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0章 事了拂衣去
趙傳薪才剛剛從這哥倆的倉庫裡取完茶葉,多少得承情不是,就說:「那就算了,你們進來坐坐,我們聊聊。」
哥倆受寵若驚的進入了原本屬於他們的房子裡做客。
一樓有個房間被改成了會客室,房間裡的壁爐裡燃起熊熊火焰,屋裡被打掃的纖塵不染。
就是椅子寒酸了些,趙傳薪想起上麵倉庫裡有沙發,等帶下來擺上。
趙傳薪讓一個學子去泡茶。
又對巴諾夫兄弟說:「你們做茶葉生意對嗎?我很感興趣,也要做茶葉生意。」
小巴諾夫好懸從椅子上跳起來。
大巴諾夫艱難的張嘴:「趙先生,瞧在往日的情麵上……」
趙傳薪:「……」
倆沙俄貴族讓趙傳薪嚇的可憐巴巴。
趙傳薪知道他們誤會了:「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有茶葉廠,技術成熟,我不想自己去辦廠,你給我個合適的價位,我從你那帶貨。」
哥倆長舒一口氣,大巴諾夫甚至信誓旦旦的說:「趙先生想要,我們可以隻要成本價。」
小巴諾夫還是滿臉苦巴巴。
趙傳薪現在的身份是什麽?是臚濱府知府。
臚濱府地接沙俄,又有路關,運點茶葉自己也不需要交稅,要是去沙俄境內跟他們競爭,就會打破他們某些地區的壟斷。
趙傳薪的買賣,不是一錘子買賣。
他要在符文之城搞批發,細水長流。
他也明白大小巴諾夫的顧忌:「我不做沙俄生意,不需要你們賠本,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價格就行。」
哥倆聞言,完全放鬆下來。
今天不是鴻門宴就謝天謝地。
小巴諾夫眼力見不行,大巴諾夫卻是個會做人的貴族。
趙傳薪並不討厭他。
沒人做事會完全按照立場來,對趙傳薪而言也並非所有洋人都是仇寇。
識抬舉的洋人可以結交。
趙傳薪按照星月給出的數據,和哥倆事無巨細的嘮了會兒正八經的生意,確定了未來的計劃。
小巴諾夫這會兒也來了會說話的勁兒:「趙先生您懂得真多,連茶葉生意都如此懂行。」
此時的趙傳薪不是戰神,也不是遠東屠夫,他成了個合格的生意人:「不懂不行,和資本家打交道容易被坑,10%的利潤資本就會到處被使用,20%的利潤資本就能活躍起來,50%的利潤資本就會鋌而走險,100%利潤資本就會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我想有300%的利潤,資本會不在乎我趙傳薪的手腕甘冒奇險。」
今天立興洋行的股東阿克芒,就能說動上次已經被趙傳薪嚇破膽的法軍保護他的資產,由此可見,無論涉及到誰的根本利益,他們都敢冒險捋虎須。
大巴諾夫見過這話,他笑著說:「趙先生博覽群書,令人佩服。」
小巴諾夫卻咕噥說:「我不喜歡說這話的那本書的作者,我也不喜歡他們的主張,他們引起我們國家社會的動蕩……」
趙傳薪心說:嗬嗬,你們國家社會動蕩是你們本身的問題,沒有那些人還有其他人推翻王朝。
但他並不覺得自己被冒犯,按立場給人分好壞是愚蠢的,按行為分好壞才是明智的。
他笑了笑,端起了茶杯。
大巴諾夫深諳中國的為人處世之道,立即起身,拉了嘟嘟囔囔的小巴諾夫一把:「趙先生,那我們先走了,訂單我可以派人來取。」
趙傳薪很給他麵子起身相送:「不必,做生意有做生意的樣子,我會派人送去訂單和銀子。」
大小巴諾夫聞言,心裡竟然生出一種趙傳薪是個靠譜生意人的想法。
看,好好和這個屠夫說話,他就不是屠夫。
哎,世人愚蠢。
送走大小巴諾夫兄弟,趙傳薪上樓,取了沙發和茶幾等物下來,胡亂堆在會客室裡,叫幾個學子進來:「將那些桌椅板凳換掉,以後這裡就是會客室,打掃乾淨,那邊再買個書架擺些書籍。」
