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二十世紀初手辦
趙傳薪此時並不知道,他乾的好事事發了。
這麽久才爆雷,還要得益於橫濱正金銀行最近經營慘澹,辦理業務的人不多,銀行門可羅雀。
反正趙傳薪馬上就到海牙,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當初他擔心橫濱正金銀行就此關門大吉,沒有殺雞取卵,其實是留有餘地的。
他後續,隔三差五還得去呢。
總之,手裡缺零花錢就去提款。
趙傳薪踩著縹緲旅者,從紐約沿著海岸線向南跑,先抵達新澤西,覺得距離紐約太近,又去了大陽城丶威爾明頓丶查爾斯頓。
因為在沿岸跑,一路坦途,要麽在淺海區前進,要麽在沙灘跑,他隻是走馬觀花的看,所以速度極快。
新改造的軟金甲密封性好不怕水,如果有人或者船隻在附近,他會直接潛入水中穿行暫避。
他從傑克遜維爾橫穿,特意避開了邁阿密。
經過密西西比和聖路易安那州。
路過休斯頓和德克薩斯,在德州逗留了很久,沿著格蘭德河和貝克斯河瞎轉悠。不是因為這裡有扒雞……隻是覺得這裡冬天溫暖,靠海的地方潮,內地乾燥,地廣人稀,休息的時候可以隨心情變化瞎幾把逛。
其實,這一路上的確有幾個讓他心動的度假地,比如北卡羅萊納州丶南卡羅來納州和德州,區彆是前者林地覆蓋密集,後者為一望無際的草原。
沿著海邊跑,饒是速度快,趙傳薪到德州逛了兩圈也到了晚上六點多了。
他除了早上吃了點可麗餅外一天水米未進,本想就此打道回府,星月卻說:「這裡風大,會出現颶風,並不是你用來休息的好去處。依我看,再往南走走。」
趙傳薪嘟囔:「說的好像我真的可以選擇一樣。」
能量漲落趨同符文碎片,一人隻能用一次,還是隨機。
說是那麽說,他還是比較信任星月的,轉頭向南,在邊境處入墨西哥灣,沿著海岸線向南,抵達了他和星月都不知道地名之處上岸。
此時,趙傳薪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焯,今天說啥也不能再跑了!」
星月勸說:「再堅持堅持,我覺得這裡環境不錯,向西走走,當你的困意達到頂點再休息,時差自然會倒過來。」
挺有意思,趙傳薪連打仗時候都沒這種堅持堅持再堅持的撐意誌的時刻。
此時,他卻咬牙前進,前進,再前進。
這裡夜空的星星胖乎乎的,它們讓濃重的夜色撐的各個肚圓。
卻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不知道被它們照耀的地方有個饑腸轆轆的男人快累虛脫了。
趙傳薪跑啊跑,最終來到一座白牆紅瓦,有石頭構築的矮牆的小房子處,他脫了軟金甲,收了縹緲旅者,身心疲憊的攀上了矮牆跳了進去。
這房子黑乎乎的,沒有一點人氣,他打算今晚上就在這裡休息。
可剛跳進去,就見房門外的石階上坐著個黑乎乎圓咕隆咚的影子。
星月沒預警,說明沒危險,趙傳薪是不憚鬼神的,因為他極度懷疑鬼神未必是他的對手……
所以,他戴上眼鏡通過夜視功能看了看,見那裡坐著個胖乎乎的,具備明顯拉丁美洲人特徵的男孩。
趙傳薪的出現,似乎將這孩子嚇住了。
趙傳薪以為他會尖叫著逃跑。
然而那小胖子一動不動。
趙傳薪實在太累了,不管那麽多,慢悠悠的走到石階處,一屁股坐在小胖子身旁:「孩子,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小胖子嘰裡咕嚕說了一通。
趙傳薪大概能聽出來,他說的是西語,但不明其意。
拉美人多半是說西班牙語的。
他毫不忌諱的問星月:「他說啥?」
星月的聲音在他耳畔低低的響起:「不知道。」
趙傳薪:「……」
星月解釋:「我又沒學過,我怎麽可能生而知之?」
趙傳薪不顧地上臟,仰頭便倒,惡狠狠的伸了個懶腰。
旁邊小胖子從一開口,嘴就沒停,朝趙傳薪語速極快的嘟囔著。
趙傳薪半眯著眼:「嗯嗯,對,你說的沒錯。」
「%¥#*&……」
