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研討會預約(求訂閱)(1 / 1)

第515章 研討會預約(求訂閱)

院士大佬們肯定是高來高去的,不可能如同鄧勇這般,時時刻刻陪在身邊。

即便是教授之間,也有些許的門第之見,想要靠著幾位大佬遠程一直護道,這是癡心妄想。

方子業也明白這一點,回道:「師父,現在的手術直播設備非常成熟,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隨時配合的。」

「不過就是在直播之前,先要好好地篩選典型病例,如果病例不典型的話,直播的過程中可能會出紕漏。」

科技的發展讓交流變得更加便捷,如今這個年代,雖然線下學術會議是主場,實則一些純粹的基礎科研學術會議,早就搬運去了線上。

跨國交流也不是什麽匪夷所思的事情。

方子業在不離開醫院的情況下,也依舊可以出現在會場,也可以出現在手術直播中,更可以出現在學術討論中。

鄧勇暫時沒理方子業的話,問道:「你父親呢?起來了麽?你要不要陪著他們就近吃一個早餐?」

方子業已經長大了,不再是那個隻要學習,其他一切都可以不理會的無憂無慮的學生,他現在的主要任務已經不再單純是學習。

鄧勇現在把方子業單獨叫來辦公室,其實就是想與方子業探討一些學習之外的事情。

「師父,我爸和我舅舅已經坐車回去了……他們昨天晚上臨時趕來是因為……」方子業就把父親和舅舅的來意說了一遍。

鄧勇聽了很詫異,覺得這樣的「說法」怎麽可能就把方子業的父親給誆騙來漢市查崗呢?

不過考慮到,每個人接觸到的麵不一樣,或許在方子業父親的認知裡,方子業就是達不到那麽高的高度。

或者說,方南根本就沒有想過方子業要達到那麽高的高度。

寧願相信方子業是被詐騙,被抓了之後才上了新聞,也不願意相信方子業是憑藉自己的實力,在突然之間就崛起,得到了官媒的認可。

「謠言害死人!~」鄧勇感慨道。

方子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師父,其實我覺得吧,可能是環境轉換太快,我們都不能適應。」

「這話怎麽說?」鄧勇當即反問,而後滅掉了手中的香菸之後,又接著點了一根。

鄧勇去了手外科一段時間,與方子業有幾個月的時間沒有深入接觸。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兩位院士到了之後,使得方子業的心境出現了一丁點的變化,也或者是,方子業在不知不覺中成長了些許。

鄧勇總覺得自己這個學生與以前不太一樣了。

「師父,如果我們團隊是裘正華老教授的團隊?」

「那麽不管是毀損傷的保肢術還是功能重建術,早已經被創傷外科的諸多同道公知,甚至官媒也會早早地提前采訪準備紀錄片。」

「我也不用擔心自己的電話被這麽多人騷擾。」

方子業仔細說完,還特意停頓了一下,一邊喝茶,一邊認真分析,審視著言辭。

接著道:「甚至如果我們團隊是劉煌龍教授絕對主管的話,可能目前遇到的事情也會完全不一樣。」

「或者說?」

方子業又停頓了一下:「如果我有個親戚很厲害的話,或許目前的處境又完全不一樣。」

「師父,我現在的技術可能還可以,但經驗和經曆,並不是單純的技術就可以彌補得起來的,還是要通過經曆一件一件事後,慢慢地總結和歸納處事手段。」

「這就是另外一個賽道的成長了。」

求人不如求己。

不管麵臨任何一種情況,都得走過去,也總能走過去,活人總不能被尿給憋死。

這一次,方子業固然是得到了很多榮譽,可最寶貴的財富,依舊是幾位老院士不辭辛苦地來了一趟後,給方子業的教導。

謹慎謙卑的同時,又要做好本分。

與人相處,與單位相處,甚至與大環境相處,是一種『智慧』。

至少,通過這一次的事情,方子業非常清晰地知道了,每個層級的人,在麵臨同樣的事情時,其認知和應對的手段完全不一樣……

鄧勇聞言,內心一凜,又有些心疼,又有些震撼地道:「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方子業點頭,繼續組織了將近二十秒鐘的語言,才道:「師父,其實不排除最惡的心思揣度人,也不能用最壞的眼光去看人。」

