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4章 也許我們要做最壞打算
漢斯·馮·普萊森已經走遠。
走遠的漢斯·馮·普萊森還是在馬背回頭望了一眼,見趙傳薪在寒風中佇立,大衣飄擺,雪茄的煙盤旋升空。
他不安的感覺愈發強烈,開始策馬狂奔。
他還不忘告訴車夫:「回去稟告皇帝,鋪在馬車上的金馬克沒了,徹底沒了。」
走到安全距離,漢斯·馮·普萊森取出望遠鏡觀望,那道身影在鏡片上變得模糊,調焦也無濟於事,說明此時適合下令開炮,他就那麽乾了。
轟,轟,轟……
漢斯·馮·普萊森的望遠鏡一直沒放下,他隱約看到模糊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
他認為是自己看的太久,眼花了,畢竟他長期不眨眼,已經導致雙目疲勞流淚。
他陷入巨大的自我感動當中:看吧,費了多少周折,曆儘艱辛後,終於讓生命力強悍旺盛到不像話的遠東屠夫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炸,給我往死裡炸。」漢斯·馮·普萊森擦著流淚的雙眼,大聲咆哮,並騎上了馬,朝炮兵陣地跑去。
他迫切的想要親自操炮,轟兩枚150mm的榴彈炮過去過過癮,不枉他擔驚受怕一場。
他的願望實現了。
他推開一個老兵,用早已調好的仰角發炮。
狂轟亂炸中他已經聽不見是否自己開出的炮彈炸響。
漢斯·馮·普萊森實際上隻開了一炮,就失去了興致,重新變得焦灼,不自信的問旁邊老兵:「你認為他被炸死了嗎?」
「長官,這我不能確定。」老兵模棱兩可:「畢竟我們努力過很多次無功而返。」
漢森·馮·普萊森聽了不確切的答案,多少有些惱羞成怒:「他怎麽就不去死呢?」
此時,有人拍拍他的肩膀,用比他更焦躁的聲音說:「焯,炸個人,費這個鳥勁,你們到底有沒有準頭?」
漢斯·馮·普萊森剛想發怒,卻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轉頭,看見趙傳薪穿著軟金甲,麵罩拉開,叼著雪茄笑嘻嘻的看著他。
炮兵老兵也轉過頭,渾身戰栗著,放棄了火炮,跑腿就跑。
一邊跑一邊喊:「遠東屠夫來了……」
「先生,我……」漢斯·馮·普萊森再也沒有之前的張狂。
他心裡隻剩下了畏懼。
趙傳薪齜牙:「連炮都打不準,必須懲罰一下你。」
說完,照著漢斯·馮·普萊森膝蓋就是一腳。
軟金甲的動力,狂暴甲的動力,以及趙傳薪本身的力量疊加,輕鬆一腳踹斷德皇副官的腿。
哢嚓!
「嗷……」
趙傳薪不殺他,他必須留一批人,記住他趙傳薪帶來的恐懼。
趙傳薪捏著雪茄,菸頭懟在漢斯·馮·普萊森的口中,慘叫隻剩下「嗚嗚嗚」,一律青煙冒出,直至雪茄熄滅。
趙傳薪麵甲合攏,伸了伸懶腰,活動活動脖子,雙手擊掌說:「來吧,讓我們血流成河!」
說著起步快跑,沿著炮兵陣地飛奔,手中改裝鹿崗M1907不停扣動。
這兩天,星月給他造了充足的彈夾,裡麵塞滿了安裝合金彈頭和填充油根火藥的子彈。
聲帶變得嘶啞的漢斯·馮·普萊森看見,一個個炮兵被趙傳薪精準的爆頭,即便在高速奔跑的過程中,說打腦袋就絕對不會打在脖頸上,槍法端的是駭人。
跑出去五十米,死了三十多炮兵後,趙傳薪持槍抵住最後一人腦門。
砰。
之後給榴彈炮裝彈,飛快調整仰角,朝某個方向開了一炮。
轟……
帶刺鐵絲網後麵埋伏的德兵,有七八人被氣浪掀飛,讓破片撕碎了血肉,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
漢斯·馮·普萊森很痛苦,但此時卻渾然忘記痛苦,他體若篩糠,一股寒氣難以抑製的從心底升起。
