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Bird out
【1991年8月18日,我宣布從波士頓凱爾特人隊退役。
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之一。
必須理解當時我的背部狀況有多糟糕。
將近10年來,背部問題一直困擾著我,我再也受不了了。
疼痛無休無止,無論我做什麽——站著丶坐著丶躺著丶前傾——都無法擺脫它,它完全占據了我的生活。
有些日子,我甚至彎不下腰去撿球,更彆提投籃了。
有些晚上,我不得不趴在地板上吃飯。
甚至連抱起我兒子康納都讓我疼痛難忍。
傷痛讓我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打球,那時我會厭惡我自己。
我不知道妻子是如何陪伴著我忍受這麽多年的,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也許這就是為什麽當我走到講台前,最終大聲宣布一切結束時,我感到肩上卸下了千斤重擔。
當我不必再強迫自己忍受所有這些痛苦時,我感到如釋重負。
老實說,當時我討厭籃球。
新聞發布會一結束,我和一些好朋友,包括我的理療師丹-德雷克就出去慶祝了。
沒有什麽可悲傷或感傷的,是我該結束的時候了。
在新聞發布會前幾個月,我就知道自己已經離退役不遠。
1990-1991賽季剛結束時,我的背部開始出現不適,我知道自己不行了。
但直到1991年7月,我才真正承認,自己真的不能再打球了。
我並不害怕離開籃球後的生活,籃球曾經是我的全部,但疼痛會讓人精疲力儘。
我得了神經壓迫症,我的L4椎骨扭曲地壓在L5椎骨上,中間夾著一根神經。
這使得我的脊柱非常不穩定,骨頭不斷壓迫我背部的神經,這感覺糟透了。
丹-德萊克會幫我治療,他可以暫時把骨頭從神經上移開,但沒過多久,灼燒般的疼痛便從腿向下蔓延,我又會陷入麻煩中。
丹已經為我治療了近10年,他非常擔心這種壓迫會對我造成的永久性傷害。
我們有過很多次關於退役的嚴肅討論,從1989年那次大傷報銷後開始,我覺得每一場比賽都像我職業生涯的最後一戰。
1990年夏天球隊進行了大交易,我們送走了充滿潛力的雷吉-劉易斯,迎來了非常適合我們的迪瓦茨和霍納塞克。
1991賽季的前半程我們打得非常出色,一度占據了聯盟第一的位置,大家都覺得那支凱爾特人回來了。
隻有我清楚,我們事實上相當虛弱,從精神到肉體,我們很優秀,但很難奪得總冠軍。
1991年的夏天,我進行了背部手術,以期徹底消除脊椎骨壓迫神經給我帶來的痛苦。
在那年的季後賽,我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腿上灼燒感非常嚴重,我都感覺不到我的腳趾了。
我坐不下去也站不起來,我真的被嚇到了。
我設法在花園球館打完了第五場比賽,和步行者進行的搶五戰。
在比賽開始前我感覺非常糟糕,可是丹對我進行了一番處理後,我的腎上腺素開始激增,我可以完全忘卻糟糕的感覺
我知道以後會為此付出代價,但那是以後的事了。
我們在第五場比賽中擊敗了步行者,贏得了係列賽。
比賽中我在追逐一個漏球時撞到了鑲木地板上,撞得頭昏眼花。
老實說,我不太記得當時的情景了,當他們把我帶進更衣室時,我有點神誌不清。
隊醫阿尼-謝勒坐在更衣室密切關注著我的情況。
在我頭腦開始清醒一點後,我對他說:「我能投籃嗎?我能回到場上嗎?」
他說:「嘿,你已經做得夠多了。就這樣吧,休息吧。」
可是我不斷聽到觀眾們的呼喊聲,他們在高呼,「拉裡!拉裡!拉裡!」
我看著阿尼,說:「該死!」
於是我站起來,跑過那個通道,回到球場,全場都瘋狂了。
後來,當我被步行者隊雇用時,唐尼-沃爾什說他知道我會打,知道我會回來,全場都會瘋狂,然後我們會贏得比賽,這正是後來發生的事情。
即便如此,我們無法保持這種勢頭,我們最終在接下來的半決賽中輸給了底特律隊。
然後,我做了第一次背部手術,開始考慮退役的事。
手術過程包括切除椎間盤,拓寬通往脊髓神經所在的管道。
手術當天,我在外麵步行了10英裡。
我的外科醫生非常樂觀,他說:「你應該在1月份回來,我會再檢查一下,但我認為你會沒事的。」
但我卻和醫生說:「我可能永遠都不會回來,不管恢複的好不好。」
我和球隊的新運營戴夫-加維特認真商討退役的事。
戴夫在1990年加入凱爾特人隊,他勸我不要退役。
我們一見如故,戴夫有很多如何幫助球隊的創新想法,我喜歡和他談論籃球。
他在70年代帶領普羅維登斯大學取得了一些非常好的成績,他了解球員如何看待比賽,也明白什麽樣的球隊可以取得成功。
當加維特成為球隊CEO時,我非常興奮,我確信他會成為贏得我們下一個冠軍的人——1990年我們的操作確實很棒。
但在91年賽季剛剛結束,手術前兩個月,我走進戴夫的辦公室,告訴他:「戴夫,我不能這樣繼續下去。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我不能再隨心所欲地打球了,我想我應該退役。」
戴夫是個很有說服力的人,他能讓你熱血沸騰。
他說了很多令人激動的話,回顧了凱爾特人輝煌的曆史,並期望在下一年再拿一個總冠軍。
說實話我有些心動,我們的陣容確實不錯,帕裡什和麥克海爾油箱裡還有油,霍納塞克和迪瓦茨還在成長進步,我們的替補很棒。
如果我還是1984-1986年的我,一定會率隊拿下60勝,繼續衝擊總冠軍。
隻要我們還有一點機會,我就不會放棄,絕不,我太久沒有品嘗冠軍的滋味,我太渴望了。
我距離第三個冠軍最近的是在1986年,我們打了一個幾乎完美的賽季,但在總決賽功虧一簣。
在波士頓花園球館,我們親眼見證阿甘踏上神壇,當時我心裡就清楚,整個聯盟都有可能被這個11號統治。
事實證明我沒猜錯,但我沒想到從此以後我們再也沒能回到總決賽,我們總是差一點,再差一點。
1991年我精疲力竭,我內心最深處已不再相信我們還能創造奇跡,尤其那個賽季常規賽我們屢屢輸給開拓者和公牛。
麵對這些頂級球隊時,關鍵時刻我無法決定比賽勝負了,傷痛和年齡製約了我。
我和戴夫說:「我恐怕自己已經不行了,我沒辦法在一對一單挑的時候,在阿甘頭上得分了。」
戴夫說:「聯盟幾乎沒有人能在和阿甘一對一單挑時得分,難道大家都要退役嗎?」
「但如果是要贏下總冠軍,就必須有這個能力……抱歉戴夫。」
在這次談話結束後,我下定決心離開心愛的NBA賽場。
我沒有通知我的隊友,沒有和大多數朋友說,然後徑直召開了發布會,宣布這一消息。
當時妻子黛娜回了印第安納州,家裡有點事,所以我沒有和她一起參加發布會,我想她真的不想親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