他去整理自己武器裝備,就要離開。
有學子吃驚道:「院長,伱不去看看軍械廠嗎?」
趙傳薪搖頭:「等劉華強回來,將這些資料交給他,另一份是巴諾夫兄弟的訂單,銀子在我的頂樓臥房裡,劉華強手裡有鑰匙。」
前者是經營立興洋行的部門職位清單和經營列表,以後就沒有買辦這一說了。
這一切都是星月安排撰寫的,趙傳薪甚至沒有過目。
星月催促他離開漢口,它擔心趙傳薪離開臚濱府的消息傳開,北邊的沙俄會蠢蠢欲動。
趙傳薪跳進長江向下遊前進,半路上遇到了日本的「對馬島號」,英國的「山鷸號」,德國的「老虎號」,三艘戰艦成縱列逆流而上。
駐漢口列國軍艦,就屬英國多。
駐漢口兵力,如今是日本最多。
他們來,應該是收到了趙傳薪到漢口消息後,組團從九-江趕往漢口,主要起威懾作用。
但趙傳薪平生最恨彆人威脅自己,當即在江麵加速衝刺,當日本對馬島號上海軍士兵發現時候趙傳薪已經跳上了戰艦。
那海軍士兵不知眼前黑白交織的人形物體就是趙傳薪,剛掏出轉輪手槍。
唰……
連手帶槍齊齊被切斷。
「啊……」
他捂不住呲血的斷腕。
隨著心臟泵動,被自己的血呲了滿臉。
趙傳薪以閃電形狀閃現,手中光劍頻揮。
每閃一次總有日本海軍士兵傷亡,他們都來不及害怕和震驚,人就沒了。
片刻轉戰至炮筒處,艦炮讓趙傳薪一劍斬斷。
等他斬第二個炮管時,日本海軍士兵朝這邊開槍。
趙傳薪硬扛了兩槍,他想試試軟金甲的防禦力。
星月在護目鏡上給出了軟金甲中彈部位,模擬出中彈後的表現,趙傳薪見軟金甲有輕微的凹陷,旋即回複原狀。
軟金甲是這樣卸掉衝擊力的,怪不得他隻感受到輕微的震動。
心裡有數後,他斬斷炮管,閃現到另一側,同樣斬斷兩根炮管。
見日本海軍士兵想要繞過來射擊,趙傳薪掏出飛魚脊骨鞭甩了出去。
嗤嗤……
幾個剛閃身出來的日本海軍士兵倒黴蛋胸口被刺個透心涼。
一個躲在掩體後的日本海軍士兵正劫後餘生欣喜,插在甲板上的飛魚脊骨鞭又飛了回來,從他左眼眶進去,衝後腦出來。
致死臉上還掛著慶幸的神情。
趁著這個空檔,趙傳薪斬斷了兩門克虜伯260毫米口徑主炮,11毫米10管格林快炮4門,他朝兩門47毫米口徑哈奇開斯近戰機關炮跑去。
炮手瞪大眼睛,吃力的調轉炮口。
趙傳薪取出卷王M1908杠杆步槍,快速開了一槍。
炮手額頭中彈,當場斃命。
「媽的,以為老子不會開槍是吧?」
不但會開槍,趙傳薪還用上了爆裂箭。
轟……
躲在掩體後的幾個海軍士兵,因為趙傳薪爆裂箭射在掩體前甲板上,倒飛的破片彈讓他們麵目全非。
這艘日本戰艦上編製日海軍人數大概在三百左右。
唯獨一點,他們沒辦法向自己開炮,戰艦十成的威力去了九成半。
而在後麵戰艦上,英國佬正舉棋不定。
「大校,日本對馬島號上麵的人是趙傳薪,我們要不要趁機……」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連日本人帶趙傳薪一起,我不信他能抗住艦炮!」
大校猶豫:「這……」
「再不做決定就晚了。」
「等等,不要開炮。」
「哎……錯失良機。」
炮艦上地形複雜,趙傳薪這次為檢驗裝備和訓練而來,但也不會拿生命開玩笑。
彆看他這次沒有直接鑿沉戰艦,卻也總是在厚37厘米的炮塔裝甲左右晃蕩,星月隨時觀測後方英軍炮艦動向,一旦有所異動,趙傳薪會第一時間躲到炮塔裝甲後麵。
他敢保證,英軍但凡敢開炮,他今天就直接轉身回漢口血洗了英國租界。
趙傳薪在日本海軍士兵躲藏在掩體後的功夫也沒閒著,他跳起來斬斷了了望哨高高豎起的桅杆。
甩飛飛魚脊骨鞭斬斷那些固定了望哨的張線。
吱嘎……
巨大而刺耳令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