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3章 他要殺我

海牙軍備限製委員會,派遣英國委員弗洛斯·馮前赴遠東舉行十國會議。

弗洛斯·馮甫至港島,馬不停蹄乘船北上。

他偷偷在旅-順港登陸,在日本人安排下,坐火車去了韓國。

隻是,剛到茂山郡,便被邊境線上的背水軍攔住:「日本人不得過境。」

隨行的日本人爭辯:「我不是軍人,我是記者。」

背水軍士兵眼睛支棱起來,叼著從日本士兵屍體收繳來的香菸,牛哄哄的指著豎起的牌子說:「日本人與狗不得入內,你瞎了,看不見麽?」

日本人氣的不行,憤怒道:「你們這是在侮辱我們大日本帝國!」

「侮辱你們?」背水軍士兵大笑:「老子還他媽殺你們呢,再不滾,老子就開槍,趙先生一定不會怪罪。」

聽到了「趙先生」,日本人心神一凜。

他可不願意被掰掉下頜和剝皮抽筋。

弗洛斯·馮冷眼旁觀,此時插嘴:「日本人不得入內,我是英國記者,總可以吧?」

背水軍士兵猶豫了下,旁邊人扯了扯他袖子,低聲道:「咱們這裡沒甚機密,彆把人都得罪了,不如放他進來,一個人也翻不起大浪。」

於是,弗洛斯·馮被放了進去。

背水軍招募士兵,人數尚且不多,也隻能兼顧茂山丶會寧丶穩城三地,都是沿江地帶。

大街小巷,總有人巡邏。

弗洛斯·馮觀察戰火波及處,每每想要去采訪韓國當地百姓,卻總被背水軍攔下:「此處正接受調查,不可入內。」

弗洛斯·馮去下一處,還是如此。

他算是看出來了,背水軍有意刁難。

正彷徨間,忽然有人將他拉進一座小院落中。

那人穿西裝打領帶,三七分發型,圓臉,低聲用美式英文對他說:「你好,我是李在明,你是英國記者?哪家報紙的?」

弗洛斯·馮眼珠子轉了轉:「你是美國人?還是韓國人?」

「韓國人。」

弗洛斯·馮眼睛一亮:「我是來調查趙傳薪的。」

李在明謹慎道:「因何調查他?」

弗洛斯·馮根據李在明鬼鬼祟祟東躲西藏,判斷他絕非和背水軍一條戰線,於是賭一把說:「實不相瞞,我是海牙軍備限製委員會派來的調查員,我叫弗洛斯·馮。」

李在明一拍圍牆:「好,那惡賊的惡報到了,你想了解什麽,我都知道。」

……

奎特沙蘭。

前麵三百餘人在小路上有千軍萬馬之勢,一時間塵土飛揚。

趙傳薪走出院子,在土路上站定,一人當之。

唏律律……

大老遠,來人見到趙傳薪,勒住馬頭。

帶頭的隊長叫薩比諾·卡諾瓦斯。

他藏於人群當中,說:「可有人認得,前麵那人是不是約翰·康斯坦丁?」

有人點頭:「是,我在埃卡特蘭見過他一麵。」

薩比諾·卡諾瓦斯將自己藏的更深,說:「諸位,這人既然不跑,要麽抱著必死之心想要殊死一搏,要麽就是束手就擒。無論如何,咱們這次來,一是得了韋爾塔將軍的命令,二也有天主教教會給予的賞金。我料他沒什麽幫手,待會兒就以逃脫法將他擊斃。誰能殺了約翰·康斯坦丁,獎金100比索。至於他的白房子酒館,我預定了,聽說這人頗有資產,要是搜出額外錢財,到時候另算……」

