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你腰直不起來?我給你治一治!(1 / 1)

第1054章 你腰直不起來?我給你治一治!

水澤秀男恐慌,頭皮發麻,手腳酸軟。

他的勇氣基於對天皇和封建的痛恨。

他啥也不會,啥也不懂。

他隻是想搞死明治,認為這就能讓百姓好過,也算為自己報仇。

他是社會-

主義-

者。

但他其實對此一知半解。

若非趙傳薪出現,這貨會被日本當局自導自演給害死,連帶著他們這個群體階級一同團滅。

史稱:大逆事件。

趙傳薪找到他純屬運氣。

他在東京上空跳來跳去,星月搜索,根據水澤秀男描述麵貌特徵,趙傳薪手繪了宮下太吉肖像。

另外,星月可以偵測到人在緊張恐慌時散發的化學信號。

找來找去,終於找到這貨。

「你,你,你是誰?」宮下太吉掏出一把小刀,緊張兮兮的往後退。

趙傳薪大步流星,兩步邁到宮下太吉麵前,很隨意一巴掌,讓宮下太吉避無可避,直接將他手裡匕首扇飛。

宮下太吉赤手空拳,對方人高馬大,他終於傻眼。

趙傳薪扒拉宮下太吉腦袋:「上一邊去。」

事實上,來之前,他懷疑這是不是水澤秀男和鬆平昆陽一起設下的圈套,要引他上鉤,來個現場人贓並獲。

可有星月,有反力肩帶,有舊神聖壇,趙傳薪無所謂的。

大不了走人就是。

然而並非如此。

宮下太吉這貨真是愣頭青,真莽。

拿幾個破罐頭盒子,能做出來的不叫煙花,叫呲花。

煙花要是那麽容易放,世界將更加絢爛多彩。

趙傳薪推開宮下太吉,拿起幾個罐頭盒子看了看,背著宮下太吉用舊神坩堝烙印煉化,做成一個筒子狀,快速冷卻退火。

然後他將黑火藥全部倒入筒狀金屬體,拿鐵片在邊緣加熱密封,用精靈刻刀摳眼兒,塞入引線。

整個過程極快,當趙傳薪轉身,原本的罐頭盒子,已經變成了雷管。

「走,咱們換個地方。」

宮下太吉懵了:「去,去哪兒……」

「這裡沒意思,咱們換個鬨市區放煙花,人多,熱鬨。」

「啊?我不想傷及無辜,我隻想炸死天皇。」

「天皇又不在這,咱們先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讓他知道咱們的厲害。」

「啊?你是誰?你是不是新村忠雄找來的幫手?我們認識麽?」

「一回生二回熟,大家都熱衷於焰火表演,放著放著就熟悉了。快走吧,彆廢話。」

說著,趙傳薪推搡宮下太吉。

宮下太吉不由自主,被裹挾前進。

趙傳薪可不是這愣頭青,他十分講究效率。

他完美避開巡邏警察,在巷子丶街頭遊走。

「這裡有煤氣燈,咱們不該暴露燈下。」

「怕啥?又沒有監控。」

「什麽是監控?」

「快走,彆廢話。」

趙傳薪找了個雜貨店,蹲下去啟動光刃在牆上摳了個圓洞,將雷管放裡麵。

宮下太吉左右觀望,他並不想炸這裡。

趙傳薪指著牆說:「快,你去寫一行字。」

「寫什麽?」宮下太吉這一天太精彩,太刺激,以至於腦子有些不夠用。

趙傳薪說:「寫——匪徒來此一遊,賒一批貨。」

「可這是什麽意思呢?」

「你看我像《十萬個為什麽》嗎?」

「我,我沒有筆。」

趙傳薪取出一根木炭。

一個合格的美食家,一個忠實的燒烤愛好者,總是要隨身攜帶木炭的。

他將木炭遞給宮下太吉:「用這個。」

宮下太吉不情不願的寫了一行字。

然而,在結尾,他擅作主張,寫:天皇必須死!

