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1章 仙之人兮列如麻(22)(1 / 1)

第681章 仙之人兮列如麻(2/2)

「是金色的。」

「這在那裡是很稀有的顏色。」

「是麽?」

澤豐本能地發問,但他並不指望得到一個回答,沉默與拒絕是他早就已經習慣的事情:聖吉列斯的子嗣伸出了手,接住了遞到他掌心處的琥珀狀固體,連這個簡單無比的動作,也是在顫抖了三次手指後才能勉強的完成。

所幸,對麵的人很有耐心:因為他們早就認識了。

澤豐抬起頭來,向著對麵的老騎士露出感激的笑容。

「謝謝,盧瑟閣下。」

「沒關係。」

莊森的養父,直到烏蘭諾閱兵式的前一刻才率領他的卡利班艦隊勉強趕到的盧瑟,向聖吉列斯的子嗣點了點頭,最後便轉身與其他人攀談了起來:盧瑟與澤豐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相識了,勉強算得上是朋友,他知道這位【報喪者】更需要的其實是安靜。

在他身後,澤豐則是照例的歎息了一聲,他不敢去看閱兵場上那些威武雄壯的戰鬥兄弟們,因為早在幾十年前,他就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了:自從他在一次與異形的戰鬥中失去了肘部以下的雙臂和膝蓋下的雙腿後,儘管及時在傷口處更換了義肢,但強烈的排斥反應還是杜絕了他作為一名戰士的可能性。

身為一名阿斯塔特,五次嘗試扣動扳機卻隻能成功一次,而成功的這一次也是打不中靶心,死亡也許是一種更好的撫慰:他甚至不知道原體特意將他從泰拉辦事處那個養老院叫出來,又有何意。

是痊愈的機會麽?

不可能:哪怕是全泰拉最好的醫官也充滿遺憾的告訴他,他身上的傷勢與強大的排異反應,至少需要來自於黑暗科技時代的技術才有可能治愈。

那其他的……

算了,他也不願意多想。

澤豐搖了搖頭,將諸如此類的雜念統統甩了出去,他努力將手中這個奇特的物體握緊了:這是顆被封印在琥珀裡麵的人類眼珠,顯然是被精心打理過的禮物,瞳孔處是金色的,用盧瑟的話說,這是當地非常稀有的瞳色。

「因為在卡迪亞,那裡的原住民都是有著紫色的眼珠。」

盧瑟討論的這個名字對於澤豐來說並不陌生,他曾多次批閱過與卡迪亞有關的文件,包括泰拉對於建設卡迪亞要塞的撥款,以及對當地土著的處理方法:盧瑟提議將這個世界上的原住民斬儘殺絕,因為他們的宗教信仰和生活習慣令他感到不安,但泰拉拒絕了,理由是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從心理上來說,澤豐其實更讚同盧瑟的看法,雖然他從未見過所謂的卡迪亞原住民,可他相信這位老騎士的判斷能力:端詳著掌中早已失去生機的金色眼珠,聖血天使愈加確定了他的猜測。

不知為何,這個死氣沉沉的眼珠給了他一種很不祥的感覺。

聽說卡迪亞就在名為恐懼之眼的大裂隙的近前。

也許盧瑟會知道更多。

澤豐看向了卡利班人,在他身邊正圍著一圈戰鬥兄弟:破曉者的伯納德與盧瑟親密的就像是忘年好友一般,他們中間夾著的是沈,正忙於應付來自於雙分的話題,死亡守衛的提豐緩緩走來,看起來也很想插入其中,旁邊的阿裡曼就是他選擇好的切入點。

在更遠的地方,來自於帝皇之子軍團的法比烏斯正以令人非常不適應的眼神,如此仔細的觀察著他們中的每一個人,尤其是法比烏斯看向澤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待什麽異常稀有的實驗品一般:與之相比,和眾人顯得格格不入的科爾法倫反倒不讓人那麽反胃了。

澤豐環視了一圈,便步履蹣跚的走到了盧瑟的身旁,正巧聽到卡利班的老騎士是如何向眾人講述他在過去的經曆的。

「沒錯,那些卡迪亞的土著們非常抗拒帝國的到來,他們宣稱我們不是他們的神明正在等待的人,如果不是實力差距過於懸殊,恐怕當場就會爆發戰鬥,但時至今日,他們都在抗拒帝國的統治。」

「數百個部落團結在一個名叫英格瑟爾的女祭司的體製下,我見過那家夥,她有著一件人皮披風,致力於帶領她的部落成員遠離我們建立的要塞:卡迪亞並不是多麽宜居的世界,所以我們暫時容忍他們占據了那些荒野,如果隻靠石頭和獸皮的話,再過一萬年,他們也無法威脅我們建立的要塞。」

「要知道,可是有整整一千名暗黑天使駐守在那個世界上。」

當他說出這個數字時,盧瑟的麵容上洋溢著驕傲感:而死亡守衛的提豐是在場所有人中應和的最響亮的那一個,他的聲音旋即就占據了下一個話題。

「你說他們信仰著奇怪的神?」

提豐的聲音堅定,無數的功勳章掛在了他的胸前,他是那種能夠隨時隨地走入任何一個軍團冠軍小圈子裡麵的人物,但奇怪的是,在場的所有人中,他也是唯一一個遠離他的原體的人物,他們幾乎占據了露台的兩端。

「沒錯。」

盧瑟點了點頭。

「事實上,那些卡迪亞的原始人崇拜恐懼之眼和裡麵的神明。」

「毫不奇怪。」

沈在出聲的同時看向澤豐,友好的點了點頭。

「就像古人會崇拜太陽一樣。」

「是啊。」

盧瑟有些心不在焉。

「但要我說的話,那些原始人的確有一點挺奇怪的:作為停留在石器時代的文明,他們所建立的宗教體係卻是異常的複雜且成熟,無論是對於神明的描述還是各種血祭時候的儀式與禱文,數百個相隔甚遠甚至彼此抱有血仇的部落,卻能做到空前的一致。」

「真的很不尋常……」

「就像完美之城一樣?」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第一個提出了這個比喻,刹那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下,然後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瞥向了一個方向。

大懷言者羅嘉,正站在他的帝國之拳兄弟的身旁,他和多恩並不是一個多麽常見的組合,兩人似乎在討論某些很嚴肅的話題,略有爭論,但並激烈:羅嘉看起來是脾氣更溫和但態度也更堅定的一方,他高談闊論著,直到某些聽不見的保證讓多恩沉重的點了點頭。

就在他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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