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騷操作
「馬嶼扮演什麽角色?」
「馬嶼同誌將去執行更加危險的任務。」
「去日寇那邊臥底?」
「他出賣了自己的同誌,現在身份暴露,除了投奔日寇,已經沒有其他選擇。」
「日寇會收留他嗎?」
「不知道。」
「那……」
「這是馬嶼同誌自己強烈要求的。他要借這個機會接近日寇。」
「如果他被鋤奸怎麽辦?」
「所以我大半夜來見你。必須和你麵對麵的說清楚。」
「什麽意思?」
「如果你張庸不出手,馬嶼同誌暫時就沒有危險。」
「但是我必須出手。否則,日本人肯定會懷疑的。」
「是啊……」
螞蟻沉默。
張庸說的沒錯。這是非常關鍵的一點。
以張庸的性格,不可能放過馬嶼。如果張庸沒有對馬嶼出手,日寇就會發現事情不對勁。
打死結了。
張庸一旦出手,馬嶼肯定得死。
如果馬嶼沒死,就說明張庸可能是故意放水。那馬嶼同樣會被日寇乾掉。
這年頭,要無聲無息的消失一個人,太多辦法了。
日寇一旦懷疑,就會果斷處理。
沉默。
寒風呼嘯。
張庸腦海閃過無數影像。
馬嶼……
真是想不到啊!
他真的非常非常普通。非常不起眼。
雖然,他是天津站的老人。可是,平時真的毫無存在感。默默無聞。
天津站隻有陳恭澍,沒有其他人。
幾次接觸下來,張庸已經當馬嶼透明。後來直接將他打發去後勤。
伱讓張庸現在形容馬嶼的長相,都沒辦法用準確的言語描述出來。
真的很普通很普通。沒有任何特徵。放在人海裡,絕對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平時好像也沒什麽愛好。也沒什麽特點。
誰能想到,他居然是紅黨。是在複興社內部已經臥底多年。一點行跡都沒有。
大巧無工,重劍無鋒。都是牛人啊!
「你代號螞蟻?」
「是。」
「你隸屬北平地委?」
「是。」
「我跟你打探幾個人。」
「你說吧!」
「好。他們是……」
張庸說了幾個名字。
都是當初參加了五原誓師的。都是紅黨的代表。
「他們在北平嗎?」
「有的在。」
「果然……」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難怪一二九運動聲勢如此好大。原來是有大佬坐鎮。
隨著紅軍在陝北逐漸的站穩腳跟,越來越多的人員開始進入華北。試圖在這裡生根發芽,建立新的根據地。
紅黨的生命力是非常頑強的。一個人就是一顆種子。
他們就像風滾草。風吹到哪裡,就在哪裡生根發芽。發展壯大。
隻要有一個人,就能發展出一大片。
「張庸同誌……」
「我不是你們的同誌。」
「隻要是誌同道合,都可以稱為同誌。」
「我和你們好像誌不同道不合。」
「你難道不是在抗擊日寇,不是在抵禦外辱,保家衛國嗎?」
「呃……」
「我們共同的目標都是驅逐日寇。隻要你認可這一點。那我們就是同誌。」
「好吧……」
張庸不得不承認。對方說服力很強。
也足夠坦誠。將自己的身份完全托出。等於是將性命交到他的手裡。
隻要他張庸有一點點的異心,這個螞蟻就死了。
「你叫什麽名字?」
「趙廣林。」
「真名?」
「化名。」
「那你的真名是什麽?」
「陳二狗。」
「你現在是什麽偽裝身份?」
「北平警察署,孟蘭街分署,三級警長。」
「你自己一個人上夜班?」
「這樣比較方便行動。」
「原來如此。」
張庸若有所思的琢磨著。
既然對方已經透露身份,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攤開說。
「日本人想要在你們學生當中安插一些人,他們都帶著武器……」
「我們已經知道了。正在處理此事。」
「但是你們可能不知道,日寇的目的,是要引出蜈蚣。他們的目標是蜈蚣。」
「什麽?」
螞蟻臉色明顯一凜。
隨即意識到了什麽。眼神頓時變得淩厲。
張庸就知道自己掌握的情報有價值了。原來這一點,紅黨也沒有覺察到。
