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不想活了……
張庸當然是不安好心。
能離間肯定要離間。她們也不是什麽好鳥。
離間她們,他正好從中漁利。
事實上,他也不是完全忽悠對方。
他說的都是事實。
特高課確實會被日寇軍部吞並。改組。
它原來具備的監視軍部的功能,會被徹底取消。成為徹頭徹尾的法西斯怪獸。
除了鎮壓抗日分子,特高課再也沒有其他職能。
它會隨著日寇軍部的覆滅,最後徹底消失。但是日寇警視廳會重新崛起。
到時候,風水輪流轉,又輪到警視廳威壓軍部了。
當然,這件事,不能告訴夜鶯。
得讓她有危機感。
最好是暗中給自己做點事。
投靠是不可能的。她們不可能做日奸。
但是暗中幫他做點事,換取以後的好處,這個倒是沒問題。
誘餌,無處不在。
隻要她喜歡就行。
「出路?能有什麽出路?」夜鶯冷笑。
「找個將軍,做他的情人。」張庸麵無表情,「你可以生活的很好。」
「如果我不願意呢?」
「那就隻能低調躲在一旁,默默的靠邊站了。」
「躲?我能躲到哪裡去?」
「你自己慢慢想吧。天無絕人之路。」
張庸沒有給出答案。
讓她自己痛苦煎熬。
還有那個林小妍。她現在估計也坐不住了。
特高課一旦被軍部兼並,他們肯定沒有好日子過。明年,事變發生,士兵將警察都殺了。
本來,之前雙方就有比較深的矛盾。事件爆發,矛盾加深。軍部肯定會將她們全部踢走。
搞不好,可能還會收拾她們。她們必須早做準備。
這不關張庸的事。
他隻負責離間她們。可不會給她們找出路。管殺不管埋。
除非是她們願意幫自己做事。
比如說,暗中通報一點消息什麽的。得看她們的誠意。
「你來找尹泰錫做什麽?」
「追一筆帳。「
「多少?」
「幾十萬日元吧!」
「尹泰錫沒有給伱們。你們需要追到這邊來?」
「不然呢?」
「行,我幫你追!日元我沒什麽用。給你好了。」
「謝謝你的好心。但是免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搞定。」
「我擔心你搞不定……」
「什麽?」
夜鶯皺眉。
張庸笑而不語。
這個女人,沒一句真話。
為了幾十萬日元,從上海灘追到天津來?
當我傻!
幾十萬美元還差不多!
估計特高課和尹泰錫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歸根到底,特高課也是曾經鎮壓抗日分子的劊子手。她們每個人都是有罪的。齷齪事絕對不會少。
抗戰勝利以後,要清算她們。她們全部都得將牢底坐穿。
當然,如果是有立功表現,有反戰的可能。也不是不可以網開一麵……
日本姑娘嘛,又這麽漂亮,也不能全部趕儘殺絕了。
將川島芳子抓起來,作為代表……
曆史好像就是這樣的。包括那個神秘的南造雲子,最後都下落不明。誰知道她們被怎麽處理了?
或者根本就沒有處理。而是隱藏在了曆史的廢墟當中?
「你……」
夜鶯欲言又止。
看到張庸擺擺手。準備行動。
原來是尹泰錫準備離開竹園。
有標記的小圓點就是好用。如果沒有標記,肯定無法辨彆哪個是尹泰錫。但是有了標記以後,它的舉動,自己一清二楚。
地圖顯示,尹泰錫帶著人,正在上車。準備出發。
「你要做什麽?」
「抓尹泰錫。」
「你殺進去?」
「不。是尹泰錫要出來了。」
張庸隨口回答。
夜鶯正要說話,然後看到竹園大門打開。
隨後,從裡麵魚貫出來三輛黑色轎車。勻速前進。尹泰錫在其中?但是他在哪一輛車?
