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哲布尊丹巴妄自稱帝,孫公武也並非全然不管。
他對外一再宣告:「外草原是我國領土。」
然並卵。
海山和瑪克斯爾紮布等人已經帶兵打到了科布多。
此時兵臨城下,城中人心惶惶,三百多清軍瑟瑟發抖沒多少鬥誌,噶勒章那木濟勒憑城俯望,隻能拍著土牆垛子興歎:「完了,全完了,是海山那狗賊,他勾結沙俄圖謀科布多,他不得好死……」
可惜罵是罵不死人的。
他甚至能看見海山臉上得意的笑。
正在此時,手下拍拍他手臂:「王爺,你看那邊。」
就見草原上雪沫子飛揚,數之不儘的騎兵洶洶而來。
「這是……」噶勒章那木濟勒驚疑不定:「是哲布尊丹巴他們的增援部隊?」
「不。」手下拿著望遠鏡篤定道:「王爺你看海山他們已經回撤做好應戰準備,你再看來人一身灰撲撲的棉大衣,那是灰斧軍!」
噶勒章那木濟勒大喜:「趙傳薪來了?」
……
趙傳薪並非不管。
前期對草原蠢蠢欲動各王公打壓,那是防患於未然。
很顯然,不管用。
既如此,趙傳薪和姚佳一合計,索性讓這些狗東西跳個夠,等他們全跳出來,乾脆一網打儘,來一次狠的,讓他們有生之年再也不敢生出反叛之心。
順便等海山他們將清廷的官全都趕走,等姚佳招募到足夠的治理地方的人手,順理成章的接管整個草原。
趙傳薪一馬當先,身後分彆是胡大丶胡二和剛赴任灰斧軍教官的孫彥光,五翼總管巴當阿丶布隆阿丶勝福丶車和劄丶波迪格日勒,以及灰斧軍丶各翼騎兵丶暴雪小隊等等。
臚濱府兵馬傾囊而出。
伯顏鐵木林·海山,瑪克斯爾紮布,丹必堅讚,惠斯列克·達木定蘇榮他們看著一望無際的騎兵驚呆了。
趙傳薪站在了米山的背上。
這匹高頭大馬興奮不已。
它如今已經是一匹老馬,仍舊很懷念和趙傳薪一起馳騁的歲月。
趙傳薪立於馬背伸手,張開五指。
他身後灰斧軍一分為二,朝兩側散去。
趙傳薪卻始終在最前麵。
他蹲下去,拍拍馬脖子,告訴米山:「向左轉。」
米山聽話的轉向,趙傳薪起跳,閃現。
他再出現時,已經到海山等人所帶的蒙兵百米內。
惠斯列克·達木定蘇榮震驚道:「這是哪裡的部隊?精銳至此,世所罕見。」
丹必堅讚震驚道:「竟全是走馬!」
瑪克斯爾紮布聽到「走馬」兩個字,腦袋裡像是被閃電劈了一道:「是趙傳薪的灰斧軍!」
海山頓時手腳冰涼。
他最怕的人就是趙傳薪。
「他怎麽敢……」
「怎麽辦?」
倒是兩連隊三百餘人的哥薩克騎兵尚算鎮定。
沒等他們想出計策,趙傳薪已經開火。
塔塔塔塔……
星月M1909輕機槍火舌噴吐,彈殼拋飛,前麵蒙兵成排倒下。
趙傳薪一邊閃現一邊開槍,100發的供彈箱儘情的傾瀉彈藥。
海山見己方人馬還擊,卻摸不到趙傳薪影子,身體不由得開始發抖。
他們一時間苦無對策,連指揮都沒辦法指揮。
朝哪開槍?
