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我要星辰大海
殺瘋了!
巴雅爾孛額認為趙傳薪真是殺瘋了,已經不分人了。
他現在甚至連勸都不敢勸,一來趙傳薪我行我素根本不好使,二來萬一殺紅了眼,連他一起弄死怎麽辦?
趙傳薪隨手將這把轉輪給丟了,還砸中了最後一個逃走的比利時傳教士後腦勺,這人眼前一黑,枕骨肉眼可見的塌陷進去。
趙傳薪啐了口唾沫:「呸,什麽他媽東西!」
說完轉頭,看著目瞪口呆的百姓,吼道:「都杵在這乾啥,蝗蟲都快把莊稼啃完了,還不去抓螞蚱?」
人群尖叫,一哄而散……
趙傳薪要是專門對他們下手,他們恨。趙傳薪不分青紅皂白,連比利時傳教士一起收拾了,他們心裡反而好受了許多,這結果更容易讓他們接受。
趙傳薪來到巴雅爾孛額麵前:「你走不走?反正我要走了。」
「走,不過你先請……」
趙傳薪眯起了眼睛:「你知道我是誰了,你可以打聽我,但你不能泄露我的行蹤,懂嗎?」
儘管歲月賦予巴雅爾孛額足夠的沉穩,但在趙傳薪麵前似乎都起不到作用,他緊張不安,靴子尖兒在地上碾著。
「長生天賜予我一張嚴實的嘴巴,我通常用它來保守秘密。」
趙傳薪點點頭,低頭,將牛仔帽帽簷壓低:「長生天還是懂事的。」
「……」
「等等!」巴雅爾孛額忽然叫住已經邁步的趙傳薪:「其木格……橫川義郎所言,日本人勾結喀·喇沁貢王王府,對遼源蒙旗施加影響,此事究竟是好是壞?」
這老頭心思不壞,很念舊情,就是有些糊塗。
趙傳薪扛著苗刀,微微偏頭,說:「一群狼,勾結你家的牧羊犬,四處撒尿標記你家羊群的領地,你說狼是怎麽想的?」
巴雅爾孛額有些懂了。
他問:「那你意欲何為?」
趙傳薪彈指,精準的彈飛一隻飛來的蝗蟲:「自然是心平氣和講道理,俗話說有理走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
「額……我不信。」
「不信你他媽還問?」
「……」巴雅爾孛額鼓起勇氣:「我有個請求。」
「駁回!」
巴雅爾孛額苦笑:「我請求與你同行,我與貢王府上有些交情,或許我能說服他。」
趙傳薪猶豫了片刻。
草原可不隻是有小日本惦記,沙俄同樣虎視眈眈。
外蒙更是人心不穩。
眼瞅著就要到辛亥年,趙傳薪也不願意用暴烈手段,將蒙旗逼到敵人的懷抱。
而且他隱隱對這一大片土地有些想法。
於是說:「準了。」
答應歸答應,但有些前提,必須跟巴雅爾孛額說好了。
既然同行,趙傳薪便去寺廟門前隨便牽了一匹還算高大的馬,那是被殺散百姓逃走時留下的。
草原上鬨蝗災,踩著縹緲旅者疾馳很遭罪,那飛蝗的後腿鋸齒鋒利如刀,速度快的情況下相撞就是一道血印。
還不如騎馬。
兩人打馬東行。
在他們身後,綏遠城將軍兼蒙旗墾務大臣信勤,正親自帶著駐包大同鎮總兵孫慶塘,帶著土默特陸軍第二營的士兵,騎馬在後麵追趕。
因為不但百姓報官,洋人也去官府告狀了。
洋大人死了好多人,信勤聽了大吃一驚。
自義和拳之亂平息後,就算是土匪劉天佑本人來了,怕是也沒這麽大膽堂而皇之殺洋人。
如果他不給個交代,這些比利時的傳教士威脅將致電清廷外務部討要說法。
開拔之前,信勤正在視察蝗災災情,還和巴雅爾孛額他們打了個照麵。
孫慶塘伏在馬背上喊:「大人,聽百姓說,當時遺落了馬匹,怕是匪徒早已人去樓空。」
「綏遠一帶,土匪之最,不過是劉天佑之流。如今死了洋人,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將匪徒繩之以法。」信勤一把老骨頭,也不想受這顛簸之苦。
但那賊人太囂張了。
……
趙傳薪兩人跑了兩個多小時,馬也累了,需要慢行休息一時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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