他們摸準了戴老板的脈。可是,日本人的這一招,他們卻暫時沒有想到。
他們還以為,日寇是想要破壞學生運動,製造流血衝突。卻沒有想到,日寇是希望通過這些誘餌,找出紅黨的高層,然後消滅。
諜戰,就是這樣。
你算計我。我算計你。沒有人可以算無遺策。
隻要是人,都會犯錯誤。
紅黨也會。
沒有誰可以抵禦100%的算計。
總會有想不到的地方。總會有注意不到的缺陷。然後被敵人利用。
「蜈蚣是你們領導?」
「是……」
「那你們自己處理吧!」
張庸終止話題。
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免得麻煩。
這年頭,知道的太多,絕對不是好事。戴老板最終機毀人亡,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有些事情,他知道的太多了。彆人可能有顧慮了。
想要讓一個人永遠保守秘密。最好就是身死道消。
「馬亞禮還活著嗎?」
「活著。」
「我能和他單獨對話嗎?」
「可以。」
張庸立刻安排。
他直接帶著趙廣林進入順風當鋪。
給其他人的介紹,就是李伯齊安排的眼線。是來協助他們做事的。
需要和李伯齊打招呼嗎?
不用。
張庸覺得自己現在也摸到一點李伯齊的脈了。
隻要是涉及紅黨的事情,李伯齊要麽裝糊塗,要麽直接出手掩蓋。這個家夥,很擔心他遲早會被戴老板收拾。
留下趙廣林和日諜單獨相處。張庸帶著人在外麵警戒。
冬夜。異常寒冷。
幸好。大家的中山裝裡麵都穿著毛衣。
可惜啊,張庸定做的大衣還沒有完工。暫時還不能發放到位。隻能暫時忍忍了。
「鈴鈴鈴……」
「鈴鈴鈴……」
驀然間,有電話響起。
回頭一看。是順風當鋪的電話。
張庸下意識的看看時間。有點詭異。淩晨兩點啊!
誰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騷擾電話?
詐騙?
想多了。這年頭,沒這樣的事。
半夜來電,絕對是有重要情況。或許是日諜的同夥。或許是上司。
怎麽辦?
必須接。
如果不接電話,就說明當鋪出事了。對方立刻就會察覺到。
接。怎麽接?被發現怎麽辦?沒什麽辦法。隻能見招拆招。
讓鈴聲繼續響。
睡著了。哪有那麽快起來接電話?
大冬天的,起床很要命的好吧。需要穿好多件衣服的。必須磨蹭。
大北平的冬夜,是真的會凍死人的。
對方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非常有耐心的等候。
足足響了一分鐘以後,張庸才拿起了話筒,故意裝作含糊不清,還有點不滿的的說道:「誰啊……」
「你們老板呢?」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嚴肅的聲音,「叫他聽電話。」
「我們老板不在。」張庸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藉口。
「你們老板去什麽地方了?」
「可能是被江朝宗的女兒帶走了。他沒說去哪裡。晚上也沒回來。」
「江朝宗的女兒?」
「對。今天來了一個年輕女人,自稱是江朝宗的女兒,拿著一塊金表來當,開口就要五千大洋,我們老板沒答應。然後那個女人就威脅說,回頭找人要我們老板好看。然後走了。下午,有人來,老板就出去了。」
「八嘎……」
電話那頭有人悻悻的嘟囔著。
顯然,對方深信不疑。
沒辦法,張庸說的有板有眼的。九分真,一分假。
不過是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套在了馬亞禮的身上。然後再加上了一點點的尾巴。
電話被掛掉了。
暫時,應該是應付過去了。
不過,日寇也不是傻瓜。可能很快就會核實此事。
換言之,就是留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