趙傳薪忽東忽西,忽左忽右,飄忽不定,讓蒙兵和哥薩克連沒辦法集火。
遠處,胡大丶胡二丶五翼總管和孫彥光他們看的大為震撼,灰斧軍軍心大盛。
「殺!」
砰砰砰砰……
兩翼夾擊開火,火力像是海浪層層擠壓。
沙俄哥薩克指揮官不管海山他們了,下令讓兩個連隊朝西交替開火撤退。
胡大指著哥薩克騎兵吼道:「彆讓他們跑了!」
走馬騎兵部隊有序開火,馬背很穩當,比蒙兵和哥薩克更穩。
上萬的人馬鋪天蓋地,武器精良,訓練有素,蒙兵和哥薩克騎兵根本無法抵抗。
趙傳薪衝進了已經亂起來的蒙兵隊伍中,打空供彈箱的星月M1909輕機槍已經換成了戰神M1907衝鋒槍。
兩把衝鋒槍轉圈開火。
突突突突……
城牆上,噶勒章那木濟勒看的手背青筋暴起。
這種場麵太震撼了,海山他們的隊伍外部層層剝落,內部士兵也像卷心菜一樣層層剝落。
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哭嚎著四散奔逃。
逃也逃不掉,灰斧軍的機槍手已經架好了成排的馬克沁,像是弓箭手那樣拋射子彈。
一戰時期,德國每個月才產200挺馬克沁,1914年時候,整個陸軍部隊才僅有4400挺重機槍。
可趙傳薪僅僅灰斧軍,就有200挺,馱載馬克沁和彈藥的馬匹就有六百匹。
每挺重機槍配三人,一個射手,一個供彈手,一個觀察手兼指揮員。
光是機槍手就有六百人。
他們裝水的水囊,隨身藏在大衣內防止凍冰。
與灰斧軍相比,海山他們的部隊就像是麵對惡漢的嬰兒一樣無力。
他們許多人手裡拿著的還是刀弓呢。
從接戰,到分出勝負,僅僅用了不到二十分鐘。
蒙兵死的死,傷的傷,剩下四散奔逃。
趙傳薪打了個呼哨,米山撒著輕快的四蹄飛奔而來。
趙傳薪翻身上馬,告訴胡大他們:「領頭的一個不許跑,格殺勿論。哥薩克一個也彆放走。」
說完調轉馬頭,朝海山逃跑的方向狂奔。
米山體格子大,但它四蹄帶彈力,跑起來速度極快。
趙傳薪開反力符文通路配合,讓馬背上輕若無物,速度更快。
嘡啷……
灰斧軍眾軍士隨趙傳薪一起拔出騎兵刀,如割麥草。
趙傳薪閃電出手,左右各一刀,兩個蒙兵腦袋被砍飛。
除非攔路的,其餘他都不管,直奔海山而去。
海山玩命的逃,回頭一看,身後那人和他之間的距離越拉越近……
趙傳薪和其他灰斧軍一樣,穿著袖口繡著斧頭的灰色棉大衣,圍著羊毛圍巾掩住口鼻,還要戴著個羊絨的巴拉克拉法帽,和防止雪盲的墨鏡,頭上還有連著棉大衣的兜帽。
海山看不清趙傳薪臉孔,但根據馬的體型和騎士的身形,他判斷那就是趙傳薪無疑。
「駕……」
他玩命的抽打馬臀。
但是米山遊刃有餘,似乎不怎麽費力的再次拉近距離。
輪到海山絕望了。
城頭上,噶勒章那木濟勒和三百多清軍歡呼。
趙傳薪靠近海山,海山企圖負隅頑抗,抽出彎刀朝趙傳薪砍來。
當。
兩刀相接,海山的刀斷成兩截。
海山將刀把朝趙傳薪丟來。
趙傳薪輕描淡寫一甩刀,刀把被磕飛,飛回去將海山臉頰劃出一條口子,頓時皮肉翻卷血流不止。
「啊……」
趙傳薪一把將海山從馬背上薅下來,摜在雪地上。
趙傳薪一按鞍柱,騰空而起,蹬了一腳米山屁股向回彈射,三百六十度後空翻落在海山麵前。
趙傳薪掀起兜帽,再掀起巴拉克拉法帽,摘掉圍巾,朝海山齜牙一笑:「你就是海山?我找你找很久了,還得靠你自己跳出來才行。」
海山掙紮起身,朝北跑。
回頭一看,趙傳薪沒影了。
然而他倒騰兩腿,卻無法前進。
回頭一看,原是胸膛被趙傳薪按住。
「趙傳薪,你不能殺我,我是大蒙古國的內務部司官,你已經簽署了協定,不可……」
趙傳薪一個勾拳過去。
「唔……」
這一拳,本來可以打暈海山,但他正在說話,正好咬掉了一截舌頭。
「噗……」
海山吐了一口血。
趙傳薪擺擺手,趕來的兩個灰斧軍將海山押解。
另一邊,孫彥光和瑪克斯爾紮布在馬背拚了兩刀。
周圍灰斧軍士兵錯愕,沒想到這位麵上帶疤卻難掩英俊的教官,除了近身格鬥和槍械外,還精通騎馬與砍殺。
第三刀,孫彥光攻,瑪克斯爾紮布回防,沒想到孫彥光同時催動坐下馬匹藉助馬力力道奇大。
瑪克斯爾紮布身體一晃,孫彥光快速抽刀再伸刀。
嗤……
另一邊車和劄和布隆阿兩人一左一右夾擊達木定蘇榮,很快將他挑下了馬。
胡大丶胡二丶巴當阿丶勝福和波迪格日勒他們分彆去抓其餘蒙兵和哥薩克騎兵。
兩個小時後,所有潰兵和幾個首腦被押解在科布多城下。
俘虜跪地求饒。
趙傳薪叼著雪茄一揮手,騎兵刀紛紛砍下。
噶勒章那木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