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獎，對於常浩南來說倒不算新鮮了。

不過國家科學技術獎這種級彆和陣仗的，確實還是第一次。

當然，之前多大的首長都有機會見過了，緊張肯定是不至於。

無非在去之前按照丁高恒的建議，好好打理了自己一番。

“常總，西裝的扣子係一顆就夠了……”

“襯衫袖口得比西裝袖口長出1-2cm……”

“領帶的寬度應該與西裝外套翻領寬度配上，您這個年紀，可以選一條稍微不那麼素的，不過場合正式，也不好太花哨……”

“……”

常浩南現在有點後悔。

上午的時候就不該把這件事告訴給楊慧梅老師，還讓對方過來給自己參考。

結果參考著參考著，就反客為主了。

他隻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木偶人一樣，一邊聽著楊慧梅給他上穿搭課，一邊任由對方在自己身上比劃來比劃去。

上輩子常浩南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高級工程師，能需要他出席的場合就不可能是什麼重要場合，基本都是小透明，衣服也是差不多買一身成套的就完事。

重生之後，如今身份地位倒是上來了，但大多數時候穿的也都是工裝或者實驗服，對於正式場合的服裝搭配實在沒什麼概念。

之前幾次出席活動或者領獎，都是穿著學校之前給發的一套西服。

尺寸是定製的，不過版型之類都是統一的。

常浩南也隻有這一件正裝。

本來他以為既然外套都沒得選了，那剩下的部分也就是隨便搞搞就好。

結果被楊慧梅拉到一間市中心的高檔商場，一個多小時了還沒定下來具體要怎麼搭配。

“楊姐，差不多就可以了，不用換這麼多……”

常浩南對於這種場麵實在沒什麼辦法。

雖然他的歲數跟楊慧梅的兒子差不多，但二人偏偏又是上下級關係，總不能叫人家楊姨，所以也隻好給自己來了個超級加輩。

“您今天可是代表咱們火炬集團出席國家級活動，絕對不能馬虎……”

雖然楊慧梅話是這麼說，但常浩南懷疑對方是借著給自己搭衣服的機會享受逛街的快感。

可惜沒有證據。

“常總，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得動身了。”

朱雅丹看了看表，恰到好處地給常浩南解了圍。

楊慧梅雖然還有些意猶未儘，但也不可能真的耽誤常浩南的正事，隻好就此作罷。

“呼……多虧你把我給救出來……”

坐在車後座的常浩南整理著身上的衣服，心有餘悸地對前麵正在開車的朱雅丹說道。

不得不說，楊慧梅的眼光是不錯的，挑的這一套搭配比常浩南自己的直男審美強了太多。

“沒關係，保護首長是我的職責。”

朱雅丹瞄了一眼後視鏡，也用略帶玩笑的語氣回答道。

……

由於這麼一檔子事情，所以當常浩南到達大會堂的時候，距離正式入場甚至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當然，這麼大規模的典禮儀式，肯定是考慮到了這種情況，不至於讓他們在外麵站著。

畢竟有很多人是從外地趕過來的，肯定要早到預留一些時間。

因此，常浩南在禮儀人員的帶領下來到了旁邊的一座偏廳暫時休息。

一個下午都在試衣服的他本來準備坐下好好休息一番，結果還沒等屁股坐熱乎，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常同誌，下午好啊。”

常浩南抬起頭。

“楊總？”

“還有閆總？”

是兩位老熟人。

楊奉畑，還有閻忠誠。

考慮到渦噴14和殲8c都是在1997年正式完成定型，這二位出現在這裡顯然並不令人意外。

三個人雖然年齡差距不小，但也算曾經的同事，又有一段時間沒見過，自然先是寒暄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小常同誌，咱們這兩個項目能在今年拿獎，裡麵可是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勞啊。”

閻忠誠因為受過傷，所以臉上做不出什麼表情，但是語氣中還是能聽出對常浩南的感謝。

“是啊。”

旁邊的楊奉畑也點了點頭：

“我們兩個在申報項目的時候，都把你列到了主要完成人的第二位，等會頒獎的時候你就能看到了。”

這二位獲得的隻可能是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而這個獎項是以項目為單位申報的。

領獎的時候雖然隻能是第一完成人上台，但所有名字都會被列出來。

與此相同的還有國家自然科學獎，也是按照項目評選。

當然，如果你足夠牛逼，一個人完成一個項目，主要完成人也可以隻寫一個。

隻要沒人在後麵的公示期內提出異議就行。

而國家技術發明獎則隻能頒給個人。

像殲8c或者渦噴14這樣的項目，第一完成人必定是總設計師。

常浩南能以顧問的身份撈到第二位的排序，已經算是占了不少便宜。

儘管這個排序對於如今的他來說已經沒多大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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