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平日更鮮活些?。

他淡淡道:“不知。”

言下之意,他有?生氣不理人的權力,旁人管不著。

徐寧幾欲吐血,堂堂靜王殿下竟如此幼稚,他是三歲小孩嗎?

她深吸口氣,“殿下是氣我不願跟您去藩地嗎?”

之前雖未明說,可彼此都知道隻有?這個理由。當然,齊恒知道那是做戲,可徐寧卻當真了——若非如此,他還看不出?她心底的真實想法。

徐寧哂道:“殿下之所以氣惱,無非因我不願與你同甘共苦,可是,我為何非要吃苦?這樁親事乃陛下聖旨賜婚,娘娘又以救命之恩相挾,徐家?才同意的,誠然我容貌欠佳,德行亦有?所缺失,因此就?覺得我不配為王妃麼?可當初也沒人強迫殿下你接受呢。”

齊恒心道,我從沒說過你容貌欠佳,作甚要白添一句?

徐寧道:“殿下覺得我自私自利,吃不得苦,可是,一個人能起居優渥,豐衣足食,為何非要受那些?莫須有?的苦頭?難道我留在京城,便是不支持殿下大?業?可我即便去了藩地,也未必就?能全心全意效忠於您呀!”

更可能還是添麻煩,一群男人趕路有?多快,若帶上她,少不得還得再帶上半夏白芷紅芍等等一乾侍女,這其中的瑣屑便多了,怕是原本一個月的路程得延長兩倍,難道齊恒願意眼見?如此?

齊恒不語,聽著雖然有?理,總覺其中頗多謬誤,“其實,你是舍不下京中富貴吧?”

一針見?血。

話說到這份上了,徐寧不再隱瞞,很爽快點頭,“是。”

她才不信有?情飲水飽這種鬼話,因她是真正挨過餓受過凍。還記得很小的時候,三姊妹一起玩耍,不慎打破了個祖上傳下來的古董花瓶,大?姐姐有?嫡母撐腰,二姐姐有?方姨娘狡辯,結果就?剩她被罰去祠堂跪足一天一夜,那樣冷的天,她穿著伶仃單薄衣衫,打著哆嗦,隻有?杜氏偷著給?她送來半個冷饅頭,還不敢叫人發覺,怕加重處罰。

從那時她便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過得好,這樣的經曆,絕對不要重演。於是她一改之前孤僻傲岸,開始學著討好嫡母嫡姐,並一點點把?她們變成?自己的護身符,形勢比人強,在溫飽麵前,稍稍彎下腰算得了什?麼呢?

齊恒沒聽過這個故事,可看徐寧臉上表情,哪怕其中有?藝術加工成?分,大?體應該是真的——難怪她頓頓胃口好得驚人,活像上輩子沒吃過飽飯似的。

徐寧沒打算博取同情,這段往事是連她自己都不願回想的,因為實在太羞恥太難堪了。

可她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來解釋自己所作所為——好吧,確實是博取同情。

齊恒沉默片刻,“所以你後來才挑中王珂?”

王家?的富貴的確足以令人心動,對一個未見?過世麵的女孩子而言,更是亂花漸欲迷人眼。

徐寧頷首,這倒沒什?麼可隱瞞的,反正他早就?看去了。

齊恒莫名覺得心頭那塊陰霾散了些?,之前他原本覺得,徐寧對王珂的引誘,多多少少有?些?知好色而慕少艾的成?分,現在看來純粹貪圖人家?的錢。

可是沒關係,他更有?錢——還有?勢,這是王家?遠遠比不過的。

齊恒道:“本王明白了。”

徐寧很佩服他的領悟力,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反正無須真的就?藩,何苦為個不存在的矛盾爭得麵紅耳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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