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一片老彆墅區停下,旁邊是一座水很渾濁的人工湖,也是這個樓盤當年最大的賣點。
不過現在的湖裡飄著零散的垃圾,旁邊人行道上坑坑窪窪的破損也沒人修補。
江凡給了車錢,順著小路走進去。
一座座獨棟彆墅外牆上牆皮大麵積脫落,很多地方都被貼了小廣告,說是彆墅區,但由於地處市郊,而且年代很久了,麗灣這裡的房子隻要一百萬出頭一套,住的也是平常百姓。
現在是早上,很多人騎著電動車去上班、買菜,還有送孩子去上學的,伴隨著清晨的鳥叫,熱鬨喧騰,充滿了生活氣息。
江凡沒走多遠,在一戶房子麵前停下。
隔著圍牆能看到,一個老人坐在院子裡矮凳上,怔怔失神。
他確認了一下門牌號,在鐵柵門上拍了幾下:“太婆,這裡是謝小雨家嗎?”
老太太原本正望著熱鬨的人群,目光呆滯,聽到他的聲音緩緩轉過頭來。
“小雨……小雨……”
她突然站起身,有些激動:“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老太太一溜小跑過來打開門,招呼江凡進去。
江凡不動聲色把手伸進兜裡,握住了咒字短刀,隨後一臉笑容的跟了上去。
“太婆,你是謝小雨奶奶吧,她最近怎麼樣了?”
“沒了,都沒了,全都沒了……”老太太聲音發抖,帶著一種心如死灰的絕望感。
“什麼意思?”江凡皺緊眉頭,看向前方二層彆墅,裡麵一絲一毫動靜都沒有,仿佛沒有一個活人。
“你是姓江吧,小雨說,隻有你會來找她。”老人把江凡領進屋,用手擦了擦一把椅子,遞過來。
房子裡很乾淨,各種物品歸置得當,看得出老人應該是個很精明能乾的人,可此刻的她卻失去了全部精氣神,頭發亂糟糟的沒有梳理,臉龐上的皺紋緊繃著,滿臉苦相。
老年喪子,一般人經曆她所經曆的一切,不一定能有老太太現在這麼鎮靜。
“前天晚上,小雨就失蹤了。”她望向江凡,蒼老的眼眸中,帶著痛苦。
聽到這話,江凡麵色一沉:“她是怎麼失蹤的?”
“全都怪我,我早就應該注意到,這孩子自從那件事後,就變得有些奇怪,我和老頭子也很傷心,沒有及時照顧到她的情緒。”
老太太用手掌揩了揩眼角,緩緩講述起來。
“謝成和那個女人死後,小雨一直沒有走出來,經常神情恍惚,我和老頭子擔心,就把她接了回來和我們住。”
“我告訴小雨,爸媽走了,還有爺爺奶奶,讓她不要怕,她也在我們麵前表現得很堅強,其實每天晚上都在房間裡偷偷的哭。”
“在謝成下葬前的一天,小雨突然沒哭了,我還以為她終於走出來了。”
“那天晚上我去上衛生間,聽到這孩子在房裡和誰說話。”
“我隻以為她是在打電話,也沒多問。”
“第二天她一反常態的很精神,還纏著她爺爺給她講死人複活的奇聞軼事,去葬禮的路上也一直念念叨叨著什麼。”
“添土時,小雨作為長女,添的第一捧土,這孩子把自己一縷頭發剪了下來,又把戴了十幾年,最喜歡的一支手表-->>