「比如說網上對於一些老教授們的評價,風言風語,對一些專家教授的風評,也多是偏向負麵影響的,比如說奪人成果什麽的。」

「但並不是這樣的,裘老教授以及穀老教授兩人,寓教於樂。」

「噗嗤!~」鄧勇聞言都笑了,直接抬起手就打了方子業一下。

插了一嘴:「不要再提這個事情了。」

彆人給你上課,你把課堂都給炸了,其實兩位老院士也很下不來台好吧?

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告訴你,你事情做錯了,你這樣做,成果就有可能被彆人豁取了去,他們要給你上生動一課。

結果被你上了一課……

方子業並沒有躲,鄧勇的敲打也根本不疼,便繼續道:「比如說劉教授,他其實有可能處理很多局麵,但他在與我們團隊相處的過程中,一直都很收斂。」

「這個尺寸把控和拿捏,我覺得還是很值得學習的。」

「既要注意不驕縱,也要展示自己的能力,更要讓我們覺得他這個人相處起來很舒服……」

「甚至有時候看著我們團隊做的一些事情有一些不好,也不會埋怨和責怪。」

劉煌龍的團隊,自然是不小的。

一個傑青的份量,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然而,在這個臨床課題之中,劉煌龍為了一定程度的避嫌,並沒有把他的團隊拉扯進來,隻有他一個人隻身入局。

可能是為了避諱前來「摘桃子」,或者其他方麵的因素,劉煌龍將入局的手法處理得若隱若現……

「你這麽說,是不是怪劉教授不幫你忙啊?」鄧勇再次反問。

「當然不是!」方子業搖頭。

「其實劉老師對於院士團隊所處的狀態,也不過是一知半解,每個人能熟悉的麵,一定是自己所在的麵,而不是自己所見識過的麵。」

「師父,其實劉老師看出來了我們團隊的一些問題,但他不好說明,主要有這麽幾個原因。」

「第一,劉老師不覺得我們團隊會被那麽多人關注,沒人關注你這個小嘍羅,那麽你就又足夠查漏補缺的時間。」

「但裘老教授和穀老教授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因為他們經曆過很多事情。」

「第二,我們團隊的經費確實有限,之前也沒有得到足夠多的資助,沒錢的話,我們還要開展這麽先進的課題,就隻能…」

無錢難倒英雄漢,有錢男子漢,無錢漢子難。

方子業就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子業,你終究是成長了很多了!~」

「我不知道你記不記得我曾經給你講過的一些話,我給你說過,當你每一次成長的時候,你都會覺得你的快樂會更少一些。」

鄧勇緊接著又吧唧著自己的嘴,又道:「我也記得我的老師以前給我說過一句話,一個人最後的快樂,大多是在書裡,在生活中,而不是在工作中。」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不過今天師父還要送你一句話,學習,會讓我們快樂,會讓我們不那麽無知。」

「同樣的,學習也會讓我們不快樂,會讓我們變得更加無知。」

「也可能不是無知,而是無奈!~」鄧勇說完,拍了拍方子業的肩膀。

方子業喝了一口茶,鄧勇則是又深吸了一口煙。

接著說:「你明年就要自己開始當老師了。」

「你現在已經即將升副高,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明年甚至後年,你就要自己嘗試著帶組,小帶組。」

