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這是壞消息嗎?
陽曆五月底的上海,深夜氣候十分宜人。
不冷。不熱。晚風吹拂。十分愜意。如果沒有蚊蟲叮咬,那就太好了。
然而,蚊蟲非常活躍。蹲守絕對是痛苦的。
在望遠鏡裡麵,張庸看到了白川秀英。這家夥有點猖狂。
怎麽說呢?就是完全沒有躲避的意思。目標非常明顯。他都能藉助瞄準鏡打中。
然而,動手是不可能動手的。租界裡麵受限製太多。
除非是等對方離開租界。
張庸默默的監控。忽然發現一個紅點出現在地圖邊緣。有標誌。
查看。發現是林小妍。
咦?
她居然又出現了?
這個女人出現在租界是要做什麽?是來找自己?
靜靜的靠近對方。
林小妍進來租界以後,坐的是黃包車。
張庸帶人驀然間從斜刺裡殺出來,將她攔截。她發現是張庸,頓時如釋重負。
「走!」
張庸扔給車夫一個大洋。
正在緊張不安的黃包車夫,急忙拿著大洋,轉身離開。
林小妍跳下車。
張庸仔細監控四周。以免有人跟蹤。
她現在似乎在日寇那邊,也不受歡迎。原來特高科的人,都被軍部敵對了。
估計很快,特高科就要成為軍部的特高科。
原來的人,要麽是躲藏起來。要麽是跑路。
「我希望你在馬迭爾旅館開個訊息通道。」林小妍飛快的說道,「否則,彆人想要找你,真是太困難了。」
「什麽訊息通道?」張庸表示自己不明白。
「就是每個月給馬迭爾旅館五美元,他們會幫你記錄所有的訊息。」
「什麽訊息?」
「就是你想接收到的。和你要傳遞出去的。」
「如何操作?」
「每次你打電話回去馬迭爾旅館的時候,或者你到來馬迭爾旅館的前台,它都會告訴你,誰有訊息留給伱。比如說,有人找你,你可以及時的收到。」
「每個月五美元?」
「對。」
「好貴。」
「你可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的。」
「好吧。我試試。」
張庸沒有立刻拒絕。
每個月5美元,還是可以接受的。
這是相當於最原始的傳呼站了。可以及時獲得訊息。
「如果我要找人,也能找到嗎?」
「當然。你可以告訴馬迭爾旅館的前台,你要找什麽人。他們如果遇到對方,或者對方打電話回來,都可以及時通知。」
「明白了。」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如此一來,的確是方便了很多。以後可能經常會用到。
一旦踏上國際情報大舞台。肯定有很多人需要聯係。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必須及時的獲取訊息。或者發布訊息丶
好事。
每個月5美元,確實有點貴。但是值得。
將思緒拉回現實。
「你來租界做什麽?」
「找你。」
「找我?」
「對。我要和你深談。」
「咖啡廳?」
「不。旅館。我已經在馬迭爾旅館定好房間了。」
「好吧……」
張庸沒有拒絕。
深談就深談吧。他又不吃虧。
彆人是出錢又出力。他隻需要出力。房費是她給的。
轉身前往馬迭爾旅館。
遠遠的發現,阿芙蘿還沒下班。但是沒看到尤尓金娜。
進入旅館。
阿芙蘿看到張庸,甜甜一笑。
林小妍帶著張庸來到前台,對阿芙蘿說道:「這位先生,要開通訊息服務。」
「每個月五美元。」阿芙蘿含笑說道,「按照自然月計算。這個月隻剩下三天了。現在開通的話,有點虧哦……」
「他又不差錢。」林小妍說道,「給他開通吧。」
張庸:……
誰說我不差錢的?我差錢的要命好吧?
李雲龍怎麽說來著?窮的馬上就要去要飯了。還說不差錢。
但最終還是拿出十張麵值5美元的鈔票。給自己開通了訊息。
他確實需要。
「謝謝。」阿芙蘿一邊登記,一邊說道,「張先生,恭喜你開通了飛信會員……」
「什麽信?」張庸感覺這個名稱非常古怪。
「飛信。」
「哦……」
於是無語。
原來這年代就有飛信了啊!
厲害……
「張先生,我現在查詢到,有兩位先生給你留了書麵訊息……」
「誰?」
「你自己看吧!」
阿芙蘿進入後麵的房間,然後拿了兩個信封出來。
張庸接過信封。發現信封的表麵都是光禿禿的。隻有他張庸的名字。手寫的。字跡娟秀,估計是女性。
可能就是阿芙蘿,或者是其他白俄女人寫的。中文居然寫的很不錯。
繁體中文看起來似乎也比較美觀?