趙傳薪笑了笑,沒管,隻是說:「退開。」

然後便點了引線。

轟……

威力不大,但將紅磚牆炸出個洞來。

趙傳薪拉著宮下太吉往裡麵跑:「快,咱們拿點東西走人。」

「我,我不是來打劫雜貨店的,我是來炸死天皇的。」

「都一樣,都一樣,快拿,能裝多少算多少。」

「啊這……」

趙傳薪帶他隨意拿了些東西,往外走的時候,趙傳薪將壇壇罐罐什麽的故意散落一地,一直到牆外。

這裡動靜,吸引了千代田區居民出來查看。

他們總能比警察先一步到案發現場。

他們看見兩個鬼鬼祟祟丶一高一矮的身影在街頭狂奔。

走過去一看,他們發現了雜貨店牆上的炭字。

「咦?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商機。」

「噓,不要講。」

「額……好的,你願意跟我一起發財麽?」

「彆說話,小心隔牆有耳。」

有趙傳薪帶宮下太吉逃,很容易便擺脫追捕。

來到車站附近,宮下太吉氣喘籲籲,臉色發白,鬼頭鬼腦張望。

「放心,沒人追上來。」趙傳薪靠著牆,點了一根煙。

宮下太吉想要看看趙傳薪模樣,然而趙傳薪臉藏匿於黑暗之中。

「啪!」

趙傳薪給了宮下太吉一嘴巴子。

「你,你打我做什麽?」

「打你就是個玩,還需要什麽理由。」

「……」

宮下太吉猜測,對方是因他想要偷窺才打他。

宮下太吉忽然直拍大腿:「忘記在炸彈上刻『匪徒』二字了。這是嫁禍給『匪徒』最好的方式,我看過報紙是這樣記載的。」

趙傳薪抬手又給宮下太吉一巴掌:「你他媽是不是傻?你不是已經在牆上寫了麽?」

「哦,哦,我想起來了。」

這貨一副腦袋不太靈光的樣子。

他問:「接下來怎麽辦?哦,算我說錯話,你不是《十萬個為什麽》,我想起來了。」

都會搶答了。

趙傳薪卻說:「你想要搞死天皇?」

宮下太吉小雞啄米點頭:「是,他讓日本民不聊生,他為了自己野心犧牲百姓幸福生活,實在可惡。我恨他,我不但要炸死他,我還唾棄他的墳墓。」

「你這樣是不行的,我給你出個主意吧。」

「什麽主意?」

趙傳薪後背倚著牆,低頭,左腳腳掌貼牆,煙霧從他帽簷兩邊飄起,讓他籠罩在不詳和神秘當中。

他說:「聽說過反趙社麽?你可以加入反趙社,利用他們獲取情報。日本之封建,不單單止有明治,也有桂太郎,有山縣有朋,有長穀川好道等等。他們都是讓日本百姓失去幸福的罪魁禍首。你還可以在反趙社偷偷發展同誌,然後將這些人一並炸死。」

「可趙傳薪也是我日本敵人啊?」

「啪!」

宮下太吉又挨了一大嘴巴子。

宮下太吉委屈捂臉:「我……」

我又沒說錯。

趙傳薪說:「人家趙傳薪,也是反封建急先鋒。他殺的是明治的爪牙,並沒有傷害平民百姓。」

宮下太吉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頹唐道:「來東京後,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異想天開。彆說炸死天皇,我能不迷路,已經算是不錯了。我要怎麽找反趙社呢?」

趙傳薪取出一遝紙鈔:「這裡有點小錢,你且拿好。你在東京住幾天,成立反趙社東京支部。但凡夜裡有出來搞事情的,你就吸納進反趙社支部。等隊伍壯大,自然會吸引反趙社主動找你。」

