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我打了100發子彈……
娜塔莎蜷縮在被窩裡,一動不動。
如果是不知道底細的人,可能還會以為她已經自殺了。
事實上沒有。
張庸很清楚。她生猛得很。
戰鬥民族的彪悍,不僅僅是表現在戰場上……
「娜塔莎!」
「娜塔莎!」
張庸拍著鬆軟的被窩。試圖將她叫醒。
然而,娜塔莎什麽反應都沒有。好像真的死了。幸好,她呼吸的樣子還是看得見的。
湊下身去,試圖將她拽起來。忽然間,娜塔莎醒來了。伸手。一把將他給抱過去了。
張庸:……
腦子頓時紊亂。
這個女人。真是瘋狂。不要命。
你沒事。我有事啊!我現在還腰疼。彆折騰。趕緊起來。
我還要將你拉去江邊槍斃呢。
趕時間的。
掙紮。
發現她根本沒穿衣服。
得,還要給她將衣服穿上。總不能光著身體拉出去。
於是找衣服……
一番折騰以後,終於是成功的將她「捆綁」起來。然後「押解」出房間。
娜塔莎估計也是累了。終於是不掙紮了。
楊麗初就在外麵,故意問道:「張處長,怎麽回事?」
「她是奸細。」張庸將密碼本拿出來,「這是日本人的密碼本。她私藏這個。」
「你要帶她去哪裡?」楊麗初蹙眉。
「看現場。」張庸沒有正麵回答。畢竟還有其他外國人在。
楊麗初於是不再詢問。
演戲。差不多就行了。
張庸帶人上車。然後急促的駛向錢塘江邊。
事不宜遲。必須立刻槍斃。耽擱一秒鐘可能都有意外情況發生。
忽然,地圖邊緣出現一個黃點。
靠近。發現不是彆人。就是那個漁夫。他居然也在這條街上。
這……
好巧。
看來,跟他有緣。
行。正好。眼下這樁任務,就用他了。
停車。
下車。
將漁夫攔住。
漁夫認出張庸,疑惑。這又是做什麽?
「跟我走。」
「什麽?」
「伱在哪裡打魚?」
「江邊。」
「江邊哪裡?具體位置。」
「那說不準……」
「你有漁船嗎?」
「有……」
「漁船在什麽位置?」
「山背村……」
「帶我去。」
「你這是……」
「上車!」
張庸強行將對方帶上車。
車內,隻有娜塔莎。還有就是漁夫。張庸親自開車。
漁夫:???
疑惑的觀察。越發糊塗了。
這又是哪一出。
看到娜塔莎。似乎是外國姑娘。但是神情木然。仿佛活死人是的。有人上車,她也沒反應。
「我叫張庸。是複興社特務處的。」
「我還兼任國府空軍參謀部情報三處處長。」
張庸開門見山。
漁夫恍然大悟。
原來這個家夥就是張庸啊!
聽說過。但是沒接觸。不認識。沒想到就是他。
都說有點怪怪的。果然。
昨天塞給自己一遝銀票。現在,不知道又要搞什麽。
「我帶她去江邊槍斃。」
「當然。做樣子的。槍響以後,她會落入水中。」
「你的任務,就是將她救起來。然後,找個地方,將她安頓下來。注意保密。」
「一切費用,我會負責。」
「她是通訊專家。對電訊技術很有研究。精通電台。精通密碼。」
「她對我很有用。我要請她破譯日寇密碼。」
張庸快人快語。
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
漁夫:???
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
不知道為什麽要搞假槍斃這一出。感覺很複雜的樣子。
「她有麻煩。有人要殺她。」
「我搶先將她殺了。偽造她已經死亡。」
張庸直接說明原因。
對方是地下黨。隱瞞沒有必要。
「為什麽找我?」
「正好看到你。」
「這……」
「還有。你是那邊的人。」
「哪邊?」
「黨務調查處要抓的那邊。」
「你……」
漁夫感覺不可思議。
張庸是在說,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
怎麽可能?
他是新來的。全新的一條線。
因為杭城原來的叛徒,組織上決定開啟一條全新的線。
這條線,和杭城丶上海丶金陵都沒有任何交集。主導這一條線的上級,也是外地調來的。
他們暫時沒有任務。完全是候補性質。沒有具體工作。
誰知道,張庸就找上門來了?
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裡,漁夫將自己這條線上的所有活動,都捋了一遍。沒發現漏洞啊!
張庸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麽看出自己的身份的?
真是邪門……
幸好這個家夥不是敵人。
雖然,這個家夥和組織無緣。但確實沒惡意。
否則,地下黨恐怕會被連根拔起。
這個感覺非常不妙。他不希望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凡事都要預防。
問題是……
根本不知道漏洞在哪裡。如何預防?
「你誤會了。」
「我不管你是什麽人。總之,這件事,你們得幫忙。我出錢。你們出力。」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她現在也知道了。你可以殺了她滅口……」
「胡說八道。」
漁夫不由得嚴肅起來。
殺人滅口。簡直胡來。
「你看,你著急了。你暴露身份了。」
「張庸,到底是怎麽回事?」
「反正,你們就當做是幫我一個忙。我給你們錢,給你們電台……」
「我們不做交易。」
「那我隻好去找鱷魚幫了。」
「你請便。」
「行。你下車吧!」
張庸也有些賭氣。覺得對方不近人情。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們怎麽能不幫忙?然而,真實的原因,他又不可能告訴對方。
對方也是屬於老大哥的陣營。這種質疑老大哥的事,是很忌諱的。
後來想想,張庸覺得,還是請鱷魚幫出麵比較好。
漁夫下車。想了想。又回頭。「我可以幫你將你救上來。但是,我什麽都不知道。單純救人。」
「好。」張庸點點頭。覺得這個漁夫還是有人情味的。
「你要怎麽操作?」
「上車。去江邊。」
「僅此而已。」
「明白。我不會要求你們做違反組織紀律的事。不談錢。不交易。你就是純粹的救人。你是碰巧遇到。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張庸攤開說。
漁夫這才重新上車。然後保持沉默。
娜塔莎一路都是沉默。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可能什麽都沒想,行屍走肉而已。
「山背村……」
「對。」
「往哪裡走?」
「向東……」
在漁夫的指點下,張庸到達山背村。
命令所有人下車。封鎖四周。然後,張庸親自將娜塔莎推到江邊。找了一個土坎。
土坎下麵就是江麵。摔下去就是江水。
下遊,漁夫已經準備好小漁船。其實就是一個小舢板。
排水量……
算了,用不起這個詞。
反正,就是一條小漁船。最多站幾個人。多了就會沉。
為什麽不將娜塔莎直接交給漁夫?不行。中間有一個儀式感。起碼得槍響。得落水。讓娜塔莎知道,她已經過了閻王殿一遭。她已經死了。她的生活可以重新開始。
所以……
這個儀式感要隆重。
「給我!」
張庸特彆拿了一把湯姆森衝鋒槍。
特彆裝了一個100發的彈鼓。準備「送」娜塔莎一程。
如果以後有人問:
「娜塔莎死了沒有?」
「我打了100發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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