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土曜會
找到一所房子。
好像也是杜月笙的產業?
杜月笙在租界也有很多房子。麵積都很大。
好像他們這個級彆的大佬,權力雖然不大,金錢確實不少。
又是一座妥妥的尹公館。裝修稍微遜色。
裡麵有兩個傭人。被控製了。張庸表明自己的身份。
和你們無關。我要借用的是杜月笙的房子而已。反正他本人去南洋了。
每人再給兩個大洋,壓壓驚。打擾了。
坐下來。
舒舒服服的翹起二郎腿。
這邊的裝修,好像是歐式的?沙發頗有西洋意味。
日諜被帶上來了。
沒有拽掉嘴裡破布。擔心他自殺。
這是有講究的。
在拿掉破布之前,必須判斷日諜的反應。
如果日諜還是很強硬,眼神還是很凶殘的話,破布是不能拿掉的。否則,對方會咬舌頭。
咬舌頭不會死人。但是流血過多會死人。
張庸也不著急。
哦,先打個電話給栗元青吧。
告訴他人已經抓到了。你就不需要擔心了。我張庸出馬……
起來。去拿電話。
杜月笙的產業,那當然是有電話的。
還是那種歐式的非常時髦的電話。再次感慨。有錢人就是好啊!
「鈴鈴鈴……」
「鈴鈴鈴……」
忽然間,電話響起來。
張庸有些驚訝。有人打電話進來?
不是,我都還沒打出去。馬上就有人試圖打電話進來?
嗬嗬。好奇。看看是誰。
於是拿起話筒。
「叫杜月笙聽電話……」
「嗯?」
張庸微微一愣。
對方的聲音非常粗暴。很生硬。
好像是鋼銼一樣的。不由自主的,張庸就將話筒從耳邊拿開。
奇怪。是誰大呼小叫杜月笙的名字?
「你是哪位?」
「你問那麽多做什麽?叫杜月笙來接電話!」
「他去南洋了。」
「鬼扯!叫他出來!否則,我要他的命!」
「哦……」
張庸歪著腦袋。
對方到底是誰?完全沒印象啊!
他對聲音的辨彆還是比較敏感的。如果之前聽過,應該有印象。
可以肯定,這個聲音,是非常陌生的。以前,絕對沒有接觸過。
厲害。開口就要杜月笙的命。
這麽火爆的嗎?
到底是哪位大佬?敢對杜月笙大呼小叫?
沉默。
沒辦法接話。
結果,對方越來越暴躁了。
「叫杜月笙聽電話。」
「你是哪位?」
「我是王亞樵!」
「啊?」
張庸大吃一驚。
對方居然是王亞樵?難怪這麽火爆。
這位大佬可是上海灘最出名的刺殺大王啊!連汪精衛都敢派人刺殺!
不對。刺殺汪精衛沒什麽了不起的。
事實上,王亞樵還曾經多次組織刺殺老蔣。可惜沒有成功。
因為各種刺殺,王亞樵名號十分響亮。
他是斧頭幫幫主。
是上海灘的斧頭幫。不是港島那邊的。
這個斧頭幫弘揚的是正能量。專殺漢奸丶賣國賊。還有日本人。
雖然,他多次試圖刺殺老蔣,最後都沒有成功。但是,刺殺白川義則卻成功了。成功炸死了白川義則。
可惜,最後好像是死在軍統的手裡?好像是這樣。具體的細節,張庸不清楚。畢竟,地攤文學非常多。
最後偉人給他的定論是愛國誌士。可以說是正麵評價。
難怪他敢說要杜月笙的命。
確實敢。
也有這樣的能力。
但是,還得看運氣。他的刺殺,也不是100%成功的。
張庸的觀點和地下黨的組織原則是一致的。都不太讚成刺殺。因為刺殺不能解決問題。還是要靠底層百姓的革命。
「杜月笙真的不在。說是去南洋了。」
「混兩個球的……」
王亞樵掛掉了電話。
張庸:???
咦?這是哪裡罵人的話?
這個王亞樵,身邊沒有其他人的嗎?需要親自打電話?