所有的轎車,車窗都是黑色的。遮蓋的嚴嚴實實。
「六祺,目標在頭車。」
「明白!」
吳六棋答應著,帶人行動。
張庸就不用參加了。他肩膀負傷。隻有看熱鬨的份。
他現在是徹底苟了。
有危險的事都躲在後麵。不衝動了。
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他打仗不專業。上去隻有幫倒忙的份。
「你受傷了?」夜鶯忽然問道。
「嗯。最近有點飄。大意了。被一個日諜打了一槍。」張庸坦然回答。
「他怎麽沒打死你?」
「差一點。」
「哼!」
夜鶯咬牙。
這個家夥的運氣就是好。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古怪本事,搞的她們非常被動。
直到現在,夜鶯始終沒有搞清楚,張庸是怎麽發現自己的。論專業技能,張庸根本就是渣渣!
什麽聞到日本人的味道,見鬼去吧!
她怎麽可能相信。
多半是這個家夥有什麽稀奇古怪的本事……
「啪!」
「啪!」
驀然間,不遠處傳來槍響。
是吳六棋等人發起了攻擊。
既然確定目標是在頭車。那重點攻擊的就是後麵兩輛。
乾掉後麵兩輛,堵住第一輛。
這都是熟能生巧的事。做慣做熟。做起來有條不紊。按部就班。
夜鶯皺眉。
居然還開槍了?不怕打死尹泰錫嗎?
尹泰錫不能死。否則,她的很多計劃,都沒辦法繼續執行下去了。她來一趟天津衛不容易。
「你不怕將尹泰錫打死了?」
「不會的。」
「為什麽?」
「因為我知道他在第一輛車。」
「什麽?」
夜鶯又愕然。
尹泰錫在第一輛車?你怎麽知道?
她是完全沒有看出來啊!
三輛車雖然不同樣。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尹泰錫會在第一輛車。
萬一打錯了……
豈不是白乾了?
這個張庸,說不定是自信過頭了。
「你可能錯了。」
「我不會錯的。」
「咱們打個賭。」
「不用了。你自己看。」
「哼……」
夜鶯轉頭。
結果臉色頓時有點掛不住。
原來是銀泰城被抓出來了。
隻看到最前麵的一輛車,周圍都是張庸的手下。都是黑洞洞的槍口。
後排車門打開,一個人從裡麵舉起雙手,戰戰兢兢的走出來。腦門上被槍口盯著。一動都不敢動。
這個人化成灰,夜鶯都認得。不是尹泰錫是哪個?
轉頭。
愕然的看著張庸。
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麽推斷出尹泰錫是在前車的?
猜?
說笑呢!
這種事,怎麽可能猜?
萬一打錯了,裡麵的人就死翹翹了。沒得重來。
「你怎麽知道的?」
「彆問。問就是我有透視眼。」
「什麽?」
夜鶯無語。
你還透視眼。你怎麽沒有寫輪眼呢?
無奈。懶得理他。看著尹泰錫被押出來。然後帶到張庸的麵前。
看到張庸,尹泰錫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該死的!居然是他!
這就麻煩了。
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尹會長,我們又見麵了。」張庸笑吟吟的說道。
「你……」尹泰錫臉色煞白,轉死灰,「張……」
「我有好幾個身份。複興社的張庸。上海灘的劉黑子。你想我用哪個身份和你對話呢?」
「劉,劉……」
尹泰錫當然希望是後者。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就完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被複興社的特工抓住,以後就隻能呆在牢房裡麵。想要出來。那是比登天還難。想都彆想。
如果是劉黑子的話,說明還有機會。
這個家夥外號死要錢。又被稱為棺材裡伸手。沒有什麽是金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數量不夠。
「那好,我現在就是劉黑子。尹會長,彆來無恙。」
「還好。還好……」
尹泰錫言不由衷。想到自己要大出血,心如刀割。
然而,在送命和破財之間,他沒得選擇。隻有傻瓜才會選擇送命。人都沒了,要那麽多錢有什麽用?
「尹會長千裡迢迢的來到天津衛,所為何事啊?」
「路過,拜訪朋友。」
「你的朋友叫王竹林?」
「是……」
「剛好,我正要抓捕王竹林呢!」
「呃……我隻是路過。路過……」
「王竹林因為販賣華工,罪大惡極,你尹會長有沒有參與啊?」
「沒有。沒有。我和王竹林就是認識一下。沒有生意來往的。」
「尹會長,你要對你說的話保證。」
「我保證,保證……」
「那好。等我抓到王竹林,和他慢慢對質。到時候自然會放你走。」
「好,好……」
尹泰錫額頭暗暗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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