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出嗎?
但徐寧信上言之鑿鑿,蕭蘭芝決定?一試,這晚便除去簪珥,披散著頭發對夫君垂淚,既然婆母容不下她,連她的私房都想搶去,那就寫封休書送她回蘭陵吧,從此一彆兩寬各不相乾。
徐椿印象中的妻子向來端凝持重,還從未有這般委屈落淚的時候,不免誠惶誠恐,抱著她絮絮安慰半夜,到疲倦了才沉沉睡去。
次日,徐椿大著膽子來質問母親,為何要搶媳婦嫁妝。
王氏冷著臉,“這是她對你說的?”
徐椿道:“孩兒知道母親處處看蘭芝不順眼,但,世間萬物越不過一個理字,咱們?徐家也沒窮到須覬覦媳婦嫁妝,若母親再?有下回,孩兒自請搬出府去,您瞧著辦吧。”
說完,便邁著雄赳赳氣昂昂的步子離開——他必須速戰速決,否則兩腿抖得跟篩糠似的,哪裡還說得出口?
徐椿這難得的雄起竟鎮住了王氏,王氏一時竟啞口無?言,半晌,才輕輕對身旁婆子道:“瞧瞧,如?今人?人?都敢頂我的嘴了。”
婆子笑道:“哥兒年歲漸長,脾氣大些也是有的。”
可她又做錯了什麼,個個都來朝她撒氣?王氏心中不悅,難免對丈夫埋怨,怪道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椿哥兒這都學?會?衝冠一怒為紅顏了。
誠意伯聽?罷卻?是喜上眉梢,男子漢大丈夫沒點意氣怎麼能行,他原擔心長子個性太軟,先前被?老太太轄製,過後又被?他娘轄製,如?今瞧著,還是可以調教的嘛!
娶蕭蘭芝真是娶對了,否則徐椿這輩子都未必能立起來。
王氏好險沒被?噎死,這父子倆簡直跟她命中犯克!
五月初,徐婉跟王珂回京過端陽,這回夫妻倆倒是沒吵沒鬨,看上去還挺相敬如?賓的。
然而也隻是貌合神離,二太太先前搶占嫁妝而不得,之後便變著法兒尋徐婉麻煩,最多的,當然嫌她是個藥罐子不能生。徐婉打小體質不好,自懂事起便喝藥,吃的各類湯藥比飯還多,自成了親,大夫亦叮囑她少行房事,避免腎陰虧虛。
其實,這忠告根本?也是白費,王珂一月裡頭能來她房裡兩三回就算多了,哪有禁欲必要?可落在二?太太眼裡,便是攔著她抱孫子,人?家娶媳婦誰不為傳宗接代?,偏她占著茅坑不拉屎,禍害誰呢!
當麵都罵得這樣難聽?,背地裡更?不消說,徐婉實在氣苦,又怕婆婆劍走偏鋒,塞幾個美妾什麼的,便自作主張將身邊一個陪嫁丫頭開了臉,給王珂當通房,總算方消停了。
王氏冷眼瞧著,那丫鬟裡眉眼間有幾分靜王妃的模樣,怪道侄兒心甘情願哩——事到如?今都還忘不了那位,可見真是個禍害。
徐婉雖然勉強堵了婆母的嘴,自個兒並不十分好受,誰願意與人?分享丈夫,更?彆提,她跟徐寧以前也是頗不對付的——隻待青桃懷胎生產,立刻找個由頭打發出去,她可不比太太糊塗,有了庶子就不能有姨娘,這般才能永絕後患。
徐婉環顧四麵,“姨娘呢?”
自然不是站在近處的杜氏,而是生養她的方妙容。
王氏並不覺為難,不過,這檔子事無?須自己親自告訴她,遂找了個婆子,一五一十說明詳情。
徐婉杏眼圓睜,急促站起身來,“不可能,姨娘定?是被?冤枉的!”
飲了啞藥,還被?送去莊子自生自滅,姨娘那樣好強的性子,哪禁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