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醫院評優(求訂閱)
方子業當然是開玩笑的,繼續帶著劉浩江一邊拿著手術刀破開患者的皮膚,一邊笑著問:
「劉老師,今天吳師兄沒有和您一起下來麽?我早上還看到了他和您一起呀。」
隨著團隊的配合熟練度提升,方子業自己對手術的掌握程度也進一步加深,甚至對治療質量也有了一定的自信。
如今的功能重建術自是無需以前剛開始這種術式時那麽嚴謹,保持著沉寂。
團隊的配合越是熟練,容錯率就越高,手術室裡的氛圍就越好,包括巡回護士和器械護士,目前都大概明白哪一步需要什麽樣的器械。
如果有變數,才需要主刀特彆吩咐。
手術室裡的器械護士和器械護士之間的資質也是有差距的,好的器械護士,不亞於一個好的助手。
創傷外科的器械專科護士,乃是杜新展教授以及鄧勇教授特意從骨科調配了相對最強的護理團隊,就是想要將創傷外科的毀損傷和功能重建術做成標杆。
杜新展教授並不傻,他是關節外科的,把方子業挖去關節外科肯定不現實,他自己來創傷外科『摘桃子』,容易摘出問題。
他本身就是骨科的大主任,不管方子業把創傷外科發展成什麽樣,他都有管理得好的名聲,升職加薪不在話下。
隻是身為領導,如果出了什麽問題,背鍋的也是杜教授。
這就是領導的容錯域,很寬但又很窄。
在這樣的因素下,杜教授不想著給方子業所在團隊一個更好的專業護理團隊才有了怪。
「吳軒奇和聶明賢約著出去了,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動物試驗要做,具體我沒問。」劉煌龍一邊穿著無菌手術衣,一邊回。
「子業,我已經對口聯係了漢市的好多家醫院,這些醫院一旦遇到了上肢的毀損傷,都會優先考慮轉診我們醫院。」
「但如果是危及到了患者的生命體徵的話,他們可能還是會及時選擇截肢保命,我們不能為了做手術而做手術。」
這樣的病源,初期是需要你通過自己的人脈去尋的。
而你做出了口碑之後,才會有同行往你這邊推薦。
就好比現在的下肢功能重建術和毀損傷,隻要是和中南醫院熟悉的單位,都會直接推薦患者來這裡診治。
有些醫院甚至在自己的醫院裡做完了一期的臨時止血手術,再讓患者轉診過來的都有。
這就是對中南醫院的信任,也是鄧勇教授和韓元曉等人打下的『江山』。
有能力是一回事,有人脈又是另外一個範疇的事情。
「謝謝劉老師,這是應該的。」方子業笑著點頭。
不能為了做手術而做手術,一切以生命為重。
先保命,後治病。
正在戴手套的劉煌龍動作一滯,說:「如果什麽時候你和小聶他們,真的把那個保肢神器做出來了,我覺得整個華國的創傷界都會被你們炸得一塌糊塗。」
「我說的創傷界,不僅僅隻是創傷外科。」
身為教授,身為頂級專家的劉煌龍,自是知道那種微型血液循環儀到底有多麽強大和重要。
將其利用在斷肢栽植術中,隻是方子業和聶明賢二人的初步預設,難道它僅僅隻能應用於斷肢栽植術?
並不是!
如果它的質量很好的話,老一批的大型血液淨化儀,都可能被其『弄死』!
甚至以後,很大一部分出血性疾病,都可以通過這種微型的血液循環儀搶救一條生命。
它如果成為救護車上必備的一個環節的話,那麽方子業就僅僅靠著這一個東西,甚至能登頂華國最高殿堂之下的所有層次。
什麽傑青,什麽長江學者,小長江,完全不是問題……
但想要到院士這個層級,是不可能的。
這種微型血液循環儀的理念,畢竟是複刻了大型設備的基礎原理,方子業將其做的隻是優化,而並非原創!
「慢慢來吧,劉教授,我們暫時,隻是為了我們團隊更方便的工作,能夠方便我們創傷外科常見病種的一種規範化治療。」
「至於其他的,暫時都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中。」方子業也不著急。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小火慢燉出來的湯,才最有味道。
方子業也恨不得自己一夜就將其做出來,甚至自己有一種神術,自己遇到的病人都可以百分之百康複。
但這也隻是恨不得,『開了掛』都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往夢中去帶了。
上午,十一點,手術將近尾聲時,身為第一助手的劉煌龍從手術台上的躬身變為站直。
語氣感慨又振奮人心:
「這又是一台高質量丶絲滑的手術。」
陳芳副教授也是開心地點了點頭:「劉教授,今天子業參與度應該差不多在百分之三十左右,我們比上次又進步了。」
「爭取下一次,把子業可以參與的度縮減到百分之二十開頭。」
身為外科醫生,誰不想自己能做其他很多人都做不了的。
因緊缺而俏。
如果把這個手術學會,直接去京都丶魔都丶鵬城這些地方,絕對輕輕鬆鬆年薪百萬甚至更多。
但那個時候,即便是陳芳,也不會想著怎麽去好好掙錢的事情。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都是這麽死的。子業,你感受到這種壓力了麽?」劉煌龍意有所指地看了方子業一眼,問。
如果劉煌龍不這麽類比的話,方子業還真沒往這個方向想。
但他現在這麽一類比,好像是這樣。
自己現在雖然職稱是下級,但技術屬於『上級』,這種一步一步被後進者推到邊緣的感覺,的確很『微妙』。
國內外所有專業技術人員,都害怕一種『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感覺。
自然,因為醫學技術學習曲線之漫長,學習進步速度之緩慢,這樣的趨勢相對沒那麽強烈。
但這一刻,方子業的確有點體會到自己師父們的那種『感覺』了。
本來還是好端端的,自己在手術台上,可以指點江山,所有人都是圍著自己轉。
但慢慢的,自己的參與感就越來越少,自己掌握的技術不可替代性也越來越弱,到最後甚至趨近於無。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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