「我也這樣認為。」
「&%¥*……」
「我覺得咱爺倆嘮一晚上是沒什麽問題的。」
兩人雞同鴨講。
小胖子不光說,還比比劃劃。
他神情逐漸激動,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將兩手攤開,仿佛在形容一樣很大的東西,之後又麵露沮喪,仰望星空,輕輕摸著自己的胖臉,最後在胸前劃了個十字,似乎嘀咕了幾句禱詞,然後咬著手指頭發呆。
趙傳薪:「……」
怕不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他一路上,看到的人都黑黑瘦瘦,除了衣著光鮮的人很少能有長的這麽富態的。
星月說:「人類的大腦很強,但有個最大的缺陷,就是無法記憶不通邏輯的內容,而我可以。」
「你牛逼還不行嗎?」趙傳薪敷衍。
如果換成彆人,聽見他自言自語,肯定會感到奇怪,尤其在夜裡會顯得很瘮人。
但小胖子不會,他一點也不怕,似乎以為趙傳薪和他對話讓他很高興,又手舞足蹈滔滔不絕的講起了來。
趙傳薪這會兒連話都不想說了。
他的肚子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
小胖子的話,被趙傳薪腹中打鼓的聲音打斷。
小胖子拍拍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趙傳薪的肚子,搖搖手,麵上露出了畏懼而不忍的表情,最後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紙包。
打開層層包裹的紙包,趙傳薪偏頭,借著微弱的天光,看見紙包裡是一種金黃色的硬餅子,裡麵夾著肉餡丶辣椒和一點點醬料。
小胖子吞了吞口水,然後不舍的將餅子遞給趙傳薪,同時眨眨眼,很嚴肅的點點頭,嘴裡咕噥著,空出的左手搖擺著。
趙傳薪疑惑的接過硬硬的黃餅子,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嗯,至少這不是屎……
趙傳薪饑腸轆轆,但同時又困又乏,所以也不想做飯了。
他一口咬了下去,味道有點怪,但絕不至於難吃,很辣。
餅子是玉米做的,肉餡似乎是雞肉,但很柴,比在關外吃的肥嫩的土雞差遠了。
倒是那紅彤彤的醬料不錯。
餓了的人,哪裡顧得上那麽多。
隻要能吃,那就都是美味。
趙傳薪三兩口就吃完了餅子,嗯,牙縫塞滿了,肚子還是空的。
他齜牙笑:「孩子,你人還怪好哩。還有沒有了?」
這一句,小胖子似乎聽懂了,猛地搖頭。
趙傳薪重新躺回地上,閉上了眼睛。
小胖子抬頭看看天,朝趙傳薪說了一句什麽,起身跑了。
彆看他人小還胖,但健步如飛,片刻消失在夜幕中。
也不怕夜裡摔跤。
趙傳薪等他離開,堅持著起身,推了推房門,發現上鎖了。
他取出之前造的板子床,放出黑色傀儡工匠和傀儡奴仆丶光劍,倒頭就睡。
有了這些,安全無虞。
第二天早,趙傳薪是被星月操縱傀儡奴仆給搖醒的。
星月說:「昨晚那個小胖子又來了。」
趙傳薪罵罵咧咧,一骨碌爬了起來,瞬間將床丶傀儡什麽的都收了起來。
昨晚上太累,他沒有細看,此時手搭涼棚望去。
這是一個凋敝的小村子,荒涼的土路旁散落著一簇簇燈芯草,稀稀拉拉的佇立幾棵牧豆樹。
村子裡多是搖搖欲墜的草棚和茅草屋,好點的是石頭丶泥和草壘起來的房子,趙傳薪身後的這一間已經算得上是像樣的建築了。
炊煙在村子裡星羅棋布,無風的早晨裡那些煙直直的升空。
村裡的婦女起的像鳥兒那麽早,合力在清掃荒涼的街道。
遠遠地,趙傳薪能看見年紀不大的牧人將瘤牛趕出圍畜欄,在籬笆附近低頭啃草。
居高臨下望去,有少許的人家院子裡晾曬著黃南瓜和玉米。
這裡實在乏善可陳,趙傳薪很不滿意他昨夜的留宿之地。
然後他看見了小胖子飛奔而來。
跑到趙傳薪麵前,小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