按照一般的潛規則,都是下麵的人互相溝通好,什麽時候你們大佬方便接電話,然後我們大佬再打過去……
都是大佬。時間寶貴。不可能瞎呼呼的打電話。浪費時間。
也顯得自己沒什麽地位。
然而,王亞樵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拿起電話就打過來。
好像他這樣的,能找到杜月笙才怪。
算是一個小小插曲。
將注意力拉回到日諜的身上。
發現日諜的眼神似乎在遊弋?
嗬嗬,在琢磨呢。
這就好。不怕你琢磨。就怕你一根筋。
隻要是眼睛滴溜溜亂轉的,都是有想法的。無論什麽想法,都是好事。
哪怕是想要撒謊,也是好事。隻要願意開口。
特務處有很多套話的高手。黨務調查處那邊更多。那邊好些人都能夠熟背紅黨宣言的。
好像丁墨村丶李世群兩個家夥,對紅黨宣言那是倒背如流。還頗有理解。一般的地下黨和他辯駁,還不一定辯駁的過他們。比如說李靜芷。肯定辯駁不過他們倆。不知不覺的就喪失了信心。再也沒有辦法堅持下去了。這一招,其實也是蠻厲害的。
判斷日諜不會咬舌自殺,於是將他嘴裡的破布拽掉。
果然,日諜如釋重負。一個勁兒的喘氣。確實沒有咬舌自儘的動作。
很好。這是非常好的開端。
隻要對方不想死,接下來有的是各種基操。
「名字。」
「西川花夫。」
「做什麽的?」
「間諜。」
「任務?」
「刺殺德國人。」
「具體刺殺目標。名字。」
「德國人。克林斯曼。」
「誰派遣伱來的?」
「蔦蘿。」
「什麽?」
張庸表示聽不懂。
拜托。不要起那些生冷孤僻的代號好嗎?
文化水平有限。經常聽不懂。很尷尬的。
最終,還是下令給日諜鬆綁。讓他自己寫出來。才明白是「蔦蘿」兩字。也不知道是啥東西。
這年頭。沒有網絡。沒有手機。沒辦法百度的。隻能不懂裝懂。
「那,這個蔦蘿又是什麽人?」
「他……」
日諜欲言又止。
張庸臉色陰沉。
「他,我,我,我不確定。他曾經提到一次秩父宮……」
「秩父宮雍仁親王?」
「我不知道。真的。他沒說。我都是按照蔦蘿的指令做事的。」
「蔦蘿……」
張庸暗暗的皺眉。感覺好像有點奇怪。
眼前這個日諜,難道真的是秩父宮雍仁親王的下屬?是給雍仁做事的?
真是巧了。自己本來就是想要給雍仁潑臟水的。沒想到,歪打正著,居然就抓住了雍仁的手下。直接就實錘了。
問題是,他的潛意識告訴他,似乎有哪裡不對……
是這個日諜招供的太快了?招供的太詳細?似乎有點反常?
都沒有掙紮一下。
直接竹筒倒豆子。
或許,眼前這個日諜,其實和秩父宮雍仁親王無關,隻是單純的想要栽贓?
唔,好複雜……
一時間,無法做出準確判斷。
算了。懶得多想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栽贓雍仁。
既然這個日諜自己主動招供,那就最好不過了。結果都是一樣的。無論真假。達到目的就行。
現在,他更關心的是……
「那個藤條箱是怎麽回事?怎麽是空的?」
「什麽藤條箱?」
「你是安全屋裡麵的那個藤條箱。」
「我不知道。那個藤條箱不是我帶來的。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它已經在了。」
「你沒有打開過?」
「沒有。」
「你的車子呢?」
「蔦蘿開走了。」
「蔦蘿來過?」
「是。」
「什麽時候?」
「三個小時之前吧。他從安全屋帶走了一些東西。」
「帶走了什麽?」
「我不知道。他進門就要求我對著牆,閉上眼睛,不許睜眼。但是我聽聲音,好像是從藤條箱裡麵搬東西,似乎還挺沉的。他來來回回的搬了五趟。然後走了。」
「蔦蘿是怎麽來的?」
「我不知道。可能是自行車?然後開著我的車走了。」
「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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