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去!這是命令!

一個……

兩個……

三個……

好多的武器標誌。

除了那些負責警戒的保安隊士兵,人群中還隱藏著大量的武器。

好危險。

一旦進入其中,可能會被亂槍打死。

到時候,就算是早有預備,也有可能被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流彈打中。

所以……

安全起見,張庸遠遠的停下來,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

小心行得萬年船。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結果,隨便掃了一眼,就發現了周萬燦。這個家夥,居然也在這裡。

果然是生手。刺殺行動那麽不嚴謹。行動失敗,居然想坐火車逃跑?

幼稚啊……

此時此刻的周萬燦,是獨自一個人。穿著厚厚的棉衣,蹲在地上。

這個家夥的身邊,還放著兩個大大的布包袱。一看就像是要出遠門的。但是身上又沒有幾個錢。隻能蹲在地上傻等。這樣的人,基本上都會被忽略。沒有人在意。

如果沒有地圖提示,張庸也不會注意到。更不會想到,這個家夥有槍。

仔細研判。發現周萬燦的槍不在身上。在包袱裡。

包袱外麵十分陳舊,很多地方已經破爛。露出裡麵發黃的棉絮。估計小偷都懶得多看一眼。

一看就是沒有油水的窮棒棒,身上可能連一個銅板都沒有。

既然武器是在包袱裡,那張庸就不怕了。他拔槍的速度,絕對比周萬燦從包袱裡麵拿槍的速度快。

示意其他人在這邊等著。張庸自己一個人走過去。靜悄悄的靠近。

周萬燦並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後方。

很快,張庸出現在周萬燦的背後,距離對方大約十米。

安全距離。

即使對方拔刀也不怕。

上次被人用匕首襲擊了一次,他不敢掉以輕心。

「周萬燦。」

張庸緩緩的叫道。

周萬燦下意識的回頭,看到張庸。

「是你?」

他的眼神有點複雜。

但是很快又恢複正常。空洞。冷漠。像是不認識。

「是我。」

「你來做什麽?」

「你刺殺汪繼昌,我看到了。」

「那又如何?」

「伱們的水平不咋的。」

「五百大洋,你還想怎麽樣?」

「隻有五百大洋嗎?」

「不然你覺得有多少。超過五百大洋的任務,我也接不到啊!」

「是嗎?」

張庸聽出來了。對方滿腹怨念。

也罷。之前考慮不周。將事情想的太簡單。換他是周萬燦,大起大落的,估計也會滿肚子怨言。

彆人好端端的生活,被他張庸破壞了。

關鍵是,他後來去天津衛那麽久,完全不管周萬燦了。

確實有點不厚道。

估計在這段時間裡,周萬燦應該吃了一些苦頭。有怨言也是正常。

「其他兩個人呢?在附近嗎?」

「不在。他們是我臨時找來的。我已經將他們打發走了。」

「你從上海專門來杭州刺殺汪繼昌?」

「我已經被攆出上海了。」

「誰攆的?」

「青幫。」

「青幫哪個?」

「不知道。反正是青幫的人來傳訊的。我惹不起他們,隻好躲杭州來了。」

「你什麽時候來的?」

「去年十月份。」

「原來如此。」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原來周萬燦早就來杭州了。都來半年了。

估計他平時應該是沒有攜帶武器的。然後他又不是日諜,自己當然甄彆不到他。

偌大的杭州,一百幾十萬人口還是有的。想要偶然遇到,機率太小。之前沒有遇到他,也是正常。

「那你現在做什麽?」

「鱷魚幫。」

「嗯?」

張庸眉毛上揚。

鱷魚幫?他知道這個名字。

之前曾經有人提起過。但是沒有深入了解。

哦,是老白提起的。當時,張庸自己也想在杭州搞點人手,老白的其中一個建議就是鱷魚幫。

但是張庸嫌棄這個名字不好聽。魚龍混雜的。不夠霸氣。

沒想到,周萬燦居然在鱷魚幫。

那倒是可以深入了解一下下了。

一旦杭州淪陷,那些明麵上的勢力,統統都不能使用。隻能藉助這些幫派的力量了。

但願鱷魚幫是一個願意抗日的幫會。否則,現在就剿滅了。

「你們幫會有多少人?」

「一百多個吧。」

「都是什麽人?」

「什麽都有。紅黨也有。」

「紅黨?」

張庸一愣。

周萬燦居然也知道紅黨?

