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有趣的靈魂一敢再敢,戰
以前麗貝卡·萊維覺得,女子該相夫教子,或成為賢內助輔助男人事業,尤其是在被中原文化薰陶後更是如此。
可逐漸的,她覺得不對勁。
趙傳薪的確支持她做事,給她撐腰。
可除此外,趙傳薪從不逾矩,堪稱當世柳下惠。
麗貝卡·萊維時常複盤,總結得失。
覺得來清國後,她的目的並未達成。
痛定思痛,她開始大量購買鹿崗鎮書籍,打算從趙傳薪的發跡地下手。
她漸漸發現,鹿崗鎮的思維和審美與趙傳薪暗合。
她無意中買了一本鹿崗鎮「佚名」作者撰寫的十八禁雜誌。
這本雜誌很有趣,上麵用獨特的技法畫了大量圖,多半是教女人穿搭。
當然並非正常穿搭,風格偏涼爽,主打一個布料少。
麗貝卡·萊維沒去過鹿崗鎮,不知道那裡是否公然售賣這等叫人麵紅耳赤的衣服,所以她隻能在臚濱府找女工好的女子手工縫製。
做好後她試穿過一次,即便對西方人來說,也過於肆無忌憚了些。
哪怕在家,她也不敢穿的,所以平時束之高閣,偶爾拿出來幻想一下。
那本雜誌上,不但教女人穿搭,且循循善誘告訴女人如何靠穿搭和動作來魅惑男子。
可見,鹿崗鎮也不是什麽道德高地。
真是……淘氣的很。
本來,麗貝卡·萊維沒當回事。
可最近,有風聲傳來,說在倫敦奧運會取得女子獎牌的有個叫苗翠花的女人,生的國色天香沉魚落雁,和趙傳薪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據說她有極大概率會來臚濱府找趙傳薪。
麗貝卡·萊維急了。
既然她能從一個老實本分的婦女,變得大膽在紐約街頭練攤,還能長途跋涉來他鄉異地做官,且做的有聲有色,那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她得靠自己爭取那個男人。
麗貝卡·萊維下定了決心,便不再猶豫。
她本就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
回到家,以最快速度吃完飯後,唐群英還想向她請教英文。
麗貝卡·萊維搖頭:「稀陶,今日我累了,你也早歇息吧。」
唐群英失望:「那好。」
麗貝卡·萊維又對妮娜說:「妮娜,今晚上,你能把鍋爐燒的熱乎些麽?我有些冷。」
妮娜錯愕,小姐不是很耐寒麽?平日從來不喊冷,不由得關切的問:「您是不是受了風寒?臉怎麽這般紅?」
「啊……沒有。」麗貝卡·萊維有點慌亂:「我喝一杯紅酒就好了,快去吧。」
等把她們都打發了,麗貝卡·萊維又將回來的雪鴞放進屋,這才匆匆回臥室,又以極快的速度翻了翻那本十八禁雜誌,之後將衣服找出來,鬼鬼祟祟的換上,之後披著袍子去了趙傳薪臥室。
趙傳薪剛回來,事情不少。
下職後,他在府衙又待了會兒,之後隨崔鳳華去星火外貿公司,取人參出庫,記錄稅款。
旋即回了趟山腰小屋看看,略作打掃,煮了些粥果腹,最後才閃現回他在臚濱府的宅子臥室。
剛出現,趙傳薪嚇了一跳,因為房間裡點著十來支蠟燭,跳動的火苗中散發著奇特的鬆香,暖暖的光鋪滿了床。
床邊,站著個熟悉的身影,在比鐵還硬的鐵樺木床頭櫃旁婀娜佇立。
「咕咚。」
趙傳薪口水分泌的厲害。
麗貝卡·萊維的「規模」,一如當初她挨家挨戶賣牛奶那會兒。
當時,趙傳薪就斷言:「賣牛奶是很好的營生,隻是有些費老板娘。」
那時候麗貝卡·來為很靦腆很木訥,時常裹著頭巾,就是身材太爆裂。
此時的麗貝卡·萊維,穿著宋朝風格的小袖對襟旋襖丶圍腰丶長裙。
明顯是鹿崗鎮魔改風格的服飾。
鹿崗鎮向來對清朝醜陋的服裝深惡痛絕。
這都沒什麽,關鍵是,小袖對襟旋襖是薄紗,透明的。
圍腰,其實也算抹胸。
這圍腰風格奇特,關鍵部位是黑綢,其餘照舊是薄紗,透明的。尤其腋下部位,完全是透的。
馬裡亞納大海溝好懸露出全貌,火氣旺的人見了難免流鼻血。
長裙,亦為黑綢與薄紗拚接,透的不透的地方設計的很巧妙。
這身裝扮,其實在宋朝時期是賣酒婦女和廚娘的穿搭。
《暘穀漫錄》記載:京都中下之戶……每生女,則愛護如捧璧擎珠。甫長成,則隨其資質,教以藝業,名目不一……
《東京夢華錄》記載:更有街坊婦人,腰係青花布手巾,綰危髻,為酒客換湯斟酒,俗謂之焌糟……
此時,麗貝卡·萊維就挽著發髻,手裡端著個酒杯,裡麵是深紅的葡萄酒,在燭光下流光溢彩。
她高眉深目,銀索襟膊皮膚白皙,腰肢纖細,可那輕紗薄裙下的「規模」呼之欲出。
這他媽簡直就是西市歌舞獻藝的胡姬再版。
整日高呼和平的老色批趙傳薪當偽君子久矣,哪裡受得了這個?
