清冷的光芒照在炮台上,除了滿地的血汙外,還有一些因為口袋被斬碎,灑落一地的煙盒丶火柴丶酒瓶乃至於針頭線腦。
趙傳薪俯身撿起一枚有鷹和蛇圖案的墨西哥大銀元,這是某個葡兵的遺物,上麵沾染著血。
不知想到了什麽,趙傳薪發出冷笑。
剩餘打掃戰場的裁決團敬畏的看著掌門。
當他露出詭異冰冷的笑容時,他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他們罵的痛快,打的熱鬨,可實際上,大炮台上的葡兵一大半都死在這個男人手上。
殺人如麻這四個字,被渲染上強烈的個人色彩。
這樣的人,或許下了閻羅殿,閻王見了都要給幾分薄麵吧,因為惹不起。
「掌門,給你水。」一個裁決團成員討好的地上來水囊。
趙傳薪看著水囊上混合了泥和血的手印,搖頭:「我這輩子都不會渴的。」
「……」
沒多久,李之桃帶人回來:「掌門,沒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