哦,這家夥和自己一樣,以前都是在上海灘討生活的。

知道紅黨有什麽奇怪的。以前有段時間,上海灘天天都在抓紅黨。一片血雨腥風,白色恐怖籠罩。

「你知道誰是紅黨?」

「我知道。但是他不知道我已經知道。」

「是嗎?」

張庸半信半疑。

估計周萬燦是錯覺。可能是搞錯了。

以紅黨的機警,不可能反應如此遲鈍。否則,早就被抓一百八十回了。

當然,話說回來。或許是新手。那也說不定。

之前老白在碼頭的時候,不也是犯錯誤了?紅黨也是人。也是會犯錯誤的。

影視劇裡麵那種智計百出,算無遺策,靈活機敏,比機器人還能打的主角,也隻能是存在影視界裡麵。現實中是沒有的。否則,之前顧墨齋也不需要用自己的生命做代價,才能引出真正的叛徒了。

唉,顧墨齋……

其實也算是一個好人。但是好人不長命啊!

幸好,自己不是好人。所以,有希望活到120歲。如果到時候還能呼吸的話……

「他來了……」

周萬燦忽然說道。

張庸沒有立刻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

生怕被偷襲。

先查看地圖。確認沒有人靠近自己。

尤其是附近沒有武器標誌。這才緩緩的轉頭。順著周萬燦的手指看過去。

看到一個挑夫。大冷天的,居然穿著一身短褂。手裡拄著一根扁擔。扁擔的兩側都繞著繩索。穿著草鞋。應該是自己編的。但是非常結實。仔細看了看,張庸覺得,對方如果是紅黨,確實有點粗糙。

他那個草鞋的編法,和紅軍戰士的非常相似。有心人肯定能看出來。

怎麽說呢?純粹是一種直覺。如果是有人……

等等。

張庸忽然注意到,遠處有人在監控這個挑夫。

有望遠鏡的反光。

雖然非常微弱。但確實是望遠鏡。

不動聲色,悄悄移動位置。躲在周萬燦的背後,避免被望遠鏡瞄準。

同時悄悄的研判地圖。

發現望遠鏡反光的時候,有七個小白點。都有武器標誌。

這麽多人,顯然是某個行動組。

不是悍匪。

不是日諜。

日諜不可能這樣湊到一起。

唯一的解釋,就是那邊的。

哪邊?

當然是黨務調查處的人。

張庸的第一反應是,這個挑夫可能已經暴露。已經被黨務調查處的人給盯上。隨時可能抓捕。

然後,他的第二反應就是,這個挑夫,可能是假的紅黨。有人利用他來引誘真的紅黨。又或者是引誘外圍人員。又或者是引誘那些抗日戰士。但是可以排除一個可能。就是和日諜有關。

此時此刻的日諜,根本沒有將紅黨作為對手。

所有的日諜,對紅黨幾乎都沒有了解。所以,他們不可能假冒紅黨。

複興社特務處也很少用這樣的手段。他們嫌麻煩。所以,可以百分百確定,這個挑夫,如果不是真紅黨,就是黨務調查處的鉤子。或許是徐恩曾自己親自掌握的也說不定。

黑暗中的鬥爭,處處都是危險。身邊最熟悉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何況是陌生人?

周萬燦如果沒有仔細甄彆,貿貿然的靠上去,那就悲劇。

偏偏是這種鉤子的誘惑極大,吸引性極強。因為他們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掩飾身份。

你看顧墨齋,石秉道他們,還有方懷州之類的,平時都是不敢公開發表一些紅色言論的。否則,會惹來敵人懷疑。然後被盯上。所以,他們看起來,和普通人沒有異樣。

然而,黨務調查處安排的鉤子,卻可以公開的宣揚一些紅色言論,藉此吸引那些不明真相的積極分子。將他們引入陷阱。然後一網打儘。或者逐個消滅。誰又能想到,對方居然是敵人冒充的。

很陰險。

很卑鄙。

但是很有效。

背後還可以藉此敗壞紅黨的名聲。

「是他?」

「對的。」

「好!」

張庸點點頭。

打出手勢。準備抓捕。

既然是「紅黨」,那就抓起來。嚴刑拷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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