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又誤中副車

淞滬有一輛電車。上麵有一個日諜售票員。

金陵也有一輛類似的電車。上麵也有一個日諜售票員。

這是巧合嗎?

還是日諜的故意安排?

到底是什麽事,能夠讓日諜做出相同的安排?

同一個特務機關?

還是同一個任務?

「隊長,這是107路電車。」

「它的起點是歸義路,重點是黃陂路。」

「中間總共有十五個站點。」

羅一鳴調查的很清楚。將相關的路線圖也拿回來了。

電車公司的一個副經理,也被他「請」來。對方的額頭上有紅腫。估計是「請客」的時候粗暴了。

在惴惴不安當中,這個經理被「請」到了唐勝明的辦公室。

「長官……」

這個副經理哪裡見過這麽大的陣仗?

要說不緊張是假的。額頭上冒冷汗。

還好,張庸語調平和。

「剛剛經過的那趟電車。售票員叫什麽名字?」

「他丶他叫韋東寶。」

「他有什麽家人嗎?」

「好像沒有吧。他就一個人住。」

「售票員不應該都是女的嗎?怎麽會有男的?」

「這……」

副經理欲言又止。

似乎找不到足夠的理由解釋。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男的。事實上就是有男的。

「他工作多久了?」

「三年了。」

「三年幾個月?」

「這個我得回去查資料。反正有三年了。」

「來的時候就是孤身一人?」

「是的。說是家人都遇難了。來金陵討生活的。」

「你們就沒有給他介紹一個?」

「有啊,有啊!」

說起這個事,副經理頓時兩眼放光,也沒有那麽緊張了。

當然有介紹。在當時,電車售票員,也算是一份穩定的工作。雖然電車公司是私營的。怎麽可能沒有人介紹?

然而,這個韋東寶,眼光相當高,彆人介紹的,他都看不上。

這不,錯過了很多機會。

「那麽,他平時去哪裡解決生理問題?」

「什麽?」

「他一個成年男子,難道對女人不感興趣?」

「不是,不是。他……」

副經理又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事。

張庸眼神一沉。

「他喜歡去秦淮河那邊……」

「具體哪裡?」

「聽他說的最多的是怡紅院。但是我們不知道真假……」

「有沒有具體的相好的?」

「這個沒有聽說。他一個月也就是二十多塊錢,偶爾去去可以。怎麽可能有固定的相好?」

「怡紅院……」

張庸記錄下來。

判斷應該是沒什麽價值的。

因為日諜沒有做妓女的。所以,接頭不可能是在青樓。

經常出沒那裡,也不符合一個電車售票員的身份。日諜非常注意這些細節。不可能留下明顯的破綻。

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車上。

天然的。

漢奸上車,給情報,和車票錢一起給。沒有任何人會覺得不對。日常交換,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問題是,這個內奸到底是誰?

直接抓日諜審問?

估計效果不太好。

一旦觸及到核心機密,日諜都會頑強抗拒。

你審問他們的錢財在哪裡,他可能會說。可是審問他的上線,或者下線,就比較困難。

不是說日諜沒有開口的可能。是比較麻煩。

還是努力調查吧!

先將經常乘坐107路電車的軍官圈出來。

結果……

頭大……

居然有二十四個那麽多。

得,不用繼續了。這個方向錯誤。一個個核查下來,黃花菜都涼了。

何況,那麽大一路電車擺在那裡,或許平時不坐這趟車的內奸,也會偶爾乘坐一下。交換一下情報,就是幾秒鐘的事。誰會留意?

「你有沒有發現韋東寶有什麽異常的地方?」

「異常?」

「對。有什麽讓伱記憶比較深的。」

「這個嘛。倒是有。他以前手腳挺乾淨的。但是最近有點占公司的便宜。經常從公司帶飯回家。」

「帶飯?」

「是啊!說是帶回家喂狗。說是養狗了。」

「哦……」

張庸沒有怎麽在意。

貪小便宜,是人都會。日諜也不例外。

拿點公司的飯菜回去喂狗,也不是什麽很嚴重的問題。除非是公司禁止。

既然沒有人製止,說明電車公司不缺這一份。

「其他人有帶飯的嗎?」

「也有。」

「普遍?」

「一半多的。下班帶回去給家裡人對付一口。」

「都帶些什麽?」

「就是米飯。沒有菜的。」

「哦……」

張庸心想。原來是純粹的白飯啊!

一份白飯才幾個錢?

不過,對於一些比較困難的家庭,白飯也能解燃眉之急。家裡備點鹹菜,一頓就對付過去了。

尤其是那些家裡有半大不小孩子的。一頓米飯的消耗可不小。

既然是普遍現象,就沒有什麽可疑的。

彆人都帶,就自己不帶。張庸自己都覺得虧了。哪怕是不養狗,自己也得帶一點。有便宜不占,那不是傻……

然而,實地考察還是要的。

至少需要去這個韋東寶的家裡看看。是不是真的有狗。

如果沒有狗,那就說明有問題。

沒有狗,你帶飯回來做什麽?半路扔掉?

首先來到韋東寶的家。

是在老城區。房屋都很破舊。磚瓦屋居多。

很多屋頂都已經殘破。也沒有人修理。可能是住戶已經搬走。老屋無暇照顧。

很多磚瓦屋已經坍塌。裡麵成了廢墟。

韋東寶的家,也是這麽一個磚瓦屋。前麵有個小院子。不大。大約二十平米左右。也沒有什麽花草。扔著一些亂七八糟的家用物品。

房門沒有鎖。隨便用一根繩子拴著。繩子打的是活結。

不用進去了,

這樣的房屋,小偷都不會光顧。

因為明擺著告訴你,裡麵沒什麽值錢的東西。進去也是費勁。

果然,曹孟奇推門進去,發現裡麵空蕩蕩的。就一個破床。瘸腿的。上麵有淩亂的陳舊的床褥。一看就是單身狗的窩。

靠窗拉著一根鐵線。上麵隨意的亂搭著十幾件衣服。

唉……

日諜的生活也真是清貧啊!

為了完成任務,這個日諜也真是忍耐功夫厲害。估計思想比較狂熱。

事實上,往往是這種日諜非常難對付。非常抗拒審訊。

就好像是之前抓捕的那個郵遞員,就表現的十分頑固。問啥都不回答。哪怕是被打死也不招供。因為他們本來就一無所有。不怕死。

相反的,從孟超偉丶婁慶成到吳元甫丶田青元丶溫振平等人,就沒有那麽頑固。

因為他們的生活太幸福了。腐化了。

站在他們的地位,見多識廣,對天皇也沒有那麽狂熱。

好像田青元(菊田洋介)這樣,估計對天皇已經沒有什麽敬畏。他更看重的是自己。

如果需要拋棄天皇才能維持他目前的地位,估計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北崗太郎也差不多。生活幸福了。對痛苦的接受能力也就削弱了。

「沒有狗。」

「可能是跑出去了?」

「需要派人蹲守嗎?」

「我們就在這裡等韋東寶下班。」

「好!」

眾人在附近默默的隱藏起來。

張庸看看時間。按照副經理提供的情報。韋東寶應該快下班了。

據說他沒有什麽業餘活動。下班就回家。

果然,不久以後,一個紅點出現在地圖邊緣。舉起望遠鏡,果然是韋東寶。還能清楚的看到,他自帶飯盆,裝了一盆飯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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