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深知好言難勸該死鬼的道理。

就和當初在十七中廢校一樣,就算他明確點出這裡有鬼,不願意相信的人也會繼續自我催眠,或者要求他給出更多的證據。

相勸一句是情誼,剩下的就是人各有命。

轉身來到擺了兩雙鞋的門前,敲響房門,半天沒人回應。

這裡是廖傑的家,看來他的父母或許還在醫院太平間,或者火葬場處理去世的兒子。

江凡又來到這一層走廊的儘頭,支架上晾著很多衣服,他看了幾眼後,留意到一個問題。

其中女人的衣服尺碼合適,兩兩成套。

男人的衣服卻零零散散,有一件上衣和褲子的尺碼相差很大,根本不像同一個人的衣物。

“難道這家是一個獨居女人,特意晾曬一套男人衣服,來威懾有歪心思的人,保證自己的安全?”

江凡聯想到了這種可能,但他又發現一套西裝上,有一根短發,明顯是被人穿過。

“可如果是這樣,她也應該買一套尺寸合適的男人衣褲,避免被人看出問題,這怎麼有點像從彆人身上扒下來的,可能過程中沾染上了血汙,所以洗乾淨晾曬。”

“而且衣服、褲子來源很可能不是同一個人,這附近失蹤了很多人,難道都是被這間房子裡什麼東西誘騙進去,隻剩下了衣褲?”

越是深入調查了解,江凡就越是覺得,這間春天公寓,似乎並不比之前的福康療養院危險程度低多少,而且這一次,他隻有自己一個人。

內心隱隱繚繞著一絲不安,江凡又沿著這一層退回去,一路上不斷觀察左右環境,還在手機備忘錄上標記好一些可疑的地方,白天找不到答案,他打算晚上再過來一趟。

……

夜色像一隻惡獸吞沒了大地。

春天公寓,302室,張小軍退出遊戲,放下手機,用力揉了揉太陽穴,緩解疲憊的精神。

現在是九點半,時間還早,但或許是白天的經曆,讓他有點失去了繼續玩下去的興致。

而且接連半個月的熬夜,也讓張小軍身體和精神狀態,雙重下滑,整天都感到頭暈眼花,他怕再熬下去,自己真的等不到癌症發力就先猝死了。

站起身,從牆角拿起不鏽鋼燒水壺,到衛生間接了一壺水,接著熟練的扯開一個方便麵袋子,把麵餅和調料包倒進泡麵碗,還啃了一個角,“嘎嘣嘎嘣”嚼著。

這就是張小軍的晚飯了,他從小就沒有父母,是姑婆帶大的,十四歲就出來打工,服務員、保安、工廠……什麼都乾過。

天意弄人,有一次在流水線上突然大口嘔血,送去醫院一檢查,隻剩下最後一年。

姑媽對張小軍並不好,但他還是把所有積蓄,一共三萬八千多寄了回去,還跟家裡說以後就彆聯係了。

老家的人都罵這是個冷血的種,白眼兒狼。

不過這些話張小軍也聽不到了,他給自己留了三千塊錢,打算混吃等死,瀟灑的走完人生最後一程,而他眼中的瀟灑,僅僅是頓頓泡麵,六百塊錢的紅玉米手機玩一整天的皇者榮耀。

遊戲裡什麼都有,隊友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一上號就跟到家了一樣,他可以意氣風發,一托五,可以逆境翻盤,迎來所有人的驚歎,可以和小姐姐談笑風生。

而現實中,他什麼都沒有。

&n-->>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