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 嗎的發克兒,你瞅啥
陶克陶胡的兒子被趙傳薪梟首,將還沒退出德隆燒鍋大院的白音大賚和牙什嚇了一跳。
兩人反應各不相同,白音大賚死命的率眾突出後門重圍,牙什卻帶人鑽進了旁邊的燒鍋房裡。
趙傳薪皺眉,看著鬨鬨哄哄的院子,取出了答案之石在掌心平放,問:「牙什在哪?」
答案之石轉動,指針指向了燒鍋房。
趙傳薪覺得還挺有意思,他又問:「陶克陶胡在哪?」
指針毫無反應。
焯……
不管之前趙傳薪收了多少人命,問之前隻算一個。
除非他殺一問一,否則都隻算一。
大院正門,老漢和吳俊升震驚的看著趙傳薪。
吳俊升口齒屬實不利,結結巴巴:「怎地如此剽悍?」
怪不得外號吳大舌頭。
老漢想起之前還要告訴這人錢財藏在哪裡。
這種人會缺那幾吊錢嗎?不由得老臉一紅。
趙傳薪抬頭,先看看燒鍋房,再看看擠在後門的群匪。
門就那麽寬,白音大賚先衝出去的,穿地龍在後麵急的跳腳,恨不得長翅膀飛躍過去。
褐色披風散開,趙傳薪狂奔而去。
穿地龍轉頭,目眥欲裂,抄起背後的角弓朝趙傳薪射了一箭。
趙傳薪的甲胄帶護手,裡麵還帶著戰爭之創皮子手套,兩層防護,子彈都敢伸手撈一把,更何況一支箭?
他側身,伸手,還真就叫他給握住了。
這會兒也到了穿地龍麵前。
穿地龍的兩個手下忠心耿耿:「大哥快走……」
說著朝趙傳薪迎了上來。
趙傳薪讓他們明白什麽叫像是攔了,又好像沒攔……
手中的箭矢橫握,向左急點,噗嗤……翻轉箭頭,向右蜻蜓點水,噗嗤……
全都正中眼窩,快準狠。
趙傳薪從中撞去,兩人向兩側栽倒,幾乎沒有妨礙趙傳薪速度,他靠近穿地龍,一手扼住其喉嚨,箭矢自下而上,從腹部穿入,刺破膈膜,刺入臟器……
苗刀點一下,點一下,點一下,點一下,貼臉橫斬。
一人衝人群開團,剛剛和官兵打的有來有往的馬匪哭爹喊娘。
苗刀卡在一人盆骨,卡的挺結實,趙傳薪順勢鬆手,掏出另一把鹿崗M1907,懟住下巴開槍。
砰!
紅的白的濺了前麵人滿頭滿臉,讓那人猛打激靈,尿了褲子驚恐的大喊。
趙傳薪抓住這人的衣襟,左右橫晃,抵住了數道捅刺來的寒芒,那是馬匪逼急眼了的反擊。
鹿崗M1907在手中屍體的腋下穿過,露出槍口。
砰砰砰!
連著三槍,後麵三個拿著馬刀的馬匪兜頭倒下。
屍體癱軟,跪地,趙傳薪左手按其頭頂支撐,右腳抬起側踹。
一個馬匪被踹的倒飛,連著撞倒了三人。
趙傳薪跑動的時候,每一腳恰好踩在倒地三人臉上,一下一個小朋友,踩著就睡。
鹿崗M1907平A平A平A,在狹隘的通道避無可避。
一個手持大槍的馬匪刺了過來,趙傳薪踩住穿地龍落地的弓稍,以穿地龍屍體為支點,弓翹起,趙傳薪隨手抄起,弓背格擋大槍,迫使大槍捅歪。
趙傳薪薅住身旁一個馬匪辮子,扯到了身邊,第二次紮來的大槍刺入此人身體。
趙傳薪自他腰畔的箭壺中箭矢取出,飛快的彎弓如滿月。
嗖……
咄……
箭頭釘進了前額!
