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火歸惱火,但該完成的演習任務還是要完成,因此總算找準了自身定位的楊書玉還是把指揮權交給了站在他旁邊的艦長。
後者隨後熟練地指揮艦艇編隊進行了一係列防空準備。
畢竟無論演習結果如何,最後那兩個導彈靶他們還是要打的。
對於這個年頭的水麵艦艇部隊來說,能撈著個打真實靶而不是模擬操作的機會都已經很不容易了。
運8j和轟6d都是目標很大的飛機,在對海搜索或攻擊狀態下的飛行高度也都在幾千米,屬於最容易被雷達捕獲的目標。
因此不長時間過後,機庫頂端的兩坐標預警雷達就在大約200km的距離上捕捉到了一大一小兩個目標。
這艘驅逐艦入列服役才不過一年,但很多軍官都是從姊妹艦冰城號上調任過來的,所以經驗還算豐富。
比如雷達長就迅速從信號特征判斷出這實際上應該是三個目標,其中距離較近、相對較大的那個是兩架處在編隊飛行狀態下的飛機,由於517h雷達作為米波雷達的先天精度不足,所以無法把兩個目標完全分辨開來。
預警雷達,至少這個年代的預警雷達真的隻是提供一下預警,沒辦法完成諸如引導防空火力之類的精細任務。
雷達員又盯著屏幕上麵的目標看了一會,繼續判斷道:
“從飛行速度和高度來判斷,應該是兩架大型飛機,推測是2師派出的轟6d。”
儘管雙坐標雷達並不能提供目標的具體高度信息,但能在200公裡外被發現的目標顯然不可能處在低空飛行狀態下。
“所以我們現在能做什麼?”
楊書玉看著麵前屏幕上越來越近的空中目標。
艦載雷達防空這種事情,對於大多數老一輩海軍指揮官來說還屬於新鮮事物,並不會比年輕人懂得更多,這也是剛才他剛剛讓113艦艦長全權負責指揮的主要原因。
“等待目標發射武器,然後先施放主動乾擾,看能不能阻止導彈的末段雷達鎖定我們,如果不能的話,就準備硬殺傷攔截。”
雷達長根本沒提擊落敵機的事情。
海紅旗7對空氣動力學目標的最大射程是10公裡。
90年代已經沒有任何一種正經的反艦武器會在這個距離以內發射了。
所以點防空武器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攔截來襲導彈,而不是對付發射平台。
儘管就算把光學通道算上,也隻能一次應付兩個目標,對飽和攻擊無能力為,但總歸能抵禦一兩枚零星來襲的反艦導彈,比皇家海軍那42型強。
“這也太被動了……”
cic中間站著的楊書玉算是體會到了海戰中兩眼一抹黑是種什麼感覺。
他在艦艇上服役的時候是20年前,那功夫海軍的作戰想定還是跟對手海上拚刺刀,感知能力差一點也無妨,但如今的戰爭形態千變萬化,即便指戰員的勇氣不變,如果技術水平跟不上,恐怕也很難有拚刺刀的機會了。
“其實我們艦的情況已經相當不錯了,至少有遠近梯次分明的雷達配置,能看清威脅的來源,擱在我過去服役的519艦上,隻有一部354型對海雷達勉強能用作低空搜索,剩下的就隻能靠觀察手的眼睛了……”
雷達長儘管年紀看上去不大,但服役經曆和知識卻相當豐富:
“要想在防空作戰裡麵占據主動,那至少得裝備像s300或者標準2那樣的遠程防空導彈才行。”
這種話如果要是艦長來說就有些不合適,但雷達長這樣的基層指揮員講出來反而無妨。
“這個麼……恐怕還需要時間。”
楊書玉率艦出訪帶來的好心情也變得沉重了不少。
他想到不僅大洋彼岸的美國海軍已經服役了將近40艘可以發射那種遠程防空導彈的巡洋艦和驅逐艦,就連一海之隔的海上自衛隊,都已經裝備了三艘有區域防空能力的金剛級。
而華夏海軍卻要再等上一到兩年時間,才能獲得第一艘外購的現代級驅逐艦,而且防空能力還遠不如前兩者。
當然,作為高級指揮員,他倒不至於把這種情緒表現在臉上,但心中卻已經在謀劃著,要怎樣才能在相對短的時間裡讓人民海軍獲得真正意義上的區域防空能力。
“我們應該已經進入鷹擊6的攻擊範圍了。”
不久之後,cic中的寂靜突然被打破:
“但是雷達沒看到有東西被發射出來。”
按照演習計劃,轟6會向他們發射由鷹擊6改裝而來的靶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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