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接下來打算使用死亡體驗卡,思考了一下後,他出門打上車,去了龍江區醫院,找到一個急診科醫生,硬說自己頭疼要住院。

醫生本來不願意,但看到他一言不合就從包裡往外掏板磚,覺得他可能精神有點問題,為了穩住他,隻得妥協了,怕他傷人,還給安排了一個單人病房。

實際上這完全是誤會,江凡是想找那天鄭海給的一小盒醫療針,用來當身份證明,告訴這醫生,自己是內部人員。

沒想到翻包過程中,板磚和錘子不小心先露出來了,好在這醫生也很善良,估計是看到了自己身為一個勞動人民的艱辛,沒有再為難他。

之所以來這裡,是因為死亡體驗卡注明了,幻象後有嚴重反噬,一定要在安全地點使用。

而這裡明麵上隻是一個區醫院,背地裡卻是44局的專用醫院之一,應該足夠安全了。

“使用死亡體驗卡。”

“叮,請宿主確保所處環境安全,幻象構建中……”

腦袋仿佛同時被一萬根針洞穿,鑽心的疼痛讓他眼前一黑,再睜開眼,江凡就發現自己不在醫院裡了,周圍很暗,他的視線模糊不清,眼睛像是被什麼濃稠的液體沾粘著,手腳也不能動。

“是汗,還是血?”

腦海裡剛剛冒出這個想法,江凡瞳孔突然猛的瞪直,心口發涼,一個尖銳的物體從後背貫穿了他的身體。

不太像刀,冰冷刺骨,他的血液都開始快速變涼。

那東西被人拔了出去,然後換了個位置,又一次插進來,他低著的頭能明顯看到,自己的胸腔有一處鼓脹起來,那東西沒有完全將自己紮個對穿,但已經從背後刺到了胸口前的皮膚下。

自己的內臟恐怕早已經被攪得稀爛。

張大嘴,發不出任何聲音,奮力想揮舞手臂,卻發現動彈不得,江凡隻能當一個旁觀者,以第一視角,眼睜睜目睹自己的死亡。

說實話,沒有想象中痛,因為身體已經處於瀕死狀態了,連痛覺神經的反饋都不再靈敏。

他此刻最為強烈和直觀的感受,是對死亡深深的恐懼,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驚悚和絕望。

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身體功能在一點點喪失,視線開始模糊,思維開始凝滯,唯有嘴巴還在更加用力的大口喘著氣,似乎想努力吸入更多氧氣,讓自己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這個念頭不斷在意識愈加模糊的腦海中回蕩,求生的欲望,即將死去的事實,生死之間的大恐怖一點點湧現,江凡這一刻的絕望攀升到了頂點,直至他眼前的一切都化為漆黑,像是已經徹底死亡。

“呼!呼!呼!”

耳邊傳來自己強烈的喘息聲,眼神中重新出現光亮,潔白的病房中,江凡像一個溺水被救上岸的人,用儘了全身力氣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他兩眼無神,呆呆望著天花板,一直這麼持續了近十分鐘,才紅著眼坐起身。

“我還……活著?”

那種感覺太真實了,他甚至有點不願意相信,自己此刻居然還沒有死。

“這鬼東西要是用多了,我該不會發生潛意識死亡吧?”

江凡懷疑那根本不是幻境,完全是讓自己真正意義上死了一次,那種感覺太真實了,甚至從生理上的感官刺激,一直蔓延到了內心最深處,引發了他對死亡最為真實的恐懼。

“不知道這一次死下來,我的靈魂真的變強了嗎,具體比以前強大了多少,我該怎麼測試……”

想了想,他找護士測了個體溫,然後跑出去,到附近公園用“鬼舞步”硬控了兩個玩兒甩鞭的大爺幾秒,這老頭大早上甩起鐵鞭來虎虎生風,跟特麼尼菈開大了一樣,一到公交地鐵上就身嬌體弱,求讓座。

江凡一個硬控下去,老頭鐵鞭抽到自己腳上,叫得跟殺豬一樣,中氣倒是很足,看來是經常鍛煉的成果。

現在才八點不到,公園旁的醫院住院部和兩棟居民樓裡都有人探出頭來,看到兩位大爺失誤,頗有些興奮的指指點點。

有久受其擾的年輕人甚至趴在窗戶邊大喊道:“喲,大爺,這什麼新招式,鐵鞭捶腿嗎,練家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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