持大槍者鬆手,大槍撐著前麵人的屍體,與地麵形成三角形。
大槍不愧是戰場冷兵器之王,趙傳薪防護到了頭發絲,也不願意讓它輕易的捅到。
人太多了,人擠人,亂成一團。
堵截在後門的官兵,此時將已經逃出後門和依舊擠在大院裡的馬匪一分為二,讓他們首尾不能兼顧。
趙傳薪瞥了一眼,沒逃走的,基本已經沒有逃的可能了。
而大院裡麵,嘩啦跪了一大片人。
不跪不行,和官兵戰鬥尚且有一線生機。
和這人打,他們基本沒有還手之力。
壓力不可同日而語。
趙傳薪朝院子裡沒來得及撤走的官兵招招手:「全都綁了。」
雖然趙傳薪戴著頭盔,讓這些官兵看不出究竟是誰,但至少知道是盟友,顛顛的跑來收拾戰場。
趙傳薪卻一頭紮進了燒鍋房裡。
才剛進去,槍聲頓響。
砰砰砰……
十來槍同時打響,趙傳薪扭身避讓,還是中了兩槍。
多層防護,讓他幾乎沒感覺。
他取出了溫徹斯特M1897,轟……
轟轟轟……
一掃一片,燒鍋房裡的木屑飛濺。
到處是慘嚎聲。
戰壕掃帚名不虛傳,越是這種逼仄複雜的場地越好用,連木屑都能傷到掩體後的埋伏者,反彈跳動的霰彈鐵珠,可能殺不了人,但傷人綽綽有餘。
牙什大喊:「不要怕,死不了,給我打!」
為何這樣說,因為他也受傷了,卻發現隻是一顆彈珠卡進鎖骨下,一塊木屑刺破了臉頰,並無大礙。
這讓他有個錯覺——這槍看著唬人,實際上啥也不是。
彆說,還真有對他言聽計從的,嗷嗷的舉著快槍探身。
趙傳薪扣住了扳機,拉動滑塊,轟……
最後一發賞給他了。
這人麵目全非,身上千瘡百孔,臨死前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就如同當初義和拳號稱刀槍不入者麵對洋人子彈的模樣。
不是說不會死人嗎?
趙傳薪守槍,灰色切割者掄過去,一個藏身在木桶後的馬匪,連木桶帶人齊齊被斬碎。
剩下的人直接崩潰。
「啊……」
「降了降了……」
趙傳薪性格裡多少帶著點暴戾,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旦受到了刺激就會發作。
這刺激未必是見了血,甚至未必是因為自己吃了虧。
就如同剛剛,那漢子的婆娘被牙什玷汙,他目睹一切卻不思拚命保護自己媳婦,事後還覺得媳婦應該自殺以全他名聲。
這種事最能激發趙傳薪的戾氣。
轉身,擺拳。
這人腦袋向左偏,腳向右挪,被打的放橫倒下,身體不斷抽搐吐著白沫。
「降?降你麻痹!都拿起槍,繼續打。」
我焯……不帶這樣的。
其餘人崩潰,跪在地上磕頭:「好漢饒命……」
唯獨還剩下牙什,在木桶後頑抗到底。
他有預感今天要完,臨死前變得亢奮瘋狂。
見趙傳薪朝他藏身處走來,牙什忽然狂笑:「哈哈,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可敢與我一戰?」
「好啊,你出來。」趙傳薪語氣平靜,腳步不停。
牙什是抱著一杆大抬杆現身的。
砰!
趙傳薪躲了,但是竟然沒躲過。
不為彆的,隻因為大抬杆膛線磨平,子彈歪斜,智能陀螺儀無法預測……
「焯,說好了動手,你竟然用槍,真是禮樂崩壞!」趙傳薪大怒。
手裡灰色切割者甩出,打著旋將牙什左臂斬落。
「啊……」
大抬杆自然落地。
趙傳薪欺身而上。
當然不是殺他,而是用舊神坩堝烙印,灼燒其傷口為他止血。
牙什更痛,撕心裂肺慘叫。
什麽英雄好漢,在難以忍受的痛苦前都是個屁。
趙傳薪薅著他的頭發往外拎。
同時對左右說:「一個個排著隊跟出來,誰有小動作我給他大卸八塊!」
大家深信不疑。
伱看牙什現在就被卸了一塊,也不差另外七塊了。
德隆燒鍋大院經曆一場血戰,血腥氣烈過酒曲的酸味,在秋日清冷的早晨分外刺鼻。
哪怕數百裡追逐戰見慣廝殺的老兵,見了堆積同小山等待拿去喂豬的酒糟上麵的血跡和斷肢殘骸,也忍不住俯身吐的那麽無助。
這裡麵沒有吐的,反而是那個老漢,他跑過去,在酒糟堆上趴著的屍體上,雙手拽住苗刀的刀柄,用腳蹬住屍體盆骨處奮力外拔。
拔出來的時候,他一個踉蹌,好懸摔倒。
張作-霖也進入大院,掃視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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