「你現在已經是博導,你也是研究員,你要開始自己申請課題,你很快也要自己帶領一個科研團隊了。」

「你的底子比我和你老師袁威宏都好,不過,底子越好,鋪開的盤就越大,這個時候,你就要越謹慎才行。」

「千萬不要被自己的學生帶下水了!~~」

方子業聞言道:「師父,您是說學術造假麽?」

「不僅限於學術造假!~」鄧勇搖頭。

「子業,你覺得,現在網上流傳的很多,導師不好的畸形關係,難道就僅僅隻是導師的原因麽?」

「難道所有的博士,讀了博士就必須能畢業?就必然有能力畢業?」

「誰這麽規定了?」

「學生不能畢業,就隻是老師的問題?他自己不做事的話,難道非得老師把他塞文章丶塞關係丶塞畢業麽?」鄧勇隻是把話說了一半,可能另外的話,還需要方子業去慢慢體會……

方子業聽完,腦瓜子裡嗡嗡作響,如同有十口洪鐘在耳邊轟鳴。

鄧勇這是不是在陰陽怪氣自己呢?

10月9日,周二,周二是袁威宏的手術日。

不過袁威宏已經出國了,鄧勇回來之後,接手的依舊是原來他所帶著的組,因此,今天依舊是手術日。

十月份的創傷外科,手術的病種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

如今的中南醫院,手術積累量非常多,即便是劉煌龍去了手外科,引走了一部分功能重建術的病人。

兩個科室同時處理患者,也依舊是吃不完贅餘排隊的患者。

華國人實在是太多了!

每天每個人每個團隊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方子業與鄧勇二人到了台上之後,方子業就發現,自己的老師,在這幾個月也沒有閒著。

這麽大年紀的鄧勇,依舊在保持著高效率的學習。

鄧勇早已經將毀損傷的清創術丶毀損傷的縫合術給練出來了!

甚至,在手外科的一段時間,鄧勇憑藉著自己4級的縫合術,也是將神經縫合術和肌腱縫合術等一部分手外科基礎操作給錘煉到了一定的火候。

鄧勇帶隊主刀了一台功能重建術將近尾聲後,還非常客氣地請教:「子業,這一台手術,還有哪些可以改進的地方?」

「已經錄了視頻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反饋學習一下啊?」

方子業聞言,笑著點頭:「好的師父!~」

方子業沒有絲毫的架子。

老師當初帶自己的時候,也沒有因為自己的技術不濟就嫌棄,更沒有不耐煩,現在不過是教學的關係變化了一丟丟,方子業當然不可能有其他相關的情緒。

不過,等到第二台手術開始後,鄧勇發現——

蘭天羅帶隊揭翰在方子業的輔助下,就可以勉強完成功能重建術這樣的新術式,且完成度隻是比他主刀隻是稍微差了一丟丟;

鄧勇就又感慨自己老了:「現在的年輕人啊,是真的一個比一個強啊。」

蘭天羅聞言道:「鄧老師,其實聶明賢大哥的綜合能力更強一些,不過可惜他已經回去了。」

蘭天羅是在說實話!

大家都是同時學習新術式的話,鄧勇的學習速度很快是在強大的基本功加持下的buff,而他蘭天羅,則基本都是從頭開始。

資質之間的差距,已經不言而喻。

「嗯,小聶回去了。」

「不過回去了就回去了吧,會來的總會來,要是不會來的,強求也是無用的。」鄧勇回道。

接著轉頭看了一眼手術室計時麵板上的時間:「謔,時間可真快,一下就到了六點了!」

「趕緊收尾下台吧,今天時間也很晚了。」

現在,除了方子業親自主刀,可以將手術的時間控製在三個小時以內,不管是蘭天羅還是鄧勇,單台手術的時長至少也要四個小時。

早上八點開始手術,周轉一個小時左右,術前準備浪費一些時間,到晚上的六點,就是接近十個小時一晃而逝。

功能重建術的微操作很多,鄧勇打了一圈,也是稍微有點乏了。

「師父,你先下台去休息吧,這個收尾的階段,還有一兩處天羅掌握得不夠好,我再帶他幾次。」方子業主動道。

方子業並未特彆太高蘭天羅。

好就是好,那就該誇,不好就是不好,就得教學,指出來之後,查漏補缺。

蘭天羅聞言則稍微有點不好意思。

實則,鄧勇更加不好意思,因為方子業都這麽提出來了,估計就是「指桑教槐」!

蘭天羅都還沒開始收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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