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將軍站在院子裡,神色鬱悶,來到這裡後處處不順。

寧知微連夜出城去軍營練兵,他想儘辦法也見不到她,軍營重地拒絕閒雜人等。

這可把張家父子氣壞了,就算知道她是故意的,他們也沒有辦法。

這是她的地盤,她背後有十萬寧家軍。

其實,這就是一種表態,她是不會將軍權交出來的,也不會奉皇上口諭出兵反叛。

鎮北將軍輕輕歎了一口氣,現在局麵越來越糟糕,反王漸漸坐大, 起義軍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朝廷的軍隊疲於四處奔命,屢次告急。

沒有特彆能打的將領,幸好反叛軍也沒有特彆厲害的軍隊,勉強打個平手。

但,這樣下去不行啊。

他們張氏一族已經綁在皇上這條船上,隻能盼著皇上好。

「張將軍,我家大人請你進去。」

鎮北將軍精神一震,趕緊跟著侍從走進屋子,一進去就見容靖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如紙,氣色灰敗。

鎮北將軍嚇了一跳,真的病了?「容大人,您還好嗎?大夫怎麽說?」

容靖有氣無力的說道,「積勞成疾,需要靜養。」

他說話斷斷續續,短短幾個字大喘氣。

鎮北將軍急的不行,「那,婚禮怎麽辦?」

容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婚禮?看來都想借著婚禮搞事情啊。

「我病的下不了床,隻能等了。」

鎮北將軍看著病弱的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厭煩,「可是,皇上的旨意,讓你們三天內成親。」

容靖在心裡冷笑一聲,「那沒辦法了,不如,張兄幫我代娶吧?你我一路同行,情同兄弟,兄弟有難,還請張兄搭一把手。」

代娶?鎮北將軍目瞪口呆,他在說什麽鬼?「這不行,不可能,我有妻有子,怎麽能代娶?」

容靖眼珠一轉,提了一個更缺德的建議,「那,你就抱隻大公雞跟和親公主拜堂成親吧。」

皇上缺大德了,自己不娶,卻指望臣子娶了,再幫著他穩定西北地區,穩定兩國的關係。

說白了,是怕他跟寧知微結明盟,故意分化他們的關係。

鎮北將軍想到臨行前皇上的叮囑,態度強硬起來,「那不行,迎娶這一步驟就不要了,拜堂隻需要一刻鐘,您就堅持一下吧。」

容靖神色一沉,「什麽都沒有我的身體重要,區區一個和親公主還不足以讓我冒著生命風險去搏一把。」

他說的如此堅決,鎮北將軍腦袋疼的厲害,左思右想,反覆權衡,「罷了,我就幫你一回。」

「對了,靜寧縣主不遵皇上旨意 ,不肯出兵平亂,你可有辦法?」

容靖微微垂眸,掩去一絲嘲諷,「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鎮北將軍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寧知微的情況不一樣,身為女子怎麽能跟男人爭權奪利?

「敕封一個女子為將,不合規矩。」

容靖一本正經的點頭,「確實,放著滿朝武將不用,卻讓一個女子出兵平亂,前所未聞。」

「按理說,張將軍是皇親國戚,更應該為皇上鞠躬儘瘁,衝鋒陷陣,出兵平亂。」

爭權奪利第一名,打仗就不行了。

一番話讓張將軍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在武將中不算出挑,全靠祖蔭, 根本沒法跟寧知微這種帥才相比。

「皇上自有考量。」

等張將軍一走,容靖就翻身而起,拿毛巾一抹,擦去一層白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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