將其中一個信封打開,發現裡麵隻有一個名字,還有一個電話號碼。
名字是塔納瓦羅。電話號碼是五位數。
有點期待。居然是塔納瓦羅回來了?不錯。不錯。子彈帶回來沒有?
打開另外一個信封,裡麵有一張信紙。拿出來。飛快的掃一眼。發現是朱原留給自己的。上麵有一個地址。
奇怪……
朱原留給自己的訊息?
之前和他見麵的時候,他也沒有提到啊!難道是忘記了?
不對……
可能是朱原以為自己知道了。
事實上,自己並沒有從馬迭爾旅館接收到任何的訊息。錯過了。
如果不是林小妍告訴他,他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
「張先生,您需要傳遞訊息給其他人嗎?隻有飛信會員才能互相傳遞書麵訊息哦。」
「我知道了。暫時沒有。」
「請。」
「謝謝!」
張庸和林小妍上來房間。
剛好,這個房間也是在四樓。在費新慶的隔壁。但是費新慶不在。
奇怪,那個家夥已經神誌不清,能跑哪裡去?
難道是記憶逐漸恢複了?
關好房門,張庸熟練的開始脫衣服。
林小妍卻是臉色轉冷,「張,你先說清楚,山口洋介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張庸故意裝傻。
「山口洋介沒有死。」
「死了。」
「他沒有死。」
「死了。」
張庸一口咬定。
誰說他沒死?你拿出證據來。
果然,林小妍沉默。
她的臉色在不斷的變化。顯然是猶豫不決。
張庸將衣服脫掉,往床上一躺,拉過杯子,蓋著自己。然後睡覺。
管你。我正好困了。睡覺。休養生息。
你要深談,我們就深談。不談就睡覺。
「有人向你告密?」
「什麽密?」
「你是不是知道山口洋介不是一般人?」
「他是日諜。當然不是一般人。奇怪,你為什麽一直說山口洋介沒有死?我親手打死的啊!」
「相片呢?」
「你之前沒有告訴我要拍照。他已經死了。被處理了。我怎麽拍照?」
「怎麽處理的?」
「放在汽車裡麵燒掉的。連人帶車。毀屍滅跡。」
「那就是死無對證了?」
「也不是。我的手下都是人證。他們都看到的。」
「為什麽要燒掉?」
「因為他是交通銀行的職員啊!孔家不想他被辨認出來。然後被人攻訐。於是就……」
「張,你騙我!」
「如果你沒有騙我,我當然也不會i騙你。」
「你……」
林小妍再次猶豫不決。
顯然,張庸的話,她已經聽懂了。
畢竟,她是特高科的人。是非常聰明伶俐的。聞歌知雅意。
「毛利兔丸……」
「毛利兔丸……」
忽然,張庸聽到林小妍喃喃自語。
睜眼。發現她站在黑暗中默默發呆。但是嘴巴並沒有張開。
難道又意外的「聽」到了她的心聲?
她還在糾結毛利兔丸?
「佳木斯……」
「佳木斯……」
忽然,又聽到林小妍的聲音。
這一次,張庸看清楚了。林小妍並沒有任何動作。嘴唇也沒有動。
顯然,這一次,是真的是「偷聽」到了她的心聲。但是沒什麽用。
佳木斯……
一個地名而已。
能有什麽價值?
好像之前誰提到過,日寇第一師團,已經全部調往佳木斯。
對,就是那個犯上作亂。試圖發動兵變的第一師團。在之後的處理中,有三百多人被槍決。其他所有人,連帶家屬,都全部調遣佳木斯。
問題是,林小妍反覆縈繞這個念頭是做什麽呢?她和佳木斯有關?
如果無關,她不會念叨。
「張……」
林小妍忽然欲言又止。
這一次,是她在說話。
但是裝有裝作沒有聽到。歪頭睡覺。
你不透露毛利兔丸的秘密,我就一口咬定山口洋介死了。
是你先騙我的。那我肯定也騙你啊!
「張……」
林小妍繼續輕聲呼喚。
張庸注意到,她對自己的稱呼似乎有變化。
以前都是叫張桑的。現在單獨叫張了?他對日文風俗習慣不太了解,不明白這個變化的含義。
「做什麽?」張庸最終還是決定回應一下。
「我……」林小妍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
「你是不是在和美國人合作?」
「是。」
「但是,我們已經給你十萬美元了。你言而無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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