「他都知道,他全都知道……」
他心頭隻剩下這個念頭繚繞。
趙傳薪開了兩炮後,身形驟然消失,再出現已經是塹壕處。
塹壕掃把溫徹斯特M1897端在手裡,上膛,趙傳薪舉著槍仿佛指揮棒揮舞兩圈,愉快扣動扳機。
轟,轟,轟……
塹壕掃把名不虛傳,塹壕內飆血,一排排的馬克沁機槍手的血霧升騰,人一片片的死。
「啊……遠東屠夫殺來了……」
轉角處塹壕內的機槍手縮頭躲避,以防被溫徹斯特M1897掃到。
星月重新給趙傳薪造了一批星月M1908手雷。
他拔掉保險栓,等待片刻朝塹壕丟去。
骨碌碌,星月M1908精準掉落塹壕內。
轟……
兩人被氣浪分彆朝兩側掀飛。
更遠處的機槍手反應過來,調轉槍口準備來硬的。
趙傳薪微微屈膝,輕輕一跳,跳到了塹壕中好整以暇的前進。
塔塔塔塔……
趙傳薪彎腰避開槍林彈雨,走到前方丁字路口,雙手各執一枚星月M1908朝兩側丟去。
轟,轟。
然後他趴在丁字路口,架設星月M1909輕機,單朝北邊掃射。
塔塔塔塔……
硝煙和飛揚的塵土能擋住人的視線,卻攔不住星月的偵測。
趙傳薪全憑惡魔的預見上給出人員分布圖,就能精準打擊。
人仰馬翻,血流成河。
陸軍元帥利奧波德·馬克西米安為趙傳薪布防了四道防線,一道是炮兵陣地,一道是帶刺鐵絲網,一道是塹壕,最後一道則是塹壕後方一裡外的大軍。
此時,炮兵陣地丶鐵絲網和塹壕全部告破,唯獨剩下最後一道防線。
趙傳薪的操作是這樣的,利用他們挖好的塹壕隱蔽,用他們早就架好的馬克沁反擊。
塔塔塔塔……
當一挺馬克沁彈鏈打空,趙傳薪隻需要縱身一躍,立即跳到下一挺馬克沁繼續開槍掃射。
德軍挖好的塹壕,全為趙傳薪做嫁衣。
偷雞不成蝕把米。
……
奧古斯特·維多利亞的兒女當中,最漂亮的當屬維多利亞·路易斯·霍亨索倫,年方十七,芳華正熾。
城南炮聲隆隆,槍聲陣陣,維多利亞·路易斯卻自信異常。
她對母親說:「父親一定會讓那個趙傳薪好看,對嗎母親?」
好戰的威廉二世,僅有在陪伴家人的時候才會顯得輕鬆隨意。但是,他依舊會忍不住支配兒女生活。
這對幾個子女的性格影響尤為嚴重。
就像維多利亞·路易斯,她覺得全世界就德國最牛逼,餘者都是廢物。
沒辦法,她爹威廉二世就這個態度。
奧古斯特·維多利亞可就沒女兒那麽樂觀了。
她臉色慎重說:「茜茜,你要知道,趙傳薪或許是唯存於世間行走的真神了,凡人是無法傷害他的。」
約阿希姆王子大聲反駁母親:「趙傳薪算什麽神?他不過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看著吧,父親今天就要殺死他。」
奧古斯特·維多利亞想起了趙傳薪的神奇,趕忙捂住小兒子約阿希姆的嘴:「慎言,或許神就能聽見你的話。」
維多利亞·路易斯朝最小的哥哥撇撇嘴。
約阿希姆掙紮開,大聲道:「父親要是聽見你這樣說,一定會生氣,他一定會的。」
奧古斯特·維多利亞大聲嗬斥:「閉嘴,今天我不允許你們說這些話,今天不行。」
而另一間辦公室內的威廉二世丶利奧波德·馬克西米安和貝特曼·霍爾維格也正在猜測戰爭結果。
威廉二世顯得很興奮,他背著手來回踱步,腦補著許多畫麵。
他想著,回頭將趙傳薪被炸的支零破碎的屍體拚湊好,用作醃肉或者肉乾的方式保存,之後拿給尼古拉二世好好看看。
那個讓他灰頭土臉的家夥,在德軍麵前不堪一擊。
隻需要略施小計,就能讓趙傳薪灰飛煙滅。
好大喜功的他,對征服這種事從來心馳神往。
貝特曼·霍爾維格在聽漢斯·馮·普萊森說成功給趙傳薪下毒後心神鬆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