還沒怎麽著呢,薩比諾·卡諾瓦斯已經開始計劃如何分潤功勞和戰利品了。

有維拉克魯斯州的騎巡隊警察說:「要是這人僥幸沒死,落在我手,我不要獎金,隻想將他折磨死,給我的人報仇雪恨。」

薩比諾·卡諾瓦斯:「可以。」

於是,有人打馬上前,待靠近一定距離後,喊話說:「約翰·康斯坦丁,勸伱放下武器,我們可以不折磨你,將你押送到墨西哥城,聽從韋爾塔將軍發落。」

後麵,維拉克魯斯州的騎巡隊警察隊長急了:「你答應我,如果他不死交給我的?怎麽出爾反爾?」

薩比諾·卡諾瓦斯樂嗬嗬說:「急什麽?這不過是在騙他乖乖投降。」

「哦,這樣啊,那我放心了。」

對麵,趙傳薪右手握著蒙德拉貢步槍,左手掐著雪茄,朝喊話人招招手。

那人見他膽敢挑釁,大怒,在馬背上端起步槍拉栓。

趙傳薪抬手一槍。

砰。

此人應聲落馬。

後麵的人見了,在薩比諾·卡諾瓦斯一聲令下,一哄而上。

蒙德拉貢畢竟算是世界第一杆半自動步槍,趙傳薪也不必頻頻拉栓耽誤時間,舉槍點射。

砰,砰,砰……

每槍落馬一人。

對麵大駭,騎兵隊伍倏忽朝兩邊散開,誰也不願意當活靶子。

砰砰砰……

與此同時,他們也在馬背上開始還擊。

阿居雷·伊達四人躲在白房子酒館矮牆後,看的心急如焚,提醒道:「堂約翰·康斯坦丁,快躲。」

然而那邊趙傳薪充耳不聞,來了個有請潘周聃式走位,神奇避開兩發比較精準的子彈。

順便給槍裝彈,拉栓。

砰,砰,砰……

繼續每槍一個小朋友。

那邊繼續射擊,趙傳薪繼續有請潘周聃,有請潘周聃,有請潘周聃……

躲在矮牆後的四人都看懵了。

我焯,這是什麽情況?

趙傳薪開了金鐘罩,加上星月提醒走位,總是有驚無險,即便有漏網之魚,也被金鐘罩攔住,遠遠看去,就好像他躲開了所有子彈一般。

他繼續射擊,同時用舊神坩堝烙印給槍管吸熱。

薩比諾·卡諾瓦斯也懵了。

他們這邊百米內衝鋒,本該氣勢驚人,光是嚇也嚇退了約翰·康斯坦丁,然而幾十米,己方人員落馬少說二十來人。

十分之一人數,聽著不多,但人心複雜,不是這樣論的,二十幾人落馬,對方來回瞎幾把竄,居然一顆子彈都沒打中他,這對士氣的打擊是致命的。

前麵的人,已經有奔向兩旁樹林中佯裝找掩體,實則不想當出頭鳥。

畢竟是多地鄉村騎巡隊聯合執法,本就是烏合之眾,這會兒已經初露端倪。

薩比諾·卡諾瓦斯躲在人群中間,見前麵人越來越少,也一調馬頭,鑽進了旁邊樹林中。

帶頭大哥都躲草叢了,更遑論旁人?

於是,矮牆後的阿居雷·伊達等人看到了個奇景——聯合執法隊被趙傳薪一人打散……

「焯……」

「這不可能……」

「我一定是眼花了……」

「是運氣麽?」

道上很快就剩下個三四十人,沒頭蒼蠅一樣,懵逼的看著同夥鑽樹林。

正不知所措,趙傳薪換上新彈夾。

10發可拆卸彈夾,還是趙傳薪低調刻意為之。

否則30發彈夾更要命。

砰,砰,砰……

一槍一個小朋友。

剩下的人懂了,嗷嗷叫著鑽樹林。

天氣很熱,所有人都顯得油膩。

趙傳薪雖不畏寒暑,卻也覺得難受,將衣服脫了,赤著精壯的上身,將蒙德拉貢步槍扛在脖頸後麵,兩手搭著慢慢朝樹林方向踱步。

阿居雷·伊達四人麵麵相覷。

更懵的是,躲在後麵拿望遠鏡觀戰的大地主卡米洛·托裡克。

「這是怎麽了?不是該約翰·康斯坦丁被打成肉沫,怎麽聯合執法隊先躲進了樹林?」

他新招募的,在鎮子上不敢再作威作福的打手聞言,也是疑惑不解:「好像那約翰·康斯坦丁將子彈都躲了過去,對麵死傷慘重。」

「可這怎麽可能?」

沒什麽是不可能的,趙傳薪扛著槍往前走,忽然下盤不動,上身扭轉,肩膀微微下沉。

砰。

原來樹林中有神槍手瞄準他開槍。

許是這人的槍有些問題,彈道偏了,又或者是這人出槍的時候手不穩,總之星月運算後給出的彈道軌跡錯誤,如果沒有金鐘罩,子彈會打在趙傳薪的肩膀。

趙傳薪身前有個弧形的區域,如同氤氳出白色煙霧,有刹那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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