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恒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二哥不會?以為天衣無縫吧?”

聰明人做事都留有後著,這?內侍亦不例外,想必那些書信他都做了備份。

看他耷拉著頭無精打采的模樣,斷想不到是根背信棄主的牆頭草。

吳王呼吸仿佛凝滯,他艱難地麵向景德帝,“父皇,您莫非也疑心?兒臣?”

景德帝無動於衷,他在立太子一事上或許做錯了,幸好,錯得不算太遠。長?子固然庸懦,次子卻生就一副蛇蠍心?腸,若讓後者為儲,還不知惹出多?少風波來。

眼淚無效,吳王乾脆收起那副乞憐之色,“到底是五弟好籌謀,輕而易舉扭轉乾坤。”

其實徐寧亦居功至偉,但自負如他,怎肯承認被個女?人愚弄?

吳王冷冷道:“父皇要立五弟為儲麼?”

太子本?就膽小,先前?被他栽贓意圖謀害龍體,又被禁足東宮,早就嚇得魂不附體,吳王又讓近侍時常過去危言聳聽,企圖恫嚇太子自裁,雖未能成功,但據診脈的太醫言,太子已有些神誌不清。

就算放出來,也和常人迥異。

齊恒喝道:“休要挑撥!乖乖伏誅便是。”

吳王哂道:“我以己度人,實在不敢相信太相信五弟孝心,你可敢發誓,對儲位從?無謀求?”

齊恒不言,冷冷看著對麵困獸之鬥。

吳王望著一派靜默的景德帝,譏諷道:“您瞧,旁人的孝心也不比兒子多多少。”

景德帝曆練數十載,很知道論跡不論心?的道理?,無論齊恒是否赤誠,他的所作?所為已比其餘諸子好上太多?,景德帝又怎肯為一點?私心?責難?

“朕看你真是糊塗了,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語畢揮手,示意禦林軍上前?將吳王拿下——吳王手上雖有虎符,可說?到底那隻是塊刻了印的石頭,見到真人,誰敢不棄暗投明?

周圍刀劍林立,吳王臉上卻殊無懼色,莫非他還有後著?

齊恒略略蹙眉,旋即就聽珠簾輕響,幾個死?士壓著釵軃鬢鬆的溫貴妃出來。

“母親?”

難怪他派去搜永福宮的侍衛無功而返,原來溫貴妃一直藏在胡氏的昭陽殿裡——阿寧到底被騙過了。

這?會?兒不是打趣那妮子的時候,齊恒鎮定心?神,“你欲如何?”

溫貴妃在暗室裡待久了,這?會?兒驟然見到陽光,難免刺目,可等?她看清眼前?,便驚喜地要衝過去。

死?士的匕首卻牢牢鑲嵌在她脖頸上,森森寒意令她猛然驚醒過來。

吳王近乎嘲諷地看著這?般母子情深,“好死?不如賴活,第一條自然是放我離開。”

齊恒無法做主,看向身側景德帝。

景德帝不置可否,“第二條呢?”

吳王揚起唇鋒,“您得親自下詔,五弟今生今世不得不為儲。”

損人不利己,他不好過,害他的人自然也彆想好過。

溫貴妃死?死?咬著嘴唇,她忍了半生,又爭了半生,為的就是恒兒能出人頭地,眼看著近在咫尺,難道前?功儘棄?

景德帝怒意隱隱,聲音卻平靜得可怕,“你以為如此就能威脅到朕?”

吳王不以為然,威脅是否管用,那得看對象是誰,他以目示意齊恒,就算父皇不忍心?放棄你,你難道不會?自己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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