「可除了那位『匪徒』,還有誰會在夜裡搞事情呢?」

「明天晚上你就知道了,一定會有人的,要相信人心。」趙傳薪神秘兮兮的說。「我先走了。」

宮下太吉心說:難道還有人要炸天皇麽?那可太好了。

「等等,我要怎麽聯係你?」

趙傳薪給他一枚銅眼:「戴在衣服外麵。有事便舉起它——頌我真名,護你真靈。」

宮下太吉立即有了種神秘的儀式感。

「這是什麽咒語麽?你真名是什麽呢?」

趙傳薪將菸頭彈飛:「我真名——匪徒。」

「納尼?」

趙傳薪微微屈身,蹬地,躍起,空中轉體180度,然後蹲在了牆頭。

他低沉的聲音在東京夜空飄蕩:「時代雖然殘酷,但請謹記,你將戰勝它。」

說罷風衣飄擺,在「呼啦」聲中,宮下太吉失去了神秘人「匪徒」身影。

真神秘啊!

人一旦獨處,各種念頭紛至遝來。

宮下太吉後怕,又極度懷念作惡的刺激感。

俗話說——凡來過,必留下痕跡。

「我宮下過了今夜,也算在東京留下過痕跡的好漢了。」

此時,一條柴犬慢悠悠來到牆邊,翹腿撒了一潑。

宮下太吉的得意煙消雲散:「連留痕跡這種事你他媽都要跟我爭搶麽?」

柴犬齜牙:「Zhr……」

宮下太吉手繞後,卻沒摸到匕首,落在法院門口了。

「好,算你狠,我走,我走行了吧。」

雖然那人神秘丶強大到能牽著他鼻子走。

但宮下太吉還是決定先看看再說。

他這種態度並非信任,而是沒有更好選擇下無奈之舉。

他目標簡單:炸他娘的明治天皇,炸掉日本炮灰牛馬邊角料子的貧窮,給百姓炸出個未來,炸出個名垂青史。

當一個神一樣的人說柴犬屎是香的,那肯定也有大把人湊過去聞聞,但要不要放進嘴裡另說。

宮下太吉就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東京的工廠像毒蘑菇一樣蔓延,鋼鐵水泥和帆檣如林的商船,這些東西將隅田川東岸改造的麵目全非。

宮下太吉身穿單薄衣裳,在小巷丶茶館和妓院間穿行,想要尋找木版畫裡江戶時期那種四仰八叉的慵懶閒適,然而曾經的山丘丶河穀丶池塘早就夷平。

當一個人恨一個人,他會將所有糟糕的事情都安在那個人身上。

「該死的明治,這座城市的轉變,一定花費了高昂的代價,都是民脂民膏。」

到了晚上。

宮下太吉找到鬨中取靜的黑暗角落蹲守,他像一條看著莫名熙攘的人群的柴犬。

他學著「匪徒」,當巡邏警察路過,也絲毫不為所動。

果然,他就好像開隱身光環。

實際上,也有人發現他。

但見他土包子的穿搭和氣質,大家也隻是警惕他會往郵箱裡撒尿。

「敢尿郵箱打死你,柴狗一樣的東西!」

他狐疑的問:「混蛋,我為什麽要往郵箱裡撒尿?」

當年他也來過東京,隻是曾經的銀座,現在完全認不出來了。

以往的貧民窟叫裹店,那片區域叫後街。

他認為,新建嵌在地磚中間的敞開式排水係統,純屬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每當下雨,蓋下水道的板子會被衝開,臭烘烘的汙水湧出地麵。

「都怪該死的明治。」

這是今晚上宮下太吉嘟囔最多的話。

然後到了深夜。

街頭行人消失。

宮下太吉昏昏欲睡,靠在牆邊腦袋一點一點的。

忽然,他抬起頭,因為街頭出現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們背著包,來到一家商店旁,放下背包,先用炭筆在牆上寫字:我是匪徒。

宮下太吉心中狂喜。

那背包中,肯定是罐頭盒子炸彈。

果然被「匪徒」料中。

這些都是同道中人。

那幾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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