當即瞪大眼睛,目不瞬眨的走上前去:「可憐的孩子,都怪這黑燈瞎火的,讓你走錯了房間。來,快讓本知府為你引導一條正確的道路。」
說著,就去攙扶麗貝卡·萊維。
觸手一片火熱。
嘖嘖……
「瞧把孩子凍的,身體都哆嗦了,該死的妮娜也不知道多燒些火,咱家有那條件懂不懂?快讓本知府火熱的胸膛為你取暖吧。」
那點可憐的燭火,根本無法為人取暖,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罩紗燈的趙傳薪當即慨然褪衣,要用自己火熱的身軀,給這冬季肆意的凜冽帶來些暖意。
這個冰冷和殘酷的時代啊。
聽說每個有星星的夜晚,都需要老趙這等人來守護。
聽說數九寒冬也能大地消融。
趙傳薪從未想過,像麗貝卡·萊維這等靦腆的人也會如此狂野。
麗貝卡·萊維承受著五臟六腑的痛苦,好像抵消了另外的痛苦。
趙傳薪內心充滿了拯救了冬夜裡迷途女子的欣慰:「好膽!果然女中豪傑!果然架子好,基礎就是牢靠。」
直到他抽菸的時間到了。
佛了,佛了。
趙傳薪靠著床板,叼著煙對麗貝卡·萊維說:「不用謝,本知府就是這般內心充滿了慈悲。」
麗貝卡·萊維在床上就好像變了個,好像睡懶覺的貓一樣舒展著身體:「我還敢。」
「敢什麽敢,我勸你不要太大膽。」趙傳薪代謝太快,此時充滿了疲憊。
「我就是敢。」
「你不敢。」
「我偏敢。」
正所謂:好看的皮囊總是想要,有趣的靈魂一敢再敢。
「上一邊去,女人,隻會耽誤我讀書學習。」趙傳薪起身,披著睡袍,戴上了眼鏡。
星月提醒他:知府大人,該喝營養藥劑了。
「不是還沒到時間麽?」
星月說:你透支了,須得提前。
「焯!」
趙傳薪很不痛快的喝了一瓶營養藥劑。
啥時候需要這麽急的補充了?
簡直是對他人格的侮辱。
喝完,他內心蠢蠢欲動。
星月說:最好不要,要節製。
趙傳薪長籲短歎:「做人,難。做男人,更難。」
咦……麗貝卡·萊維好像也難。
她踉蹌下床,黏黏糊糊的靠了上來,從後麵環住趙傳薪的脖子,白皙的臉頰貼著他的臉,咬著嘴唇說:「是不是,有誰要來臚濱府?」
趙傳薪愣了愣:「那我怎麽知道,腿長在彆人身上。」
男女之間就那麽回事。
捅破窗戶紙後,瞬間就變得親密,膈膜也沒了。
麗貝卡·萊維直接就噘嘴了:「我都給伱當牛做馬了,你認真回答一下好嗎?」
趙傳薪聞言,活動活動脖子,伸了伸筋骨,整理頭發,然後雙手合十嘴裡嘀嘀咕咕的禱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